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谁家的傻大个,出来领一下
在陈幼清看完第一本数学书时,厨房里的大伙子传来了嚷嚷声:“妞~水开了好久了!”
“妞~快来看呀~”
见对面房子没动静,傻大个又喊了几声“妞~妞~”
“闭嘴,不要再叫了。”
房门被拉开,陈幼清黑着一张小脸,对这傻大个无语至极。
陈幼清心中的傻大个看到她沉着一张脸,一张贱嘴叫得更欢了“妞儿,妞儿,我的傻妞儿呀。”
唉,她真是没眼看,这个堂哥就像地主家的傻儿子,吊儿郎当的。
焖了半个小时的鸡肉已经被炖得很烂了,看起来软糯糯的山药,用筷子一戳即碎。
院子里飘着浓郁的香气,小厨房里的气味更是香浓,真是难为陈耀宗坐在炉子前闻了这么久,他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陈幼清最后倒了点花生油,搅拌了几下,熬得乳黄汤水的香味更加浓郁了。
“可以吃了,退火吧。”
陈耀宗手脚灵活地退了火,他等这句话很久了。
捧着一碗山药炖鸡肉汤,陈耀宗猛吸入一口香气,露出了很满足、很享受的表情。
他用筷子戳了戳米白色软糯的东西,“这东西是什么?你哪里找来的?好香~”
“这个是山药,在山上找到了,没多少,就这些。”
陈幼清也不怕他会翻自己房间,他这个人好忽悠,倒是没有大伯和大伯母的精明。
“嗯,真好吃。”
眼前这个人吧唧吧唧地吃着碗里的美食,也不关心听她说的话,仿佛刚刚只是他随口一问。
他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入口即烂的鸡肉,还有这糯叽叽的名为山药的东西。
陈幼清简直没眼看下去了,拿出一个海碗,挑了一些鸡腿部位的肉和山药,再淋上满满的精华汤,送到了陈燕妮房中。
躺在床上的女人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模样,只是看红肿的眼皮就知道了平静之前的汹涌。
“姑姑,我炖了鸡肉汤,你要不要吃点?”
陈燕妮在房中哭累了就睡了,她又梦到了小时候,上学的路上有一天河滩,桥塌了,还没修好,大哥为了不让她的鞋子被弄湿,背着她蹚水过河。
只是这梦很短暂,她在一个小时前就醒过来了,整个人很恍惚,仿佛还沉浸在梦中。
直到屋外的吵闹声才把她拉回现实,而肚子已经向她发出了抗议。
她披散着秀发坐了起来,身上的衣服被压出了折痕。
“要!我快饿死了。”陈燕妮向这个侄女嘟囔着接过碗筷。
“嗯~好香~”
她早就在里面闻着味了,躺在床上口里不受控制地分泌着唾液,就等着侄女的投喂。
看这个吃得两边腮帮都鼓起来了,像个小仓鼠一样,陈幼清倒是没料到这么轻松,她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呢。
好吧,既然这样,她也好安心的吃着自己碗里的。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女人口里含着一堆,腮帮子一动一动的,含糊不清地开口询问。
啃着鸡腿的人顿住了,垂下眼帘,随后云淡风轻地继续啃食,“什么?”
“就那药呀。”陈燕妮翻了个白眼,自己又不会拿她怎么的,还明知故问。
陈幼清放下碗,打了个饱嗝。
“嗯,知道,是我换的。”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女人爬下床,把只剩一堆骨头的碗搁在桌上。
“我看到奶在厨房偷偷摸摸煮,我趁她洗澡翻了药材,有当归须和巴豆。然后我就把药换成了夏枯草和决明子。”
当归须孕妇不可以食用。
“哈哈哈哈,然后她吃了有巴豆的汤药,然后拉了一整晚,对吧?”
陈燕妮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怪不得陈老太今早脸色如此不好。
陈幼清也弯起眼睛笑了起来。
“首先说明,我不帮你洗碗的。”陈幼清也吃完了,示意她也一起出去。
“哼,小精灵鬼。”
陈燕妮跟在女孩身后,看着和她一样高却瘦小的背影,她小声地说了句:“谢谢你,阿清。”
前面的人顿了顿步伐,轻轻“嗯”了一声。
她们出去时发现陈耀宗还在抱着鸡腿啃,一嘴的油星子没擦。
“姑、姑姑!”陈耀宗坐在矮凳上,吃饱喝足,突然看到妞儿身后走出了一个女人,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嗨~”陈燕妮已经把头发全部扎了起来,也不见丝毫拘束,把碗递给了傻不拉几的侄子,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小侄子,给姑洗个碗。”
傻大个还真呆呆地接过碗,内心万马奔腾。
“姑姑你也算有份,奶奶打我时你得出来分一部分火力。”
陈燕妮:“……”(°°)
陈幼清用一口大盅装了一些,林母还没回来吃午饭,现在正好她可以去送饭。
林母在村庄南边方向的地里劳作,日头还很大,陈幼清沿着河岸一路快步。
“妈,我给你送饭啦!”
林母正戴着一顶草帽,手持锄头,在奋力地挖地。
听到地埂传来的声音,她放下了手中的活,惊喜地看着上面的小人儿。
“你怎么来啦?大热天的。”林母摘下草帽,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快速来到地埂阴凉处。
打开盅盖,香气扑鼻而来。
陈幼清把东西放到地上,给林母摊开,“我还带了白粥和咸菜。”
“怎么有鸡肉?!”看着一大碗的鸡肉,林母惊呆了。
犹豫道:“你、你偷偷杀的鸡?你奶知不知道?”
“妈,你放心吃吧,这是陈耀宗干的好事。”
不是女儿干的,那可以放心吃了。林母挖了一上午的地,又累又饿,狼吞虎咽地吃着。
陈幼清看着自己母亲被晒得通红的脸,皱了皱眉头,心疼道:“妈,咱回去休息吧,这日头太大了。”
“还有一大块地没翻呢。”
本来这活是小叔子陈河一直做着来的,但是前些天因为小姑子吵了架,就跑出了家,也不知道去哪了,这活就落下了。
“人是活的,地是死的。你看,现在多热,今天翻也翻不了这些地了,我们下午太阳没这么大再来。”
“好的,听阿清的。”
林母也没多坚持,正好她也累了,还是听女儿的话,先回家休息会。
两人坐在大树根下,林母吃饱喝足后,留了把锄头在地里,便和女儿回了家。
而在离陈家村有三里远的庆丰村这边,
一位挎着篮子、头戴着蓝色毛巾的老人走进了一家开着一扇门的老房子,房子门口旁挂着一个木招牌,写着回春堂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