第70章 收割稻谷
“有什么好事?笑得眼睛都快没了,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林老太精神抖擞坐在主位上,吃着小碗里的鸡蛋羹,鸡蛋羹入口即化,软香软香的。
张月不好意思说出来,两颊微微发烫,羞涩低下头。
林秀香是看到整个过程的人,打趣道:“就哥他,看不出来他还有点浪漫,大把年纪了,还学年轻小伙,给嫂子摘了一大簇花,不过,那花还真是好看极了。”
林老太已是过了花甲之年,最看中家和,正所谓家和万事兴,儿子和儿媳感情好,她打心底高兴,眼睛笑咪咪的,“哈哈,你小子,也算是遗传到你老子的三分之一。”
林笙抿了一口汤,脸上一阵发烫,幸好黝黑的皮肤遮住了,要不然,就被她们笑落大牙了。
他出去只是打算想个法子怎么安慰一下自己生气的妻子,路过自家菜园子时,眼神就黏在了那一簇簇齐齐绽放的花朵,淡粉的花瓣,心里想的是,女人肯定喜欢这种花花绿绿的东西。
就薅了一把,但薅着薅着,一眨眼,手中的几枝就变成一捆。
其实,也没那么干净,自己还是留了几朵的咧!()
儿子都快二十岁了,搞这一出,自个脸上也臊得慌。
一想到这,林笙脸色就不太不自然,掩盖似咳了几声,埋头扒着粥饭。
陈幼清拿了一个小破口的碗,挖了芙蓉鸡蛋羹,放到脚边,刚醒就凑到她身边的小六嗅着鼻头闻香,见没人理它,才伸出粉粉的小舌头舔食。
两人带回了一条小尾巴,林家的人也没说什么,只是交代一句要好好养着的话。
倒是林老太很喜欢这个小墩墩,还拿了旧棉袄在陈幼清房间内做了个窝。
人类的悲欢离合是不相通的,林如舟眼神幽怨,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老父亲。( · )
好呀,原来,这只偷花的公鸡是自己的好父亲。
“哎哟!”
林如舟心中正对着老父亲哔哔,就被吐槽对象敲了一个脑门。
“快吃,等下还要割稻谷。”
林笙两三下就扒完饭碗,吃了个八分饱,余光瞟到林如舟碗里一动不动,还一直昏了神似的盯着自己的脸。
“知道了。”林如舟嘴巴一撅,哀怨地按了按被敲打的地方。
唉,他真是个大孝子,敢怒不敢言,要不是看在自己母亲那张笑成菊花似的脸,自己肯定是要和偷花贼来个鱼死网破的。
日升山头,耀眼的金光漫出了半边天。
薄雾渐渐散去,整座乡村露出了原有的颜色。
林家这几人吃过早饭,舅舅林笙和林如舟两人力气大,抬着着打谷机走到前头。
舅母张月分了一把镰刀给陈幼清和林母,各自挎上一个篮子,装上一些白开水和干粮。
林老太年纪大了些,手脚没有以前灵活了,便被安排留在家中,做些扫晒谷场地等轻便点的活。
望里村的田地集中在村尾大山脚下,林家的田也在那里。
一路上,遇到的都是同样全家出动的劳动人民。
相遇到一起,便会唠嗑几句,也有些人看到林秀香,也会问上几句。
对于这些带着八卦的询问,林母一笑而过,只是说农忙回娘家帮收割稻谷,再多,就不再说出口了。
望里村的田还算整齐划一,林家的田在中间,有三块,一块田大约有五分。
南方适宜种植水稻,所以,远远望过去,金茫茫的一片,稻谷全熟了,在阳光照射下,麦芒随风摇荡,像一片波涛汹涌的金海洋。
田里的水已经被放干了,人踩上去,不会被陷进泥泞的泥巴里面。
昨晚宣布了要收割稻谷的消息,林母便给陈幼清连夜赶制了两双袖筒,长度正好到胳膊那,双手这样套上去,就不会被稻谷叶子割到皮肤,还可以防晒。
张月、林母和陈幼清三人率先下田割稻禾,禾苗茎部已经黄焉了,一刀割下去,立马就断了。
陈幼清在陈家干了十几年农活,割稻禾这等活不在话下。
一手攥着一把稻禾,右手拿镰刀割下去,就得到整整齐齐的一把,叠放到田上。
三人齐头并进,一直往前割去,一个小时便割完一块田,林笙父子俩将打谷机抬到田中央。
打谷机也有些久了,林笙费了好久才拉好捆带,在轮子上抹了把机油后,才拉响打谷机。
林笙一脚踩踏木板,接过林如舟抱来的稻谷,将一把稻谷伸向打谷机里面。
滚动的镂空铁桶碾压过稻谷,使粒粒谷子脱落,掉到打谷机里头的仓桶里。
打谷机十分的吵,这一片田地上也有五六户人家也在收割,五六台打谷机同时运作,“砰砰砰”的声音此起彼伏,说话都得提高音量。
渐渐的,日头有些大,陈幼清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热汗,防止中暑,她还是戴上了草帽。
耳边全是打谷机发出的轰隆声,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陈幼清捶了捶腰,一直弯着身子,埋头割稻谷,腰都酸死了。
“吃饭咯~~~”
舅舅拉下刹手,打谷机停了下来,大声呼唤着其他人。
原来,太阳已经挂上了正空。
陈幼清伸直了身子,揉了揉酸胀的手腕,抬头远眺蔚蓝的天空,光线刺眼。
其他户人家也停了下来,七七八八地招呼着,扎堆来到大树根下。
陈幼清她们也找了一块阴凉的空地,摊开篮子里的食物和水,各自拿上自己的铁盒饭碗干饭。
“阿清,”
陈幼清嘴里还含着一块烙饼,转身看去。
“拿着!”林如舟丢了一团东西,陈幼清下意识接住。
入手冰凉,她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根冰棒。
冰棒加了点色素,是粉色的那种,吃起来甜甜的,冰冰凉凉,正好解暑。
田埂大路上有一个中年男人开着三轮车推卖冰棍,其他人看到了也凑了上去。
“卖冰棍咯~~~”
挂在车头的喇叭不停循环着这吆喝叫卖声。
“好吃不?”
林如舟嘴里含了一块冰块,呼出白烟,口齿不清问道。
陈幼清舔了两口,“嗯,还挺甜的。”
这种冰棍在乡下最常见,两毛钱一根,便宜,小孩子们最喜欢了。
但可遇不可求,只有在夏天时,才会偶尔遇到小贩开着车穿过几个乡村贩卖。
林如舟三两口就解决完了,不够味,咂了两下嘴巴,“这算什么,等哥赚了大钱,就请你吃好的,叫什么,哈什么斯来着。”
陈幼清笑眼盈盈,“那行,我等你的哈什么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