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老夫带他回家
“水仙姑娘，戴楼虽然是寻芳楼的贵客，你切莫因为此，而坏了自己的清誉。”昭华脸色铁青的说道。若论身材和长相，寻芳楼十二仙各有特色，皆是顶级美女。水仙和牡丹，比之其他头牌，更美一分。
青楼和妓院，在这个时代，完全是两个概念。青楼中的女子，地位还是很高的，皆是才艺过人。青楼很少提供皮肉生意，往往是卖艺不卖身。才子俊杰，王公贵族来此，大多是听曲喝茶，谈词论赋。不是有钱有名的人，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根本进不了大门。
“哈哈，人家戴楼写的出镇国诗词，文道丰碑都惊动了，还惊动不了水仙姑娘啊。”屈方大笑道。
“这是有人吃不到葡萄，就嫌弃葡萄酸了。某人呐，在水仙姑娘那里，多次吃了闭门羹。”景皓说道。
“几位公子莫要打趣妾身，戴公子英俊潇洒，才华横溢，我等青楼女子，不就是盼个好郎君么。”田灵儿有些羞涩的说道，然后偷偷瞧了戴楼一眼，接着说道，“昨日一首将进酒，妾身听了，心驰神往。虽是女子自身，也为其中的豪迈折服。正好戴公子来了寻芳楼，便约他吃酒谈诗。”
“哈哈，吃的什么酒，谈的什么诗，一直到了黎明才结束啊。恐怕酒不醉人，戴楼心醉了，腿也醉了吧。”景皓大笑道。
“哼，戴楼，你要是一个男人，就不要让一个女人帮你打掩护。”昭华冷声说道。
“是不是男人，水仙姑娘知道就行了，你知道不知道，无所谓。”戴楼说道。
“敢问戴公子，昨日既然和水仙姑娘饮酒到天明，想必对水仙姑娘身上的特点，有所了解吧。”郡尉忽然问道。
“我们只是饮酒，郡尉大人莫要误会。”田灵儿连忙解释道。
“明白明白，你们就是饮酒。”景皓点头道。
“看来郡尉大人，还是对本公子怀疑啊。水仙姑娘身上有一块痣，大庭广众之下，若是说出来，多有不好。本公子便写出来，找一位大家信得过的人验证，郡尉大人觉得如何？”戴楼问道。
“这样也好。”郡尉说道。
“我来验证吧。”项雨燕忽然说道，她接过戴楼手中的纸条，向田灵儿走去。
她和田灵儿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带着她去了后面，过了会儿说道：“戴公子所说的特点无误。”
“即使如此，也不能完全洗刷戴楼的嫌疑。他从寻芳楼出来，正好遇到阮凡，然后两人又喝了不少酒。至于他是被戴楼推下河，还是自己失足落水，那就不得而知了。”昭华说道。
“那么敢问昭大公子，我杀阮凡的动机是什么？”戴楼问道。
“那谁知道，也许是他发现了你的什么秘密，你把他杀了灭口。”昭华说道。
“你俩住嘴吧，都是一些毫无根据的猜测之言。唐洛，可还有其他证据？你们把秋菊和阮凡老母抓了，是不是获得了什么信息？”巡江王问道。
“王爷，请你下令，把她们放了吧。”凌若抱着阮凡的尸体，一步步从郡衙之中，走了出来。
“案子还未了，凌先生放心，哪怕翻地三尺，本王也要查个究竟。”巡江王说道。
“王爷，算了吧。阮凡的确是失足落水，此案就到这里吧。”凌若说道。
“王爷，此案未曾结案，尚有疑点，阮凡的尸体不能带走。”郡尉阻拦道。
“老夫要带他回家，这位大人，你是不许么？”凌若静静的看着郡尉，目光中没有一丝色彩。郡尉心中大寒，连忙后退两步，凌若的目光，就像盯着一个死人一样。
没有人拦阻，也没有人敢拦阻。凌若步履蹒跚的走着，围在郡衙的人们，纷纷让开一条道路。这些人里面，很多都曾听过凌若的课，曾经精神矍铄的夫子，再也没有了以往的精气神。
戴楼轻轻叹了一口气，默默跟在凌若的后面，他要送阮凡最后一程。抱着这样想法的人不少，他们遥遥的跟在凌夫子后面，默默的跟随，不发一语。
“都散了吧。”巡江王心中有些难受，他有些想喝酒了。
郡守冷冷的看了一眼郡尉，说道：“本官亲自把她们放了，就不劳赵大人了。”
寻芳楼的人跟着郡守大人走了，正主们都走了，郡衙之前，很快又恢复了安静。
“郡尉大人，已经到了郡衙了，不邀请我进去坐坐。”昭华开口说道，郡尉大人默然，带着他回到了郡衙。
“咚！”等到两人进了屋，昭华的脸色陡然阴冷下来，一脚踹在郡尉的胸口。
郡尉闷哼一声，爬了起来，然后跪在地上，低声说道：“公子恕罪，小人办事不力，没有把戴楼拉下水，还请公子责罚。”
“蠢货，谁让你把戴楼拉下水的？这个时候，你招惹他做啥？”昭华低声吼道，“你把秋菊和他老娘关起来，你怎么这么大的能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
“阮凡临死之前，见了他母亲和秋菊，还有戴楼，小人怕她们几个那里，留有阮凡的暗手。”郡尉辩解道。
“自作聪明，你以为阮凡就是一个普通的读书人，任你拿捏？他背后站着的，不是凌若那个老头儿，而是圣院院长陈良。”昭华嘲讽道，“秋菊也就算了，你那儿子也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把人家老母送进监狱。你说是怕阮凡留有暗手？我看是你那好儿子，借机想要了那老婆子的命吧。”
“公子，小儿绝无此意啊。”郡尉大惊道。
“你儿子也是对我昭氏，立过功劳的。比如说这次，若非他的关系，我们怎么能控制阮讷？也没有那么容易，就破了武固县的护城大阵。不过他还是太年轻啊，怎么就被阮凡发现他的存在了呢？”昭华说道。
“公子，小人一定让小儿离开武陵郡，不，离开楚国。等到大事成了，小人再让他回来。”郡尉连忙说道。
“离开楚国？呵呵，你还年轻，儿子没了还能再生。”昭华轻声说道。
郡尉瘫倒在地，望着昭华离开的背影，一股寒气从脊椎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