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心声萌动
“林兮。”一个声音让她回头，转身，是南滨修长的身影。
“师哥。”不止怎的，她有点紧张，虽然每次见到师哥，她都很紧张，颜值太高本身就让人有压力，怎么今天感觉更紧张了呢，她把手里的书抱在胸前，压制住自己的心跳。
其实南滨的心跳的更厉害，‘铛铛’撞击胸腔壁的声音就在自己耳边喧闹，虽然在来之前，他还在思考林兮还未满十八周岁，是不是会算犯法。
彦泽明白，南滨这是对告白的逃避，同样身为男生他懂。女人是男人的软肋，再放浪不羁的男人遇到自己的真命软肋本能的都会害怕。原因也很简单，就是怕失败，这种失败关乎爱情和自尊，本身就是一场豪赌，何况是南滨这种草木心开花的纯情男子，现在智商基本已经下跌只剩1，这就是要兄弟的时候了！
彦泽翻开《刑法》、《未成年人保护法》，像他慎重解释：“我们国家嫖宿幼女罪受害人年龄是小于是十四周岁，那姑娘早就过了，不过她还未成年，只要你能控制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什么事等她成年再说，保证没有任何发法律问题。’
‘法律科普员’的工作还没进行完，就被南滨‘请’出了家门，被扔出的瞬间，彦泽举着拳头给南滨鼓劲，“兄弟，大学四年脱单就在此时了，你可千万别怂，不然等你毕业我就给你拉个‘庆祝南神大学单身四年’的横幅，哥看好你哦！”
南滨‘啪’的一声关上门，让自己的世界清净下来，自己现在都在想些什么，肯定不是彦泽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可是为什么脑袋会是糊的？逻辑思维全部打乱，完全理不出来头绪。面对爱情，智商没什么用。南滨不知道该怎么解决问题，甚至不知道自己面对的问题是什么。他拍拍自己的头，再抬起来，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闭上眼睛，心里只想到一件事：我想看见她。
也许她才是我的答案。
南滨的衣柜原本整理的调理分明，现在已经被他一件一件的扔了满床的衣服。怎么感觉这些全都不是自己的衣服，穿上来束手束脚，让他感觉自己像只猴子在挑人类的衣服。
到底穿什么她会喜欢呢？
寻找衣服，也是拖延时间的一种好办法，但是心却催促着他赶快让眼睛看到林兮。
终于，南滨站在了这里，他走进林兮，他们之间只有半臂的距离。
“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说些事情。”即便心绪乱如麻，南滨还要撑住自己的师哥的架子不能散。
“有的，师哥，什么事。”林兮看着南滨。
“对不起。”
“嗯。”突如其来的道歉，让林兮措手不及。
“因为我，你这段时间过的很辛苦。”
“不是的，是我害的师哥你论文被盗，好在都找回来了。”林兮嫣然一笑，南滨感觉心里的花苞动了，差点忘了今天来找林兮的正事，可是正事他还是不敢说出口，就说些别的再拖延一下吧！他递给林兮一个u盘：“这个里边，是在网上恶意中伤你的人名单，如果你要和他们讨回公道，我帮你。”
林兮看着那金属的小方块静静的躺在南滨的手心，她犹豫的抬手，在南滨的手心里啄了一下，把它拿在自己手里，看着她，眼前回过的是无数的恶言，她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从窗户把优盘扔向远处的人工湖。
“算了吧，师哥，都过去了，未来的生活不能赔给以前的不开心，只要未来的日子平平静静的就好。”林兮笑的更坦然了，南滨低头微微一莞，这个女孩的豁达比他想象还要多：“那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对你说。”既然林兮决定和伤害和解，那就如彦泽说的方法一样，南滨决定把自己赔给林兮，他要让这个学校看看，这就是自己的女朋友，你们越是恶意，我便要越是宠她。
“什么师哥。”林兮抬着眼看着南滨，很认真等着听。
南滨皓齿微张，唇启间，心脏的狂跳他已经不在乎，最好是心自己跳出来，让林兮看看，秋日的阳光撒在他身上，温暖而鼓励着他，空气里都传来美妙的歌声：“我……。”
“等一下师哥。”林兮低头寻着声音拿起电话。
“喂，许老师。”
花瓣卡在咽喉里，南滨只能等，好在，只是等一下，他看着林兮，今天一定是他们生命中不同的一天。
这一天确实不同。
“林同学，你能联系上小东的父母吗？”
“老师，有一点状况，暂时我也联系不上，是小东怎么了吗？”不安的感觉突然袭来，她的心隐隐捉紧。
“你来一下学校……”电话那边欲言又止。
