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相

    “妈，那碗药是不是才是给我喝的？”陈燕妮轻轻眨了一下，两行泪沿着脸颊滑落，“好让我这个孩子流掉。”

    “燕妮呀，你听我说。”陈老太讪讪道：“妈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你知道的，你是一个离过婚的人，本来就让咱家在村里抬不起头了，你现在又、又未婚先孕，这传出去还了得。”

    “所以，就没有经过我同意就端打胎药给我！”陈燕妮嘶吼道，感觉身体各个部位都在疼痛，疼到她弯下了腰，肩膀不停的抖动，发出轻轻的抽泣声。

    “燕妮呀，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陈老太伸手想触碰女儿在颤抖的肩膀，但是被拍开了。

    “别碰我！”陈燕妮一掌拍掉那只手，强忍着悲痛，不住往后退几步。

    听着自己母亲口中所谓的为她好，其实就是打着为她好这面旗子，来达到他们令人恶心的口号，真令人呕吐。

    昨天晚上，自己还傻傻的以为自己母亲是真心的，而结果竟是

    呵，十二年前她就已经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自己竟然还对他们抱着幻想！多么傻的一个人。

    “姑姑，我扶着你。”陈幼清来到她身后，轻扶着抖动不住的双肩。

    “阿清，”陈燕妮靠着侄女，把头转向另一边，“扶我回去，我不想看见那个人。”

    林母无措看了看两人的身影，又看了看僵在原地的陈老太和已经呆住的兰丫头，最后还是跟上了女儿远离了战场。

    房间内，陈燕妮躺在床上，盯着浅粉色的蚊帐顶，眼泪绵绵不断地从睁大的眼睛流出来。

    “阿清，你说天底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她呢喃道。

    陈幼清坐在桌前，看着床上的女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称作母亲的，陈老太这样的人，对于大伯、陈父和小叔来说，她是一位好母亲，但对于陈燕妮来说，这并不是一位好母亲。嘴上说着为你好，但背地里却做着伤害孩子的动作。

    女人可能并不非要陈幼清回答这个问题，自顾自地宣泄着心中的话。

    “我从小哥哥们就对我非常好，父亲也是，记得小时候，大哥和二哥会省着好不容易比赛得到糖果给我吃；别家的小孩欺负我时，会为我出气；我打碎了碗，会和母亲说是他们不小心弄碎的；会背着我去玩，会上山摘野果子给我吃，还有很多很多。母亲虽然爱男孩子多一点，但我有父亲和哥哥们的宠爱，我觉得这样就很已经很幸福了。”

    “但是。”女人哭得更汹涌了，声音也因哽咽变得破碎不堪，“后来，我高中毕业后就在镇上的纺织厂工作，然后和我高中的一个男同学谈起了恋爱，他人很好，上进努力，但他家境不好，他父亲不在了，母亲也卧病在床，家中还有一个在读小学的妹妹。”

    她擦掉泪水，平复了一下情绪，再次说了起来：“你奶奶、你大伯和你父亲不同意，强迫我们分了手，后来，我二十岁了，模样生得漂亮，就有媒人向我们家提亲，对方家境不错，但我不喜欢他。”

    “我不喜欢没用，你大伯和你父亲那时刚好需要钱在镇上买两个工作岗位，一个工作500块，而对方出的彩礼钱正好是一千块钱，在那时算得上是相当高的了。”

    后来的事不用说陈幼清就明白了，两个哥哥为了前途把妹妹强嫁到了那户人家。有的人也会为了利益而伤害了最亲的人，而陈江和陈海就是这样的人，对自己从小宠爱的妹妹都如此，何况自己这个不受陈家人待见的小可怜呢。

    “姑姑，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这样对你、对孩子都好。”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陷于悲痛的女人，只能用苍白无力的语言安慰着她：“你不要多想，有的人不值得。”

    林母打了一块湿毛巾为小姑子擦去留在脸颊上的泪痕，望着这个已经和记忆中明媚的女孩相差甚大的人儿，她心中泛着一股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