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爱着
夜已深,风镜笙在风笙财源广进,顾霰也才刚刚出任务回来。
“白同学回来了,我去接她。”挂了安扉电话,风镜笙立刻打给他,问,“你那边方便吗?不然我把她送到别地去?”
顾霰揉了揉额角:“这是她家,让她回来吧。”
顾北城最近老往他的别苑跑,他嫌烦,索性就在白筱绕家暂时住下了。
挂了电话,他叠起沙发上被睡皱的被褥,忽然觉得有些流连。
她这一亩三分地,比他那徒有其表的住所更温馨。
想到这里,顾霰就放了手,去浴室冲澡。
小猫肯定闻得到他来过,那他等她到家了再走也不迟。
洗到一半,外面客厅传来一声喊,风镜笙的:“顾霰,人给你放这了哈!”
接着就是关门的声音。
顾霰抹了把脸上的水,皱眉扯下来毛巾。
“放这了”是什么意思?
他只穿了条长裤就走出去,衬衣松垮垮披在肩上,一边走,一边往手臂上套。
灰尘和硝烟都洗净了,他身上只有清甜的沐浴露的味道。
看到白筱绕蜷缩在沙发上熟睡,顾霰放轻了脚步。
“小猫?”他弯腰拍拍她的脸。
她微微张着嘴,没反应,呼吸轻细,像羽毛在挠他手心。
顾霰便仔细看了看她,从凌乱的发丝看到尖俏的下巴。
安扉去云白山之前就跟他打了招呼,虽说她们是去旅游,但他还是不免有些担忧。
谁叫白筱绕太容易受伤了,胆子也大。
嗯,完好无损。
他弯了下嘴角,又去闻她的气味。
泡了几天温泉,她整个人都被腌透了,浑身泛着淡淡的硫磺气,混着体香,有点柔软的奶味。除此之外还有些其他人的味道,不止一个女人,也不止一个男人。
顾霰想起安扉发给他的那张照片。
熙攘集市里,白筱绕羞得满脸通红,和头上的猫耳颜色几无差别,她抬头望着画面之外的某个地方,嗔怒求助。
什么样的接触会让她沾上如此浓烈的他人的味道,他不愿意去多想。
但她一声不吭地跑去和人玩乐,留下他独自为那桩婚约发愁。
未免也太没良心了。
顾霰摩挲了一下她淡粉的唇瓣,手指微微用力,分开,然后吻上去。
白筱绕因为难以呼吸被憋醒了。
她保持着睡着的姿势,一动不动,心脏跳得飞快,像是要坏掉。
什么情况?!
为什么顾霰会在她家?为什么他要亲她?
她还睡着呢!
他的动作忽然顿了顿,接着脸抬起来,埋进她的颈间。
滚烫的呼吸烙印在脆弱的颈部肌肤,比今天生死一线间更令她觉得要命。
“小猫,”顾霰咬了她脖子一口,力道不重也不轻,让她痛得皱起眉来,“你是要让我为所欲为吗,嗯?”
声音沙哑,带着喘息,色气十足。
白筱绕慢慢睁开眼睛,双颊通红瞪着他:“顾霰,你混蛋。”
他笑一下,握住她的手,又向她的嘴唇吻下来。
白筱绕每个细胞都在战栗,连脚趾头都忍不住蜷缩起来。
顾霰的吻技突飞猛进。
过了一会儿,他渐渐慢下来,脑袋安静地伏在她肩上。
“你怎么不推开我?”他低着嗓子问。
之前每次亲她,至少一开始的时候,她总是要反抗的。
哪像今天,一反常态,温顺得让他蠢蠢欲动,总想更进一步再干点别的什么。
白筱绕尴尬地别开脸,不看他:“我……”
声音太娇,她被自己吓了一跳,轻咳一声,接着说,“我非要推吗?”
顾霰扳正她的脸,黑眸里情绪一下子深了,又像点了几颗火星,亮得吓人:“我可以理解成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白筱绕不想面对他,想躲又动弹不得,只能盯他的胸口。
他只穿着单薄一件衬衣,扣子都没扣,随着动作半敞不敞的,露出清晰白皙的肌理。
再往下,裤链虽然拉着,但好死不死地,只拉了一半。
她咽了一口口水,转移话题:“你怎么会在我家?”
顾霰没说话,低下头来又结结实实亲了她一口。
白筱绕意乱中思索着接下来危险发展的可能性,正在盘算叫停,他忽然又咬她,这次咬的嘴唇,她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尝到甜腥的血气。
“顾霰你是狗吗!”她猛地挣起来。
他笑一声,顺势放开她,手肘支在沙发边缘,挡住侧脸。
白筱绕有些愣。
过了好一会儿,顾霰才说话:“去洗澡吧。”
他把她丢进浴室里就转身走了,回到沙发,动作利落地穿衣。
没什么比她生涩还不知拒绝更撩人的了。
险些没控制住。
他捡起外套,快步离开她的公寓。
有头饿狼守在外面,白筱绕不敢洗,从浴缸里爬出来,贴着浴室门听外面的动静。
其实听不到什么,只有一声关门的声音最明显。
她小心翼翼开门,外面果然已经空无一人。
心里一时间有些空落。
“顾霰!”她追出去,“婚约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
走廊里空空荡荡,已经没有他的身影。
几天之后,咖啡店。
“嘟嘟嘟……”
白筱绕丧气地垂手。
顾霰的电话打不通。
她以为他看到未接来电之后会回拨,结果也没有。
他到底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打算怎么处理和白梓绕的婚约?
越问不到他,她就越觉得心里不安。
“白筱绕!”一只手在她眼前左右挥挥,“别发呆了,我们该去收拾餐桌了。”
“嗯,好。”她回过神来,朝提醒自己的同事抱歉地笑笑。
“这是?”
店角落的空餐桌上,摆着一大束包装精致的白色小雏菊。
白筱绕拿起来,正想是不是哪位客人落下的,花束里掉出一张小卡片。
“送给美丽的白筱绕小姐:
我爱着,什么也不说,只看你在对面微笑;我爱着,只我心里知觉,不必知晓你对我的想法;我珍惜我的秘密,也珍惜我的忧伤,那不曾化作痛苦的忧伤。”
落款写着“林易”。
“‘雏菊’?”白筱绕皱眉喃喃。
这林易又是何方神圣?
头一次被人送花,她犹豫了半晌,把卡片收起来,招呼旁边的同事:“有客人给我们店里送花,我放到前台去装饰起来咯。”
“哇!什么花啊,让我看看……天呐!谁送的白菊花给我们!”同事满脸晦气。
白筱绕捏着那束花,愣住。
白菊花?
她猛然大悟。
雏菊品种丰富,偏偏挑了白的送过来,送花的人这是在讽刺“雏菊”?
她把花束一把扔进了垃圾桶。
然而第二天,也不知道是谁放过来的,同一张桌子上,又出现了同样的花束和一模一样的卡片。
白筱绕脸黑得像锅底。
这个“林易”,要是胆敢让她抓到,她一定让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