“是小东出什么事了吗？他在您身边吗？您让小东接电话！”林兮的声音变的发抖。
“林兮，怎么了。”南滨看着林兮的脸一点点的变白，下一秒直接冲下楼梯，慌乱不堪，南滨怕她从楼梯滚落下去，急忙拉住她，“怎么了，林兮。”
林兮一口气堵着胸口，想开口说不出话来，想哭也哭不出来，事情来的太突然，瞬间五雷轰顶，她眼睛里闪落着害怕的，南滨握住发抖的她：“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没事，有我在，慢慢说。”
如溺水之人抓住一根稻草，林兮反抓住南滨：“师哥，师哥，送我去小东的学校，小东，小东他好像不见了，怎么办，他不见了。”
“没事。”南滨扶着六神无主的林兮快速下楼，“没事，我们先去学校，问清楚情况。”林兮抓着南滨，她被许老师电话里说是事情吓坏了，大脑一片空白，南滨把她装进车里，她握着拳头，指尖掐进肉里，南滨撑开她的手，用自己是手包住她的手，让她镇定。“林兮，你现在给刚才的老师打电话，开免提。”汽车启动。
“哦……”林兮回拨了电话，“许老师，我，我……，我！”林兮说不出话来，她的脑子早就乱了，开车的南滨迅速接过话，“你好老师，我是林兮的朋友，她现在和我在一起，我们正在去往学校，麻烦您现在把小东的情况和我们说一下，我们现在很安全，我的情绪没问题。”
“是这样的，最近学校里总有些奇怪的留言，说是时不时有陌生人出现在学校，保安室加大的对各处的监控。放学的时候，门卫看到一个学生在和陌生人说什么，低头打电话通知保安的功夫抬头两个人就不见了，赶紧调了监控。老师们认出了跟着走的学生是小东，小东之前说过他和书立在厕所见过奇怪的陌生人，把书立从家里接回来一看，书立认出就是那个人，我们觉的不妙，赶紧通知家长，可是两个电话一个打不通一个关机。”
“报案，老师快报案呀，小东和我在这个城市不认识任何人，肯定是坏人，是人贩子，老师快报案！”林兮对着电话大喊，生逼出了眼泪。
“林兮，你冷静。许老师，报警。”
“可是只过去一个小时，不构成报警的条件呀。”
“用学校的名义，说清楚这个孩子在这里完全没有社会关系，任何一个带走他的人都是危险的，失踪是大案特案，这种情况是可以受理的。发小东的入学照给警察，一秒钟各高速出入口就会收到。”
看南滨说的很严重，把林兮的五脏六肺都说出来了，她感觉血液都在倒流，南滨又对她说：“打给宫阅。”
“啊……”林兮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很快照做，电话接通了，南滨没有理会宫阅的客套话，直接说：“宫阅，小东出了些情况，请你现在马上开车去林兮家，守在门口，如果小东回来马上通知我们。”
挂断了宫阅的电话，南滨让林兮拨通通讯录里彦泽的电话：“表哥，你现在马上叫齐你的那些朋友，去网上下载全青杯乒乓球单打冠军项东的照片，火车站、长途汽车站，让你的同学朋友守在哪里，见到这个孩子一定要拦下来。”
“知道了。”
林兮拉着南滨跑到小学监控室时，就看到书立趴在老师腿上哇哇的大哭，“小东一定是被那个怪人给拐走了”。许老师安抚着书立，却也止不住孩子的哭声。
林兮看着监控里那个黑胖的身影，小东背着书包，就跟着他边上消失在监控屏幕的边缘，心里最后的一丝希望的火苗熄灭了。这一刻，天旋地转，她感觉自己再也见不到小东了，那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儿，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了，她的脚下发虚，身子一软就要倒下去，南滨扶住：“林兮，你先不要吓自己，小东已经十二岁了，不会那么傻的。”
“小东太小了，他那里知道什么危险，我要去找他，对，找他。”林兮扶着身边的桌椅，跌跌撞撞的要去找人。
“小东姐姐，我和你一起。”书立也跑过来凑闹腾，许老师拉住他。
“我说小东姐姐，现在重点是要联系上他的父母，我早就想问了，小东的父母是什么情况，他入学已经一个多月，为什么父母从来没有问过。”
林兮拿出电话，拨通那个从来没有拨通过的电话，“关机！关机！”她拼命的按手机，快要把机体戳碎，心急到崩溃，又气又急：“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南滨一直在林兮身边，林兮急的摇晃着南滨，满脑子只剩下去找人，去找小东，书立在一旁只会哭着添乱。
“林兮，你别乱，已经报警了，小东是全国冠军，他的心智绝对比同龄人要成熟，你要相信他。”林兮哪里听的进去，南滨拉住要跑出去的林兮，现在她这种情况出门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你要相信警方，镇定些在这里等的，你是唯一可以配合警方的人，你不能乱，知道吗？”南滨看着林兮的眼睛，传递力量要她坚强。
