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雪笛入凡间
齐言泽在家里闭门思过,他好好想了想如果他现在踢开雪笛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是他又怕雪笛发怒,怕雪笛怪罪他骗她的感情。他害怕雪笛,雪笛连那座尊神都要报复的,别说报复他这个人了。齐言泽只能再劝自己看在她是个大美女的份上,就别计较这么多了。
雪笛带着子川去看望齐言泽,虽然齐言泽很生她的闷气,但是当雪笛来看望他的时候,他看着雪笛的脸也就有了一丝自我慰藉。见面后齐言泽就立即告诉雪笛:“雪笛,那天明明是你用画笔画脏了族长的脸,但受罚的却是我。下次,族长再罚我你可一定要保住我。”
雪笛:“可是这次族长说,是你不好好教我,逗我玩,我才会画到族长的。”
“你搞不搞得清主次犯啊?”
“你不要这么凶。”
齐言泽委屈地摇头:“好吧,你不懂。这些你都不懂。”
雪笛问:“主次犯是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问你的老师去吧。”
雪笛:“你只要心里想着它,我就能理解。”
齐言泽:“好。”
“我在你心里还看到了愤怒,无奈,还有一种奇怪的感受。你为什么会产生这些情绪?”
齐言泽:“如果一件事你没有做错,可是别人说的是你的错,你还不能反驳。你就会明白了,可惜没有人敢让你有这样的经历。”
雪笛不解地问:“为什么?”
“你连端徽上神都敢报复,这世界上有谁可以压制你的怒火?”
“我该怎么办?”
“你可以面对什么事都不生气吗?”
“不可以。”
“唉~也是,像你这样的人最好去凡间历练一世。”
齐言泽觉得这个想法还真不错。这样也许他就可以永远甩掉雪笛了。
“去凡间历练?就是经常去凡间玩吗?余安总是去凡间玩。”
“不是,你是要以一介凡人的身份去为人处事。你才会明白更多,你才会理解我。”
“为什么要以凡人的身份去呢?”
齐言泽都有些不耐烦了:“因为你若不是凡人,你就无法理解我。”
雪笛:“可你也不是凡人啊。”
“我要被你绕晕了,总之,你去凡间是最好的选择。”
雪笛:“哦。”
雪笛接着说:“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让你教我画画。可以吗?”
齐言泽:“好吧。”
再后来,齐言泽被软禁的时间结束了。雪笛又高兴地来找齐言泽,她很高兴地告诉齐言泽:“昨天我带着子川去珀塞山摘了果子,珀塞山很漂亮,那里的果子还可以补身体,精进法力,你一定会喜欢的。所以今天我想带你去。我还给你带了一个来,不过我更想和你亲自去摘。”
齐言泽突然又觉得雪笛很不错:“好。”
因为有雪笛在,他似乎能拿到不少宝贝。
雪笛和齐言泽来到珀塞山的山顶,他们过去的时候,又有了一层新的结界,雪笛将结界打破,就去摘果子。然后有两个人飞上来,说:“敢抢我的果子,活腻了,是吧?”
雪笛看着一朵“火花”随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这朵“火花”很大,大概有十平方米,“火花”的形状也很好看,齐言泽见此状,连忙迅速退后,雪笛却还是一个白痴般站在原地,余安看到雪笛的白痴样,就伸出一只手的大拇指和中指,在手中化出一个五行阵弹至雪笛面前,恰好化解了那朵漂亮却危险的“火花”。
齐言泽记起来,才喊雪笛:“雪笛,躲开。”
雪笛觉得齐言泽莫名其妙的。
余安这时走过来对雪笛说:“雪笛,你昨天送给我的那个果子吃着,味道很不错,我想来再要几个。”
雪笛:“嗯,真巧啊。”
齐言泽向余安行礼。
余安摆一摆手,说:“我带了丹药和他们换,你带了什么?”
雪笛:“我昨天来的时候不需要东西。”
“你侵犯别人的领地了。”
“我不知道。”
“我换几个给你,你这样去抢会丢你老师的脸。”
“那我不会白要你的东西,我也可以送你一些东西。”
余安想起来要借宫菲的血来镇压那个恶魔。余安告诉雪笛:“雪笛,你还记得枯脊山的人吗?”
雪笛:“记得。”
余安:“那个人四周浊气缭绕,我怕以后他会为祸四方,难以控制,搞得我们都不得安宁。必须由你来镇压他。”
雪笛正好有机会报答余安:“好,那就当报答上神一直以来的恩情了,我一切听从你的安排。”
余安:“我要用你的血来镇压他。”
雪笛问:“痛不痛?”
