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辰礼物

    三月中旬了，杏花开得正盛。

    王爷府内的小院里有几棵杏花树，一棵比一棵高大，苏锦熙总喜欢爬上树梢。

    他已经两个礼拜没有离开王爷府了。

    虽说这王爷府不小，但对于他来说难免有些乏味。

    他会在院子里练习“闪现”，会与杏树摩拳擦掌，会时不时的突然开始心口痛，这些早已成了习惯。

    而端木庭玉则是一天到晚极少有时间留在府中，不是在处理宫中政事，就是在解决宫外要事。

    苏锦熙不知道端木庭玉口中的“渐渐”到底是多久。

    他有些发觉，自己以为的那个十二岁之前的“从前”，并不是他和端木庭玉共同经历的，也不是端木庭玉所说的那个以后会渐渐告诉他的“从前”。

    他揉了揉眼睛，不再回想，将一切都抛之脑后。

    “人生能有几回悠闲，我又何必自找苦吃。”

    夜晚。

    端木庭玉忙完政事，和往常一样回到府中。

    苏锦熙正坐在院中的树上赏月。

    端木庭玉的也随着苏锦熙的目光望向了云层间若隐若现的月亮。

    他站在杏花树下，淡淡地笑了笑，温声道:“这月亮被遮的只剩弯曲的一牙，有什么可赏的？”

    苏锦熙闻声，从树上跳了下来。

    “我就觉着这弯弯的好看，和小舟一样，送人远航。”

    他顿了顿，又说：“反倒是这圆月，有什么可赏的？形如玉盘，华而不实。”

    端木庭玉听后应道：“圆月一年难见几次，可弯月却是常有的，不是吗？”

    “管他常有不常有，只要是弯月，我天天赏也是好的。”苏锦熙反驳道。

    只要是我喜欢的，管他珍贵不珍贵，管他稀有不稀有，我都喜欢。

    端木庭玉笑了笑，从衣袖中拿出一本书递给了苏锦熙。

    《玄学典籍》

    书的下方还有一行小字，“肯学必会，不会包退”。

    “这是……？”苏锦熙接过书。

    “今日是你的生辰，”端木庭玉笑了笑，“我看你平日闲得发慌，从一个认识的老玄师那里看到的，想来，就买给你当生辰礼了。”

    苏锦熙先是愣了一会，随即翻了翻书本，笑了笑，说：“谢了，我很喜欢。不过……我从来没过过生辰，也没收过礼。”

    因为苏锦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生辰，从来没有人为他过生辰，但他相信端木庭玉没有骗他。

    今天，就是他的生辰日。

    “我想向你许个心愿。”苏锦熙望着端木庭玉。

    端木庭玉顿了顿，又笑了笑，道：“好。”

    “我想知道我的过去……”苏锦熙又望向了月亮。

    闻言，端木庭玉的表情有了些细微的变化，两人都迟迟没有开口。

    “生命中有你的那个过去。”苏锦熙补充道。

    端木庭玉：“……”

    苏锦熙急了：“我为什么不能知道？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你会难过。”

    我害怕你受伤，害怕你再一次经历我们生死离别、分道扬镳，我知道你会难过、会心痛……

    这些都是端木庭玉想诉说的，但他最终能说出口的，却仅仅是一句“怕你难过”。

    “……如果这是你不愿让我了解自己过去的借口，那你未免也太自私了。”苏锦熙冷冷地说道。

    端木庭玉的心颤了颤，他屏住呼吸。

    “这是我唯一的愿望，如果连这个你都不能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端木庭玉没等到苏锦熙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他闭上眼，又道：“但你只能自己去知道。”

    端木庭玉拿出那只戒指，说：“这个戒指通往你的过去，我会用它把你带到那里。”

    苏锦熙看了看戒指，愣了一下，他知道这戒指不简单，可从没想过会是这种用处。

    苏锦熙点了点头。

    “你会亲身经历你的过去，但不会带去现在的记忆。”

    端木庭玉缓缓地将戒指戴到苏锦熙左手的无名指上。

    “等你过完那一生，归来之时，所有的记忆都会呈现。路很长，但你只能自己走，而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