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魔气
温如墨一把将虚弱的顾清羽抱在怀里，握住她的手将灵力温和的输送进去。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他有些心疼的问。
顾清羽就像六岁时一样，坐在温如墨的手臂上，双手环绕着他的脖子，软软的靠了上去。
“我没有受伤，就是灵力和神识压榨的太狠，有些累了。”顾清羽是真的累了，不然说话的声音都不会变得这样软绵绵的。
“静虚尊上，小师叔她没事吧！”庞统等人担忧的问。在他们眼里，顾清羽灵力耗尽差点摔倒，现在被抱在静虚真人的怀里，眼睛都是闭着的，看起来虚弱极了。
“她没事，回去后睡个几天养养灵气和神识就没问题了。”温如墨仔细查探过，见确实只是灵气使用过度的后遗症才放下心来，对庞统几人问道：“你们怎么会在森林外围遇上筑基境妖兽？”
“回尊上的话，是我在这里发现一窝荆棘兽，所以发起任务，想邀几个同修一起绞了荆棘兽。只是没想到还有荆棘兽的伴生兽多宝蟾蜍。而且那多宝蟾蜍已经是筑基境的修为，险些害了大家！”庞统恭敬的答到。
“师父。”
顾清羽睁开眼，费力的用手指缠绕温如墨额间垂下来的发丝，轻轻扯动一下。
“怎么了？”温如墨低头看她。
有温如墨输送进来的灵气，顾清羽总算有几分说话的力气。
“这多宝蟾蜍有些不对劲，吐出的绿雾，能吸食灵气。”
只是才说完几句，一股困意临身，她努力说出自己的猜测：“有点像，古书上所说的，被魔气侵染后的灵兽。师父，我有点，累，累了，想睡，你，自己，慢慢查……”
顾清羽说的断断续续的，到最后终于支撑不住那股困意，抱着温如墨睡了起来。
温如墨将她的头往自己肩膀上靠了下，让她睡的更舒服些。
师徒间温馨的场景看得庞统几人心生羡慕，同时在心中暗暗道：难怪人人都说女修可爱又宝贵，若他们也有个像顾小师叔这么可爱的女弟子，肯定也恨不得捧在手心含在嘴里。
可惜，他们只是练气期的小弟子。
花千颜心中也同样羡慕着，她想到了自己的师尊，师尊看着冷冰冰的，也会为了她冒着陨落的危险，取回回魂草。
如今，她害的师尊受伤，不得不闭关疗伤。
玉佩里的漂亮哥哥说，他有能帮助师尊恢复的办法，只要……
花千颜看向温如墨怀中昏睡的顾清羽，暗暗为自己打气。
见小徒弟已经睡着，温如墨才有功夫仔细查探那被一剑削成粉末的多宝蟾蜍。从巴掌大异变到小亭子那么大的体型，确实是魔气侵染后的样子。但清风派内哪来的魔气？
温如墨不动声色的对已经乏力的几人道：“此地不可再待，我会传信给掌门，让他来解决此事。你们是随我一同回去，还是自行回去？”
庞统几人互相看了看，大家一起打过一场，彼此有些默契！庞统看了他们的眼神知道他们的想法，于是站出来回答：“多谢静虚尊者护持，我们已经恢复好，可以自行御剑回去。”
花千颜有点想让静虚真人带她一程，只是和静虚真人不熟。又看庞统几人的决定，只好也说：“静虚师伯，绿雾已散，我也能自己御剑回去。”
见众人已有决定，温如墨将被魔染的多宝蟾蜍收入戒中，就抱着顾清羽腾空飞行。
他的弟子已经睡着，在他怀里睡觉，总是不如回软软的床榻上舒服，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顾清羽这次真的是累到了，就像连续做了十几个小时的实验后，不管身体还是精神，都疲乏的不行。恨不得在床上睡个三天三夜。
然后她真的睡了三天三夜。
醒来时，人已在自己那仙气飘飘的玉床上。
她刚醒，人还有些迷糊，手往床上一搭，摸到一个圆圆的硬硬的东西。
顾清羽一愣，掀开被子，只见她被子里藏了个橄榄球那么大的……蛋？
蛋？？？
我这是在自己睡着时下了个蛋？？？！
在成为长生种以后，顾清羽开始怀疑自己现在还是不是人形物种。
也就刚醒的时候迷糊了一下，很快，她清醒过来，摸着这颗蛋猜：该不会是师父塞进她被子里的吧？
玉白的蛋壳上突然磕砰磕砰的出现几道裂痕。顾清羽一惊，这什么东西的蛋，不会是要孵出来了吧？破壳的小东西该怎么处理？
不管怎样，蛋是师父放进来的，他应该也有办法。这样想着，顾清羽抱着蛋快速往温如墨的住处走去。
“师父。”顾清羽刚踏入瑶光殿就喊了起来。
温如墨还是一如既往的坐在殿中的水池边上，手上弹着琴。被顾清羽这一打断，琴音乱了也不在意。
反倒是素来冷静的小徒弟，喊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慌让他觉得有趣。
他抬起头来，见顾清羽抱着蛋走来，脚上的速度比平常快了三分。她走过来，跪坐在温如墨面前，将怀里的蛋举起来。
“师父你看，这蛋要破壳。”
“哦，我看看。”温如墨放下琴，将蛋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道：“嗯，总算是被你孵出来。”
“孵？”
“是啊，孵了三天三夜！”温如墨故意拖长语调，将蛋又塞了回去。”羽儿，抱着它。”