余安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就告诉她:“你会觉得痛。”
雪笛:“哦。”
余安又无奈似地说:“但是只能用你的血。”
雪笛:“我答应你。”
他们从珀塞山回来后的一天,余安来雪笛的住处找她,想带她去枯脊山。
余安在雪笛的院子里坐了一会儿,他向雪笛提起那天在珀塞山发生的事,便说:“我那天看见你和齐言泽在一起。遇到危险的时候,齐言泽却丢下你跑了。有如此行为的人,你最好要与他保持距离。”
雪笛:“哪里危险了?”
“如果那个法术打在你身上,你可能要脱层皮。”
“什么法术?”
“你在珀塞山看到的火花。”
“那很危险吗?”
“不然齐言泽怎么会后退。”
“可是它没打在我身上。”
“我帮你化解了。”
“哦,那多谢你了。”
余安看了一眼幼稚的雪笛,说:“重点不是在这里。重点是他逃跑都不带上你,都不提醒你一下。”
雪笛:“我觉得他很好。”
余安不想多说她:“你可真有眼光。”
雪笛很高兴:“谢谢夸奖。”
余安拿起茶杯,摇着头吹着冷茶。
余安放下茶杯:“你说你这一个月下来,要被多少个人骗?”
雪笛数了数:“这个月就三个人。”
余安笑了:“对啊,也不多。”
雪笛一本正经:“是的。”
“你可以争取下次再多一个。”
“你说话怪里怪气。”
“显得你单纯可爱。”好骗。
雪笛告诉余安:“言泽和我说,让我去凡间历练一世,不然有些事我是不会明白的。”
余安:“他说得没错。世界的事上少有感同身受,多是身临其境。”
但余安又说道:“但是现在的你也很好,你活得很高兴,就不要急着长大。万一回来变得不开心了怎么办?岂不麻烦?”
“可是我不想无法理解你们的心情了。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会变得不开心?”
余安:“以我阅览多年的人事经历来看,对于一个人来说不伤心或者开心就是最好的,你现在已经是这种最好的状态了。你如果改变的话只能朝着反方向,也就是不开心的方向变了。”
“我不信,我听子川说,你以前也去过凡间为人历经世事,可你现在也不伤心啊。”
余安看着雪笛说:“我和你又不一样,我那时已经三万多岁了。”
“这又有什么关系?”
“那时的我比现在的你更懂人心,不像你现在这么单纯。所以我在凡间的经历不会对我有太大的影响。”
“我不懂。”
“总之,你就要知道那时的我和现在的你不同就是了。”
雪笛用手撑着头好奇地问:“那你当时为什么要去凡间?”
“因为我那时在上界非常伤心了。我觉得去下界一场可能会变得不那么伤心。”
雪笛好奇:“诶,什么事能令你伤心?”
“大人的事,你不要多问。”
“那你不告诉我就不告诉吧,你那次去凡间经历了什么呢?”
“这件事说来也真是无趣,我是去凡间了,只不过是相当于去凡间修炼而已,在我十二岁那年,有一个法师说我是捉妖的好苗子,就把我带走了,然后我就一直跟着他,在凡间学会了如何捉妖。”
雪笛有些好奇地问:“就一直这样下去吗?你是怎么死的呢?你是多少岁死的?”
“我是在一次捉妖过程中被杀死了,二十多岁就死去了。具体多少岁,我不记得了,凡间的那些事,也没什么好记的。”
雪笛很吃惊:“你竟然被妖怪杀了。”雪笛记得子川总是在雪笛身边不遗余力地把余安夸赞成无所不能的样子,而她现在居然亲口听到余安曾经被妖怪杀死过。
余安说道:“我那时候还是个凡人,又没有恢复真身。所以我回来以后,找到那只妖怪,把他揍了一顿,现在他还在给我看门。”
“你很记仇嘛。”
余安不屑:“算吗?”
“怎么不算?”
余安笑着说:“算就算吧。所以你别惹我。”
雪笛:“我没惹你,你也别惹我。”
雪笛又说:“你在凡间才活了二十多年,对吗?”
余安:“嗯。”
“这也太少了吧。”
“在凡间,还有更惨的人,如果被妖怪盯上了,管你多少岁,都得死。”
雪笛用一只手的食指轻轻地敲着桌面:“要是我在凡间那么早死了,或者更早,那就不够好了。”
“为什么?”
“那样我就不能经历很多事了,就不能经历完整的一生了。”
“你所指的完整的一生是什么,是嫁娶生子,度过晚年吗?”
