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夜晚深谈
陈老太还想揪着陈幼清不放弃,要问个究竟。
“够了!”
“都回去,门还开着,是要让别人看自家的热闹吗?!”
陈大伯站在他房门那,阴沉着脸,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幼清一眼。
显然他是猜到了陈幼清说的是什么了。
毕竟,这老二经常就用加班这个借口,次数多了,他也就上了心,曾去问过了陈海车间的同事,都说车间没有加过班。
陈父心虚,闷头回了房。
全身湿透的陈幼清也拉着林母越过陈老太,往房间走去。
“妈,那件事还没说呢。”眼看着这一场热闹就要匆匆收场,陈兰兰不甘心,扯了扯李红梅的衣袖。
“等等吧,你爸还气头上呢!”
“哼!”陈兰兰极其不满,很想让自己的父亲把陈幼清教训一顿,但李母说了,现在不是个好时机,陈兰兰再不甘心,也只能暂时按压下心中的怒火来。
李红梅安抚了一下急切的陈兰兰,今天女儿回来眼眶红红的,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被陈幼清那死丫头欺负了。
她也很心疼,看着那死丫头的背影,恨不得现在立马冲上去刮她几个巴掌,好出了女儿受的气。
争吵一番,等陈幼清和林母回到房间,天幕已经泛黑了。
雨却又下大了起来,也开始刮起了台风,“呼呼呼~”狂风拍打着玻璃窗,声声作响。
晚饭在陈幼清她们回来前就已经吃了,小厨房里竟是一粒米饭也没留,林母下了一把面条,再摸黑撑着伞在小菜园子里摘了一把小青菜。
鸡蛋挂在堂屋,陈老太防着其他人,现在已经把门关上了。
没有一点荤腥,就简简单单的两碗青菜汤面,香喷喷的,陈幼清把汤底都喝干了。
吃饱喝足,林母做饭时热的水已经开了,两人轮流洗了热水澡。
蔚蓝的天幕没有一个星子,雨哗啦啦的滴落,吹风凉意刺骨,幸好两人都洗了热水澡,倒也没感冒。
暗橘光下,林母擦干脸上的泪水,拉过女儿,“阿清,来,我看看你的脸。”
陈幼清也乖乖坐到床边,撩起拉扯过程中散落下来的头发,露出了那一边脸。
“呜呜~”
一看到女儿那肿得老高的半张脸,林母忍不住眼泪又流了出来,想碰但又担忧弄疼女儿,心疼呜咽着,“阿清,疼吗?”
陈幼清想对着林母扯了一微笑,却不小心牵扯到破了皮的嘴角,“嘶~妈,不疼。”
其实很疼,被打的那一刻,陈幼清感觉自己的左脸都没有知觉了,脑袋嗡嗡响。
林母咬紧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呜咽声,平复了一下后,才勉强控制着正常的声线,“还说不疼,你看你这肿的,跟馒头一样高了。”
林母拿出上次还没用完的药膏,给陈幼清脸上的肿胀薄薄涂一层。
翻查其他部位,没有什么伤口,林母才放下心来。
“好了,别看书了,灯这么暗,对眼睛不好。”
林母打住了还想看书的陈幼清,拉着她一起窝在床上。
“滴滴滴哒哒哒~”
豆大的雨滴敲打在窗户上,两人沉寂无言,盯着那因下大雨电压不足而一闪一闪的灯泡,听着有规律的雨声风声。
林母沉吟许久,才问出心中的问题:“阿清,下午那时,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时,她还沉浸在伤心悲愤中,根本没有好好想过陈幼清说的那句话,还有为什么陈海一听后就开始变得慌乱,开始逃避陈老太的质问。
陈幼清心中一紧,翻过身子,在昏暗中看着林母模糊的轮廓,轻声道:“妈,你真的想知道吗?”
“嗯,妈有权知道,无论是什么事,我都可以承受得住。”
“荷溪县玉兰路3号,”陈幼清顿了顿,脸色有点不自然,轻声道:“住的是陈海养在外面的女人。”
“……”
黑暗中,林母揪着床单的手骤然攥紧。
陈幼清感觉到,她一说完这句话,空气中的呼吸声都加重了几分。
房中再次沉寂下来,只有屋外传来的雨滴敲打着石板的声音。
久久不闻林母出声,就在陈幼清快要入睡时,
林母翻过身,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头发,柔声道:“睡吧,妈知道了。”
“嗯~”陈幼清努力掀开沉重的眼皮,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只有月光照耀下,在林母脸颊处折射出几滴暗光。
一天下来,淋了雨,又和陈老太她们打了一架,陈幼清实在是太累了,没想出去那微光是什么东西,便沉沉地合上了眼皮。
第二天一大早,经过了台风暴雨的洗礼,整个陈家村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门外几棵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鸡窝里的公鸡也持续打着鸣,声音和陈老太有得一拼。
“林秀香!你这煮的是什么!一大早摊什么鸡蛋饼?!”
“你是不是钱多没地花了!这鸡蛋不要钱呀?!还有这糯米粉!”
“这得花了多少钱了!败家娘们!”
“……”
陈幼清烦躁地踢开被子,拿下放在床头那的小闹钟,才六点半,真想把陈老太的嘴巴缝合起来。
陈幼清洗漱好,脑子都清醒了不少。
陈老太还在洗菜台那对着在小厨房里忙活的林母吧啦吧啦着挑剔。
而林母只顾忙着手上的活,对陈老太的声音充耳不闻。
陈幼清连个眼神也不给陈老太,径直越过她,坐到灶火前,“妈,我来给你看火。”
林母还在摊着鸡蛋饼,对着女儿露出一抹极淡的笑容,“阿清,你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一晚过去了,林母眼下重重的青影显示着她昨天晚上睡得非常不好。
陈幼清看了眼还在说风凉话的陈老太,“睡不着,不知是哪只老母鸡,吵得咯吱叫。”
“哪有老母鸡?现在不是只有公鸡了吗?”
陈耀宗也起来了,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想看看厨房在做什么好菜,他在房间就闻到了。
“呵呵,你前面那个不就是老母鸡嘛。”
“啊?”陈耀宗下意识往他前方看了看,连只公鸡也没有,哪来的老母鸡?
只有他奶奶陈老太在他前方,
陈老太?!
陈耀宗瞬间清醒了,上次被揪耳朵的事情历历在目,他躬下身子,压低声线,“嘘,妞,你小声点,被奶听到了可不好了。”
陈幼清冷冷嗤笑,低头看灶火,不再做声。
陈大伯和陈父已经上工,而陈河前两天就去了黄翠翠家。
餐桌上,早餐比之前的丰盛了不少,不仅有鸡蛋饼,还有白菜猪肉粉条。
一大早,陈老太就端着一张黑脸,早饭煮什么猪肉!肉死贵死贵的,一般隔两天晚饭才可以吃到的肉,现在就被林秀香这个败家婆娘嚯嚯掉了,一想到这,陈老太心中就滴血。
陈幼清和陈耀宗吃得最香,林母做饭一绝,这白菜猪肉粉条放的油比平时多了不少,还有这鸡蛋饼,贼香。
“夹什么!都吃了多少了!”
陈幼清还想伸筷子夹一张鸡蛋饼,却不想被陈老太一手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