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污染
院长猛然转身，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原地，不过，这次慕辰开启了狩神之眼，他看清楚了轨迹。
慕辰往后暴退，看着院长，神情凝重。
“臭糟老头子，你真的成为异种了吗？”
院长神情无悲无喜，回道：
“是的。”
“但是慕辰，你千万别问那愚蠢的问题。它会害死你。”
“我信奉的那位神明，还不想让别人知晓他的名号。所以……”
院长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上，做出警示。
慕辰突然感觉后背发凉，就这一瞬，他仿佛感觉有什么东西围绕在四周，紧紧盯着自己。
慕辰看向四周，纵使有狩神之眼，也无法看到能量场有什么变化，那种感觉却是实实在在的。
长呼一口气，他紧握武器，往前踏了一步，摆出战斗姿势：
“抱歉，臭糟老头子，我现在的工作，可能对你有点麻烦。”
院长却叹了口气，摇头道：
“我知道，你现在是超凡者了。异种是没资格生活在这里的。”
“不过，慕辰啊，我们好多年没见了吧。打打杀杀这种事，真的有必要么？”
说完，院长转身走向大木桌：
“来吧，不管如何，先吃点东西。”
“这是最后一顿了。”
慕辰紧握狩神刀，脚下地板碎裂，整个人直接冲了出去，挥刀直指院长的脖颈。
但院长始终没有回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哪怕慕辰的狩神刀离他的脖子不到十公分！
砰！
大厅的地板出现一个大坑，慕辰最后还是没有拔刀落在毫无反抗的院长头上。
“为什么？”慕辰满是不解地问。
“你啊，总是那么急躁，地板砸坏了，可要记得修啊！”院长头也不回。
这时，大木桌上一个小男孩跳了下来，畏畏缩缩走到慕辰面前，拉着他的衣袖喊道：
“哥哥，哥哥。你们不要打架了，院长爷爷他是好人！”
慕辰看向木桌上，所有的孩子齐刷刷看着他，脸上满是惊恐，见他目光看过来，一个年纪看起来很小的孩子直接哭了。
“呜哇哇！”
却见院长出现在孩子边上，将他抱起，轻轻摇晃着说道：
“别哭，这里很安全，没事的。”
那个孩子呜哇哇道：“这个哥哥好可怕！”
“没事，他不会伤害你们的。”
“真的吗？”
“嗯。”院长微笑回应。
小男孩这才停止大哭，院长将他重新放回座位上。
这一幕，慕辰不禁茫然。
如果不是院长刚才亲口承认，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对孩子如此温柔的人，已经变成了异种。
印象中，所有的异种都是狰狞恐怖，残忍嗜杀的。
“慕辰，别愣着，也过来坐着吧。”院长的声音传来。
身边，小男孩拉住慕辰的小拇指：“哥哥，来吧。”
慕辰没有拒绝，走到桌边，靠着小男孩坐下。
看到周围一张张稚嫩的脸，还有满脸笑意的院长。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回到了十几年前。
“都坐好了吗？”院长微笑道。
“坐好了！”周围的小孩子们大声回应，每个人双手放在桌上，眼睛看着院长。
慕辰也不由自主看向院长。
“很好。”院长满意点了点头，“接下来，我要告诉大家一件事，很重要。”
“好的院长！”
“吃完这最后一餐，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可能，再也不回来。”
院长眼中有些落寞。
周围的孩子也眼睛通红。坐在慕辰边上的小男孩哽咽道：“院长爷爷，我不想你离开这里。”
院长走了过来，擦拭他的泪水，轻声道：“别伤心，我离开了，还会有别人来照顾你们。”
“但我说过，会有人接替我照顾你们，现在，这个人来了。”
听到这句话，慕辰扭头看向院长，后者将手掌放在他肩膀上，说道：
“他叫慕辰，以后便是你们的院长。他将接替我来照顾你们。”
孩子们的目光齐刷刷看过来，天真的眼睛中有些许希冀。
“原来，哥哥你是来接替我们的啊！”坐在边上的小男孩如是说。
慕辰一时如坐针毡。
“臭……老头子，你想做什么？”慕辰皱起眉头。
让他来当院长？开什么玩笑！
院长没有回答慕辰，而是说：“慕辰，平安福利院曾经养育你四年，让你有机会在这乱世有机会活下去。如今你成为了超凡者，有能力自保，也有能力保护他人了。也是时候，回报这里了。”
慕辰站起身，正视院长道：
“老头子，我不知道你玩什么把戏，但最好停下来！”
院长却反问他：
“慕辰，你难道不愿意吗？”
此话一出，慕辰感觉有些不对劲。
周围的孩子看着他，眼中满是透着希冀。
太不对劲了！
就在这时，院长又问道：
“那跟你一起来的，其他两名超凡者呢，她们愿意吗？”
“臭老头子，停下来！”慕辰皱眉道。
“我问你，你愿意吗？她们愿意吗？”院长再次重复。
“停下来……”
“我问你，愿意吗？”
“停下来！”
“我问你，愿意吗！”
两人同时拔高了音量，不知为何，慕辰感觉到无比愤怒，他猛然跳了起来，一拳砸向院长的脸。
砰！
院长倒在地上，周围的孩子顿时涌了过来，将院长团团围住。
“不许你伤害院长爷爷！你这个大坏蛋！”
一个小男孩拦在慕辰前面，神情愤怒。
“让开。你们的院长爷爷，已经不是人了。”慕辰沉声道，眼睛死死盯着院长。
此刻，院长的脸上却满是笑意，被揍的脸上，只是红了一片，他的眼睛，此刻竟闪烁着诡异的绿色。
院长笑着说道：
“你们看吧，基地里的人，不会关心外面人的死活。”
“明明你们才是未来的希望，可他们筑起高墙，把你们关在外面，将生死交给自然，让所有人在苦难和不幸中挣扎！”
“这些超凡者……超凡，哈哈哈，还真是超凡脱俗！”
院长的笑容逐渐有些癫狂起来，他看着慕辰，嘶吼起来：
“最虚伪的，莫过于你们这群超凡者！你们自称为人，却比那些神明，更加冷血！”
在嘶吼声中，周围的孩子神情变得异常愤怒起来他们瞪着慕辰。
拦在慕辰面前的小男孩愤怒大喊：
“大坏蛋！哥哥你是大坏蛋！”
甚至抓起桌上吃剩的鸡蛋壳，砸了过来。
“哼！亏我以前还以为超凡者是英雄，没想到是这样子！”
“院长爷爷今天说得没错，相信超凡者，还不如相信神明！”
“至少神明能让我们有能力活下去！”
慕辰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院长这个臭糟老头子，在他们来之前，恐怕一直在给这群小孩子洗脑！让他们信奉神明！
而自己的出现，正好给了院长一个洗脑成功的契机。
不相信人类，转而成为神明的信仰者。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
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