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是谁偷了钱
日落西沉,归鸟倦林。
林母翻完地回来后,就洗手做饭了。陈幼清无事,便做个烧火丫头。
陈兰兰今天下午被陈老太呛了几句后,哀怨地洗完自己家的衣服。
李母和她说过大概今晚便会回来,她想到了自己口袋剩余的钱,眼睛闪过一丝精光,心生一计。
陈幼清看着昏暗下来的天空,突然记起金银花还没收回来。
便去后院扛了梯子,摆靠在自己房间外的墙壁那,双手双脚并排爬上了房顶。
坐在房顶的瓦片上,她可以把夕阳西下,青烟升起,三三两两的村民结伴走在田间小路上,几条狗,几只鸭,好一幅具乡村气息的画面收入眼帘。
等她揽着铺满金银花的竹篮爬下来时,她看到了陈兰兰在她的房间窗口那里停驻,眼神飘忽不定,片刻后神色匆匆地离开了。
陈兰兰到底想做什么?
陈幼清回了房,查看了书桌,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心想:难道是我看错了?
她甩掉心中的疑惑,金银花已经全部晾干了,用布袋装起来,大概也就四五斤这样子重,刚摘下来是有八斤,现在完全缩水了一半,怪不得金银花的价格这么高。
放好布袋,陈幼清想收拾一下散开的课本,余光中撇到物理课本中间有一块浅浅的凸起,她翻开书,看到里面的东西,眼中神色一沉,压住眼底的寒意。
她拿了几张折起来的稿纸替换了那些多出来的东西,随后将所有课本摆回原来的位置。
“叮铃……”
院外传来几声响铃声,是陈大伯和陈父骑自行车回到家发出的车铃声。
陈幼清连忙走出去,只见一同进来的还有回娘家两天的大伯母李红梅。
她穿着大红色衬衫黑色长裤,单肩背着一装得鼓鼓的布袋,吃得白胖胖的圆脸,眉梢上满是肉眼可见的喜色,可见回娘家这一趟有了好消息。
而长着一张国字脸的陈大伯和陈父穿着同样深蓝色的工作服,两人眉眼间长得很相似,只是陈大伯略严肃点,陈父温尔雅气,如果不看他们的手段、做的下三滥的肮脏事,单看相貌,还真是正气仗义的好人。
“阿清呀,怎么站这来了?饭做好了没?”,李红梅看到她,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陈幼清吟起一抹笑,“大伯母,饭还没好呢,要不要给我妈打打下手?”
李红梅没想到这丫头会反击,讪讪道:“瞧你说的,这算什么话呀。”
“怎么对你大伯母说话的?吃多了没地放屁啦!”,陈父那温尔雅气的皮囊下有着粗暴的灵魂。他习惯性扬起手,想给自己唯一的女儿一个下马虎。
“哎,别这样骂孩子。”,陈大伯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掠过院子,象征性说了弟弟一句。
陈父还是最听他大哥的话,而且好心情可不能被死丫头给坏掉了,“哼,我看女儿都是来气老子的,还是儿子好,你看她那样子,以后随便给嫁出去我就能多活几年。”
听到这,陈幼清脸色一变,垂下眼帘,遮住泛着冷意的眼眸。
陈父这话真是一语成谶,前世自己可不就是被他们随便给嫁掉嘛,没有她和林母,有美妻和儿子相伴,陈父的小生活可是过得非常滋润呢。
“妈,你回来啦!”,陈兰兰听到声音就立马从房间里跑出来,兴致冲冲地走到李母跟前,接过布包。
又对着陈父甜甜地喊了一声“二叔。”
“哎,还是兰丫头乖巧懂事。”,陈父咧开了嘴,又撇了眼陈幼清,哼!果真是块木头,不会叫人,越看越闹心。
李母不做多停留,扭着水桶腰搂着自己的小女儿回了屋。
碍眼的两个人走了,陈幼清和陈父也没有父慈女孝的想法,两看相厌地走开了。
晚饭过后,大房这边,
陈兰兰翻着李母带回来的布包,里面除了一套衣服外,还有三个小苹果,几块方糖。
她失望地撇了撇嘴,没有啥子好看的,还以为母亲回娘家一趟,明熙表姐会给她几件好看的衣服呢,白期待了。
李母好气的点了点陈兰兰的额头,“你表姐不在家,没给你留衣服。”
陈兰兰嘟囔道:“那你不会自己进去拿呀,她房间可有一堆好看的衣服不穿呢。”
李红梅脸色也有点不好,啐嘴道:“我也想进去,但门被锁上了,进不去。”
陈兰兰翻了个白眼,“哼,表姐她就是小气,不想给。”
陈耀宗坐在半躺在沙发吃着苹果,也听了一耳朵的话,嘀咕道:“妈你那不叫拿,叫偷。”
李红梅被儿子戳破心思,脸上恼怒,嚷嚷道:“去去去,臭小子,苹果还塞不上你嘴巴了。”
她这次回娘家,主要是为了打探一下有没有丧偶或离异的男人需要相亲的,陈燕妮那肚子可等不了,得快点把她嫁出去,所以她才急匆匆回娘家搜罗一番。
她把衣服收进衣柜,突然手一顿,翻了翻其他的地方,还是没有找到,心中一急,立马翻箱倒柜,但是没有看到她放在夹在衣服里的50块钱。
“兰丫头,我钱不见了,你来找找。”
陈兰兰脸上闪过一丝慌张,但很快镇定下来,也跟着把衣服翻了一轮。
“妈,没有呀,你是不是记错了?”
陈耀宗在李红梅翻衣柜时就踮起脚尖悄咪咪地跑回了自己房间。
“不会错的,肯定是有人偷了我的钱。”
“怎么回事,吵什么吵?”,陈大伯坐在屋檐下抽旱烟,听到里面乒乒乓乓的翻箱倒柜声,也被吵得皱了皱眉头。
“孩他爸,进贼了,钱不见了!”,李红梅尖声道。
整个陈家都被惊动了。
陈幼清一家也被唤过来,发现陈燕妮也在看热闹。
坐着的陈老太的脸能黑得滴墨水,“老大媳妇,你来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站着的李红梅抹了一把眼眶,愤愤道:“妈,我这不是回娘家了吗,刚刚收拾衣服时发现找不到我放在柜子里的钱了,肯定是进贼了。”
陈老太眼一沉,冷笑一声,“进贼?我一直都在家,难道还会有贼进来?”
陈兰兰低眉盯着站到最外边的陈幼清,勾了勾嘴角,柔声道:“奶,不是外贼,难道是家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