“是的。”
“你想知道很多人情世故,并不是拥有这样完整的一生就能懂得的。你知道你在下界的生活和这里的生活会有什么不同吗?”
雪笛想了想说:“不知道。”
余安:“不同的地方在于你在这里,没人敢为难你,可你一旦成为凡人,就极大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对于凡人来说的困难。理解人心,才是你的目的,对吗?”
“是的。”
“那么遇难并且解决困难这个过程就会让你理解人心。所以你想要的完整人生并不是幸福的一生,而是充满苦难的一生,如果你在凡间的人生是幸福的,那么和现在又有什么区别呢?幸福的人生总是相似的。”
余安又说道:“我呀,还是觉得你不去才是对自己最好的,干嘛想在人间短短一世吃遍苦头呢?”
雪笛:“我已经想好了,我就是要去凡间吃苦,我就是要历练自己。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在凡间活得长久些?或者说不让我像你一样被妖怪害死。”
“方法倒是有很多。比如你可以死而复生,可以在你身上下一道咒,让他们无法靠近你,或者带一个符。或者施一个禁制,让你感到十分恐惧或者要杀你的妖怪被雷劈死。其实我不建议你去下界。”
“谢谢你的建议,但是我已经决定要去了。请你在我身上下那个咒吧。”
“你本身要是有那个避开妖怪的能力,会被别人抓去捉妖怪的。”
“那么请你帮我施那个禁制。”
“嗯,就当感谢你了。”
“其实应该是我感谢您,您救回了我师兄。”
“等办完枯脊山的事我就帮你施这个禁制。”
“好。”
他们来到枯脊山,雪笛告诉余安她的血会吸引很多其他物种过来。雪笛问余安他能否受得住她血的吸引。余安告诉雪笛应该能。余安又开玩笑说,如果他实在受不住,那么他会自己离开,如果他也控制不住自己,而不能离开了,雪笛可以定住他,就像上次在他师父家一样,若还不行,雪笛可以杀了他,就像她用火焚了余安的剑一样。
余安和雪笛弄好在枯脊山的封印以后,余安给雪笛施了那个禁制,之后余安告诉雪笛人间不同的地方空气地貌大多不同,他可以带着雪笛去看看,顺便为她介绍介绍各地的气候。这样,雪笛就可以投生于自己喜欢的地方了。
其实雪笛对于余安主动帮助她的行为还是颇感意外的。
他们到凡间一处空旷的草原去了,今天这里的天气很不错,是晴天,有一点风,而且阳光也不怎么刺眼。一只鸟被一个人用法器射伤了,雪笛看这只鸟就要掉下天空了,于是雪笛施法为它治好了伤。这只鸟朝着雪笛飞来,它能飞得好高啊,下面的猎人眼睁睁地看着这只鸟消失在云里。余安觉得猎人那只弓很眼熟,而且鸟儿身上上有伤无箭,他认出了那个猎人手上的弓,是他以前在凡间的捉妖师父所用的弓。
雪笛对着这只鸟儿说:“你没事了就快走吧。”
……
一天后,余安从子川口中得知雪笛已经成功去下界了,余安用水面查看雪笛在下界的情况。雪笛投生于一个小户人家。雪笛似乎还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她的父母看起来还是很爱她的。她的父母正在一起逗她,他们亲她,逗她,拈她的脸,她“咯咯咯”地傻笑,雪笛算是如愿了啊。
余安边品茶,边看着这温馨的画面。他想到凡间去拈雪笛的脸。但是脑中却联想出他拈的是雪笛那清冷或单纯的脸,多有趣味。余安想着,就真的去了凡间,余安扮作一个道士,倒也真有模有样,余安推开那户人家的门,走了进去,余安说:“贫道见你家喜气四溢,原来是新添了个女娇娃。恭贺恭贺。”
女人瞧着余安,便有些心神不定地道谢:“多谢法师。“
女人手里拿着一支桃木钗子,余安看出来那是一只连理钗,仙界的调皮小孩也总那它们捉弄别人。也有苦命的眷侣花重金求购,以望来世再续前缘。如果两个拥有一对连理钗的小仙靠近了,头发就会被牵引,然后双双缠绕在一起。这便使双方有了机缘。这连理钗子雪笛一定是和一个男人一起下到凡间来的。她是被谁蒙着才把这种钗子带下来的?她是和谁一起下来的?去下界历事还要弄这个。余安想把连理钗拿走,却又担心雪笛回归后会怪他。
仙界不少人喜欢雪笛,但是和她走得近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余安自己去查查那些人就知道了。余安发现齐言泽果然不在仙界了。齐言泽也成了凡间的一个娃娃。余安想着这事就随他们去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