“？”再次抱着蛋的顾清羽睁着大眼睛看温如墨。“师父给我蛋做什么？这东西孵出来后，养大了，煮着吃？”
温如墨嘴角上扬，他笑着说：“这是灵兽蛋，不是用来吃的。”
“哦。”不能吃，顾清羽只好乖乖抱着灵兽蛋，同时仔细辨别它的种类。“灵兽多是胎生，卵生的很罕见，我也只在古籍上看过。师父，这是什么灵兽的蛋？”
顾清羽刚说完，她手中的蛋就撬开了一个小口，一条拇指粗的玉白色小蛇就这样顺着顾清羽的手臂攀沿而上。最后环绕在脖颈上，扬起上半个蛇身，对着顾清羽的鼻子吐蛇信子。
“这是玉天蟒，破壳时就有四阶灵兽的威力，以后还能随着你一起修炼。玉天蟒是上古吞天神蟒的一只分支，体内带有一丝上古血脉，很珍贵的。羽儿，你不会怕蛇吧。”
温如墨不知从哪又掏出了扇子，正摇着扇子饶有兴趣的看顾清羽接下来的表现。
还以为是灵鸟蛋，没想到是灵蛇蛋。可惜顾清羽很少有害怕这种情绪。自然不会如他所愿。
她淡淡看了一眼温如墨这个师父，清楚地明白师父温和的性子里，带了丝腹黑的属性。
“师父不会害我的。”她很自然的说出这句话，然后和鼻子上的玉天蟒眼睛对眼睛。
她没有发现，摇着扇子的温如墨，手上微顿，俊美无暇的脸上短暂的闪现过一丝愕然。
随即，嘴角的笑容越发温柔。
更没有发现自己对温如墨的态度越来越放松，也越来越信任。
此刻，玉天蟒的眼甲缓缓打开。绿豆大的小黑眼滴溜溜的盯着顾清羽。蛇信子欢快的快速闪动，甚至舔到了顾清羽的鼻尖上，弄的顾清羽鼻子痒痒的，有些忍不住后仰。
明明没有与灵兽契约，在玉天蟒睁开双眼的那一刻，顾清羽就能清楚的感受到来自玉天蟒的情绪波动。
那种喜悦信赖依恋，种种顾清羽从来没有过的情绪，从一条蟒蛇身上传来。
“不许舔我的鼻子。”莫名感觉玉天蟒应该能听懂她的话。
玉天蟒整个蛇身僵住，蛇头低了下去，委屈的情绪从蛇身上传来。顾清羽有些不适，还是坚持道：“不许舔鼻子，痒。你要喜欢，可以舔我的手指。”
玉天蟒欢喜的抬头，顺着顾清羽伸出的手指攀爬过去，然后整个蛇身圈在她的手腕上。蛇头对着顾清羽的手指疯狂吐着蛇信子。指腹上那微凉，滑腻的触感，顾清羽不讨厌。
嗯，也不是很喜欢。
看着一人一蟒的互动，温如墨沉思了会，道：“这玉天蟒与普通灵兽不同，无需契约。它只会对睁开眼甲后第一眼看到的人心生喜悦，只要玉天蟒认定了一个主人，那它一生都只会追随一位。”
顾清羽放下与小蟒互动的手指，默了片刻才道：“我从未养过宠物。”
“玉天蟒不是宠物，它是四阶灵兽，实力堪比筑基境修士。随着你修为增强玉天蟒只会更强。日后，遇上打斗或者险境，玉天蟒将是你最信任的助手与后盾。”
“我不是这个意思，也不是将它当做宠物。只是，”顾清羽微微皱眉，她在现代有房有车有存款，都市中心一百平的房子就她一个人住。空荡荡的房子，但她从来没想过养宠物。
不是觉得养宠物麻烦，而是觉得宠物们全心全意信任主人，如果主人不是真心喜欢它们的话，只将它们当做打发时间的玩物，那太不公平了！
宠物是这样，灵宠也是这样。如果单单只是将灵兽当做打架的助手，那她宁愿不要。
这种全心全意信赖的情绪，她承受不起。
“你是担心，无法回复玉天蟒的信任，对吗？”
“……”顾清羽不说话，她第一次发现，师父像她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什么都猜的到。
“羽儿，你何不问问玉天蟒愿不愿意留在你身边。”
“问？”
“玉天蟒认定了你，你就与它心灵相通。你想问什么，它会告诉你的。”
“师父，”顾清羽停顿了一下，她的表情很淡，眼睛却直直的看着温如墨。
那眼神里仿佛在说，你是不是在驴我。
“玉天蟒会对睁开眼甲看到的第一人心生喜悦，那我现在问它愿不愿意留在我身边还有意义？真要给玉天蟒选择，不应该在它睁开眼甲认定一个人前先问？”
玉天蟒似乎感觉到了眼前人对它的去留存在疑问，紧紧地缠绕住顾清羽的手腕。
“玉天蟒生性敏感，能感觉到旁人对它产生的贪欲。若得到它的人不合它心意，玉天蟒就算死，也不会睁开它的眼甲。
所以，说起来还是羽儿你与玉天蟒有缘。这灵蛋在我手里上百年都没动静，放你被窝里孵个三天就破壳了。
而且……玉天蟒眼甲已开，它认定你了。你真的要狠心抛弃它？”温如墨道，朝夕相处六年，他算是很了解自己可爱的小徒弟了。
果然，顾清羽手指轻抚玉天蟒的头，感受到玉天蟒心中充满喜悦之情。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留下玉天蟒了。
“我会好好养它的，师父。”
“那你准备给它取什么名字。”见目的达成，温如墨从戒指中取出一壶灵茶，倒了一杯细细品尝。
“就叫，顾宝宝吧。”
“噗！”温如墨一时不查，差点将茶水喷出，赶紧拿过扇子遮挡。同时道：“这是条雄蟒！”
雄蟒就不能叫顾宝宝吗，取名废的顾清羽心中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