在车上的时候南滨就联系过窦豆，请她赶紧往学校赶，警方很快到达，问询小东的情况，调查监控视频，林兮握着南滨的手，努力让自己镇定的回答警方的问题。窦豆很快赶到，来的路上眼睛也哭的红红，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们哪里经得起这样的事，和警方、校方沟通的事情全得靠南滨。
窦豆抱着林兮，从学校跟着来到警局，一路上跟林兮说话好像她全然没反应，到了警局，她就盯着警察办公桌上打印出来的小东的照片，似乎小东能从照片里走出来，扑到他跟前对她说‘姐姐，我回来了。’
从黄昏太阳落下到月亮升起，天空越来越漆黑，窦豆不停的给宫阅打电话，却没有好消息。宫阅也是提心吊胆，她没有林兮家门钥匙，又怕误事，就一直守在房门口，生怕小东回来看不见。
窦豆感觉林兮身体里最后一丝力量被抽离出来，只能给她宽心：“那小子十二岁就敢一个人跑出来当北漂，乒乓球打的那么好，全国小孩都比不过他，绝对不是一般人，就算是遇到坏人也能瞅准机会跑的，十二岁了，没人拐他的。”
‘坏人’两个字冲破了林兮心理最后一道防线，他才十二岁，是多么可怜的一个小孩，生病的时候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吃饭喝水都要人照顾，力气还不如一个大他几岁的女生。天才儿童？为什么这么幸运的是天才，困难和挫折都要冲着他来，为什么折磨的总是他。
林兮再也等不下去了，她挣脱开窦豆，拿起桌上的照片跑出去，冲进寒风中，“小东，小东，你在哪里，你让姐姐去哪里找你呀。”
“见到这个小孩了吗？”林兮拉住每一个行色匆匆的人就问，多数人厌恶的推开她，她不管又拉着别人，“见过我弟弟吗。”
寒风把她的头发吹的凌乱不堪，像一个丑态毕现的疯女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跑，路过的车辆纷纷避让，紧急停车，有些司机摇下车窗大骂，被她拉住的人都很烦扰，看她在找孩子又觉的可怜。窦豆一直在拦着她给路人道歉，可是控制不住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
南滨一直在和警方跟进，一个民警进来让告诉他先安抚一下失踪孩子姐姐的情绪，南滨这才知道，赶紧去找，找到窦豆控制不住的林兮，按住她的肩膀，“林兮，你不要这样，小东没找回来，你先出什么事可怎么好，你相信我，天塌下来还有我呢。”
林兮看见南滨，心安了一点点，她重重的用袖子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泊：“师哥，我没事，你别管我，我得去找小东，我不能在警察哪里干坐着，我得去找呀。”
南滨把人拉回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等，随时配合警方，我知道你着急，但是越到这个时候你越是要撑住，你撑不住没关系，我帮你撑住，你只要撑住你自己就好，知道了吗，听我的。”
“小东……师哥，小东，小东就是一个小孩，他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莫名其妙的就相信我，相信我，跟着我，我真的想帮他，可是我真的尽力了，我想照顾好他，可是居然把他弄丢了，他要是出什么事可怎么办，要是再也见不到他可怎么办，师哥……师哥……怎么办，怎么办呀，你帮帮我，帮帮我，我真的，真的撑不住了！”林兮瘫坐在地上，眼泪决堤而出，她甚至没有抬起脖子看着南滨的力量，小东失踪太可怕了，恐惧最终把她吞噬。
林兮的眼泪像滴答滴答的火星子打在南滨的心上，她的脆弱让他心疼，她抓着他的手，求他帮她，女人的柔情可以让男人做任何事情，点燃了南滨巨大的力量让他不禁把林兮抱在怀里，捧着她的长发，抵在她的耳边给她保证：“我帮你，我帮你，我一定帮你，你信我，我一定把你弟弟找回来，你肯定能再见到他，你听话，把自己照护好，只要你乖乖的看住自己，我就能腾出手来解决你遇到的问题，什么都别想，相信你我，别害怕。”
林兮是小东唯一可以抓紧的人，此时，南滨就是林兮唯一。她紧紧抱着南滨，已经忘了自己在做什么，他攥着南滨后背的衣服，让自己借助一些力量，她被自己的哭声纠缠，似乎世界都是泪海滂沱，只南滨在她耳边轻声的：“不哭了，不哭了，乖。”抚摸着她的头发，让她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