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夫差残魂
戴楼把白玉小鼎和地图放在一旁，等待着文宫发生变化。
“朝闻道，夕可死矣！”凌夫子苍老的声音出现在耳旁，储物空间中的镇尺，跳到了外面，化作凌夫子的形象。他颔首示意，朝着戴楼躬身为礼，然后跳入文宫之中。
商纣王和姜子牙接着出现，不变的对话，一次次的轮回。天梯最后一层的场景，一次次的浮现。
深谷剑冢，无数的宝剑，交织如网的丝线……
八九玄功的奥义，文字犹如流光，围着戴楼流转。
“啊！”戴楼忽然一声大叫，双手紧紧的捂着脑袋。紫禁城城门上方的三个紫色大字，发出一束紫色的光芒，穿透文宫，从戴楼的额头上出现，照射在白玉小鼎上。
戴楼的额头好像第三只眼一般，整个天地在他的眼中，变得都不一样了。他看向桌子，瞬间心中出现大量的数据，桌子的长宽高尺寸，它的材质，制造它的年代，有哪些损坏，有多少痕迹，这些痕迹是怎么留下的……
“呼！”光束消失，眼睛恢复正常，戴楼轻轻的揉着眉心。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几乎耗尽了他的精力，戴楼脸色苍白，脸上的喜悦无法掩饰，他兴奋道，“昔日杨戬有三只眼，如今咱也有三只眼了，暂且叫它春秋眼吧。”
春秋眼的功能，戴楼如今刚发现了两样，第一样便是洞察物品的各项数据，第二样便是勘破幻象，察觉眼睛甚至神识都无法看到的景象。
“阁下，还有必要躲起来嘛。若非刚才我收力，你那一点儿残魂，就灰飞烟灭了。”戴楼看着白玉小鼎，有些无语的说道。
“阁下好奇妙的神通，没想到我夫差，躲得了勾践，瞒得过越女，却没躲过阁下的神眼。”白玉小鼎之中，出现一道虚影，大约一尺多高。
“你是吴王夫差？”戴楼愕然道，他还以为这白玉小鼎生出了器灵，没想到却是吴国最后一位大王。
“亡国之君，想必也没人去冒充吧。”夫差苦笑道。
“你怎么藏在了小鼎里？”戴楼好奇道。
“夫差在鼎中，不知外界日月，不知今夕何年，阁下可否和我说说，这些年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夫差期盼的看着戴楼。
“哦，你是想知道越国的情况吧。越国和吴国一样，已经成了历史，如今姑苏是楚国的地盘了。”戴楼答道。
夫差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都流了出来，他发泄了半响，这才长叹道：“果真是天道好轮回啊，这才过去一千多年，越国也灭了。勾践能忍得住，他的后人想必忍不住吧。”
“有什么话赶快说，我的耐心有限。”戴楼有些不耐烦了，勾践虽然不咋地，但这夫差也不是什么好鸟。
“阁下费尽心思，从越女剑宗盗走此物，想必对他的用途也有一定了解。这易鼎之法，还要从我的曾祖父吴王寿梦说起。吴国从曾祖父开始强大起来，成为王国。有一海外荒修，进献一法，能够窃取九鼎权柄，甚至通过此法能够掌控九鼎，取大周而代之。曾祖父心动了，但此法有一个很大的祸患。窃取九鼎之力，并非一世之功，需要一代代大王，以吴国的气运盗取九鼎之力。不知如此，此法还有一个更大的隐患，虽然能够强大本国气运，但是使用此法的君王，不得善终。”吴王夫差说道。
“什么样的海外荒修？”戴楼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曾祖父并未使用此法，把那位海外荒修杀了，易鼎之法也束之高阁。吴王寿梦离世后，传位于吴王寿梦。吴王寿梦有四子，传位于长子，也就是我的爷爷诸樊。那时候楚国趁着曾祖父薨，攻打吴国，祖父无奈之下，使用了易鼎之法，打败了楚国。第二位使用易鼎之法的是大伯吴王僚，第三位是我父亲吴王阖闾，我便是第四位。四世易鼎，吴国走向了前所未有的强盛，也把国家葬送。”吴王夫差感慨道，“勾践灭了吴国，这易鼎之法到了他的手中，如今我隐隐感觉到了扬州鼎的存在，想来易鼎之法，真的快要成功了。”
“吴王诸樊死在中箭而亡，吴王僚死在堂弟手中，吴王阖闾死在越国灵姑浮戈下，吴王夫差自刎身亡，越国多位大王以弑君夺位。不是横死，就是暴毙，果然不得善终啊。”戴楼喃喃道，他拿起白玉小鼎，问道，“这鼎身所刻，便是易鼎之法？吴国的另外三只玉鼎在哪里？”
“不错，鼎身所刻三万言，便是易鼎之法。至于另外的三只玉鼎，还有一只在越女剑宗，另外的两只距离太远，我也无法感应。当年吴国城破，一应之物皆被勾践所获，如今应该落在楚国手里了吧。”夫差猜测道。
戴楼沉默，昭氏派人偷盗白玉鼎，想来应该有鼎落在昭氏之手。戴楼接着问道：“这样的白玉鼎，一共有几个？”
“我冥冥中感应到，除了我这个，应该还有八只存在。我是自刎身亡，所以能够残魂躲在鼎中，其他的鼎就未必了。”夫差说道。
“阁下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戴楼问道，夫差的残魂一点点虚化，被那道紫光击中，已经无法存世太久了。
“我这一生辉煌过，也没落过，对过也错过。是非功过，没有什么可说的。吴国灭于我手，我并不愧对先祖，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夷光。”夫差神色忧愁，他轻声说道，“常常感应，夷光还在世间，我听到了她的呼唤和哀叹。这些年支撑我活下来的动力，一个是越国的国恨，一个便是夷光的下落。阁下若是能遇到她，就告诉她，若有来世，我依然愿意娶她入宫。”
“施夷光，后世关于她的传闻多种多样。有说她自缢于吴宫，有说她被范蠡带走，有说她被沉于江中。一千多年过去了，即使当时未死，红粉也早已化作枯骨。”戴楼叹道。
“不会的，夷光没有死，我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夫差坚信道，他看着戴楼说道，“我观阁下，也是一名体修，作为报答，这个秘密我告诉你。体修的诅咒，九鼎可破。但是如何破，我并不知晓，毕竟我生前也只是三品体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