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神明，荒野
“神明之心的共鸣。”
颜悦解释道，“当存在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神明之心时，肉体死去的那颗心脏内的规则和神明灵魂，会快速消失。直到完全转移到另一个神明之心上。”
“那要是留存下来的几个神明之心，肉体都死了呢？”慕辰反问。
“问得好。”颜悦赞许点了点头，道：“实际上，这种情况现在都没人知道答案。但既然所有神明藏起来的神明之心都失去了肉体，那它们也就失去了身为神明的身份。”
“毕竟，只是一个神明之心，是做不了什么的。就算有人答应被赐福，也不会得到任何加持。没有肉体的神明，只能对人类的精神造成伤害。仅此而已。”
慕辰不禁用怀疑的眼光看着颜悦。
“别看我，我可不会傻到用自己尝试。”颜悦说道，“是聚居区外面的荒野人。他们曾经做过这个实验，而我恰巧知道罢了。”
“好吧。”慕辰也不想深究为什么荒野人的实验颜悦会知道，现在也不重要。
“既然这样，是不是意味着，每一个神明，都能衍生出更多的新神？”慕辰顿了顿，道：“如此衍生，人类凭什么能抗衡呢？”
“不错，你现在想得越来越深了。”颜悦赞许道，随后解释：“这样的规则，的确有这种可能，但神明的数量往往很多年都不会改变。比如最开始的十位原始神，之后的十六位旧神，在漫长的历史中，数量始终不变。”
“虽然还不知道其中的具体原因，但有人猜测过几种原因。”
“一种，是神明之间的力量相互制衡，谁也不允许另一方独大；”
“一种，是神明自身的高傲，它们认为衍生新生，是承认自己弱小，不屑于做；”
“一种，是神明不会允许自己的力量被别人领悟，一山不容二虎；”
“还有一种，则是冥冥之中，从神明诞生那一刻开始，这个世界就限制了神明的存在。”
“总之，神明的数量往往不会有太大改变。但是，现在这个局面正在被打破。”
颜悦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自从崔伯斯向世界宣扬，人人皆为神明，人人皆可成神明以后，神明阵营开始发生变化。”
“曾经的十六位旧神，有半数死去，剩下的，不见了踪影。新神登上神之御座，而人类伴随着人性的贪婪，开始迅速扩张。”
“在崔伯斯那个时代，新神就诞生了九位！比死去的旧神还要多！”
“之后那个混乱的时代，没人关心到新神的诞生，但据传，从那时到现在，恐怕有不下三十位新神诞生！”
“或许，在我们谈论的时候，这个世界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一位新神正在走向属于它的神之御座！”
颜悦的神情依旧严肃，这番话，颇有危言耸听的意味。
但慕辰没有质疑，这不失一种可能。
要是知道能够成为神明，多少人趋之若鹜！如果不是成为超凡者，自己听到这种消息，也会心动啊！
谁能拒绝力量和权能的诱惑呢？
只是成为了超凡者，又有系统傍身，对于成为神明，已经没有多大兴趣。对于自己人类的身份，慕辰还是要的。
他还是想做人。
不过，他也意识到一个问题。
“为什么，我在外面生活了十几年，都未曾听到过这样的信息？”慕辰问道。
“为了人类。”
颜悦叹了口气，“在人人都想成为神明的时代，每个人类聚居区，几乎都有一半以上的人口想要成为神明。这对于人类而言，是毁灭性的。”
“人类本身的优势，就是数量多于神明及其附属。可那场灾难，几乎将这个局面颠覆。一个新神的诞生，是从几十万甚至上百万放弃人类身份的异种里脱颖而出的。而新生诞生所需要的祭品，更是成千上万的人口。这是一场灾难，灭绝性的灾难。”
“幸运的是，人类并没有因此灭亡。新神与旧神之间的战争，给了人类喘息的机会。人类收缩了活动范围，清理了领地内的神明附属。然后很默契地，将人类可以成为神明的消息封锁。”
“现在，恐怕除了各大聚居区的管事者，就只有外面的荒野人知晓了。不过，我们是不允许荒野人出现在聚居区的。他们对于人类的未来，是巨大的威胁。”
“荒野人，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慕辰好奇道。
他自然听说过荒野人，在其他人的口中，总有关于荒野人的故事。
他们残暴，嗜血，是拥有人类形态的野兽，比最凶狠，最邪恶的人还要凶狠、邪恶百倍，千倍！
他们会在夜里，割下人的头颅，因此婴儿夜不敢啼；他们会将烧红的铁水灌进活人的体内；他们会将看到的人全都杀尽，用来献给他们的神明。
在基地外面人的眼中。
荒野人就是恶魔的化身。就连神明魔种或者异种，都不如他们恐怖。
颜悦没有立刻回答慕辰的话，而是说道：“荒野人啊，以后你见到，就会知道了。”
“他们没你想象中那么坏，但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而且，不出意外。”颜悦叹了口气，说道：“未来我们聚居区的人，跟荒野人必有一战。”
“为什么？”
“为了未来。”颜悦说，“聚居区内，除了基地里能保证自给自足，基地外面的生存环境，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而荒野人占据的土地和资源，远比聚居区内多得多。如果有足够的土地和资源，基地外面的人，也不必为了生存而发愁了。”
“那必须得打一下。”慕辰握紧拳头道。
颜悦有些诧异：“不想问为什么？”
慕辰摇头，点头道：“不重要。这些随时打算放弃人类身份的荒野人，我并不想了解太多。如果能够养活聚居区内的人，这些人就该让步！”
说这话的时候，他想起福利院，想起自己曾经受过的苦，生存的每一天都在提心吊胆，担心第二天的太阳会消失在永恒的黑夜。想起陈小贤和他的女儿，如果聚居区内的人生存不那么困苦，或许会有更多的资源去对抗神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