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单挑
孙志浩一拍桌子，道：“小竹，你到底看见没有，否则你逃不了干系！”
小竹被这吼声吓得扑通一跪，“少爷，奴婢，奴婢只听见声音，没有看见人，也许，也许是奴婢听错了！不过每次，明珠，不，贱婢，都会带回饼子给奴婢！”
我心道，真是白眼狼啊，白眼狼！“少爷，饼子都是我自己翻墙出去买的，没有人给我，董家已经跟我断绝关系，除了孙府，我已经举目无亲了，翻墙出去，我错了，少爷罚我，我愿意认。”
孙志浩看向王五，冷冷道：“王五，擅自翻墙外出，怎么处理的？”
“回老爷，擅自外出者，一律罚银十两！”
孙志浩道：“今晚你灭火有功，赏你十两银子，升为中等丫鬟。你翻墙外出，违反府里条例，罚十两！”
我一听，喜出望外，那就是不追究了，赶紧道：“谢谢少爷！”
没想到本来的祸事，变成了好事，看来想要在府里立足，灭周嬷嬷，还得靠取悦孙志浩才行，等孙志浩信任我了，下一个就是他了。
既然确定了革命道路，接下来就好办了。
我回到死人院，小竹一路跑过来，跪在我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银画威胁她，还说我被火烧死了，她被逼的，让我原谅她，她也是没办法。
我居高临下的，心寒地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心中却没有怜悯，有些人，背叛了第一次，就没有第二次。她今天越是卑微，他日背叛的就越是厉害。
“小竹，我理解你的难处，你的确没有办法。但我不能原谅你，你搬走吧，或者死人院你随便挑一间，你要是喜欢这一间，我就搬到其他房间。”说着我就起身了，我不可能搬走的，搬的只会是她！
我拿了药院子里煎熬起来，然后喂给了潘芸。
她烧的厉害，整个人也糊里糊涂的，我真怕她就这么死了，那我怎么跟她爹娘交代？
潘芸口中的药水一直往外吐，咽不下去，我仔细喂了半个小时才完事。
“潘芸，你要好好活下去，你爹娘都在等你。要是等不到你，来孙府闹事，你就更混不下去了！”
潘芸依旧嗯嗯啊啊的，我想意识应该是清醒的吧。
等我给潘芸喂好药，回去的时候，小竹已经搬走了。
心中有些失落，一个这么大的院子都容不下友谊？
我来不及悲伤，还有两个月，还有很多事要做！
第二天早上，附近河里就有人捞出了尸体，听说是伙夫，因为周嬷嬷时常打骂他，就买了火油，但真要烧又害怕，所以就随便找了地方烧了起来。
具体伙夫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死了一个人后，这件事就收尾了。但是我知道事情的本质是周嬷嬷想放火烧死我。我必须在孙志浩面前好好表现，才有机会反杀周嬷嬷！
升为中等丫鬟后，我不用砍柴挑水了，干起来分配府里卫生的活，我让府里的小兰和梅萍早上负责打扫府里的五个院子，包括护院和花园，白天就让她们在房间里擦灰，这房间天天擦，也没有什么灰，所以很闲。
正好，我可以腾出时间照顾潘芸。
奇怪的是，大家知道我照顾潘芸，却没有人阻止我，也没有人说我，大家似乎心照不宣。
几天下来，潘芸已经好了很多，能够自己吃饭了，但是整天在院子里看着天空，不说话，沉默着，像个活死人。
直到有一天，我道：“好像也没有人管你，晚上我从后门送你出去，你偷偷回家吧。”
潘芸道：“回不了家了~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活下来会更辛苦，你不应该救我的。”
我不明白我救人怎么还救错了，“你别想这么多了，活下去才有希望。”
“活下来，只会去更糟糕的地方，你不懂的。”
“去哪里？”
潘芸转过了头，不再说话，连我拿去的饭也没有吃，我只好离开。
一天就这样忙过了，小兰和梅萍也是老实人，没给我添麻烦。
第二天一早，梅萍哭着跑过来，说在护院长的院子打扫，有几个大汉看着她不怀好意的笑，“姐姐，我尽量低着头去扫，但他们一直说我的脸白嫩白嫩的，要来捏我。我继续埋着头扫我的院子，还有一点点就扫完了，这时其中一个大汉走到我的扫把前，我见状换了一个方向，那个大汉又转过来走，一脚踩住了我的扫把。”
“然后呢？”
听我问完，梅萍抽泣的更厉害了，“他们拦着我，有几个大汉还摸了我的脸和胸，我挣扎着跑了出来，我再也不敢去了！”说着又哭了起来，那样子，想死的心都有！
我一听，道：“走，我去看看！”
我走到护院，几个大汉还在嬉闹。
“护院长，护院长出来！”我一进院子就喊道。
几个大汉哈哈大笑，道：“又来一个小娘子！”
梅萍拉着我的衣袖，道：“姐姐，算了，走吧！”
“既然我负责府里的卫生，这事就必须跟护院长说清楚，否则以后他的院子，我们不打扫！”4
“我以为是哪个？原来是贱婢，我听说你曾经一个人打倒了四个护院，怎么，你要跟我比比，哈哈哈哈！”
来人一脸络腮胡子，眼睛炯炯有神，不是护院长何劲又是谁！
我看着丢在地上的扫把，捡了起来，道：“我不是来打架的！你的手下刚才在这里欺负梅萍，我要你的手下道歉，并且以后不许欺负他！”
护院长哼一声，一脚踢开扫把，怒道：“欺负，我的手下向来规矩，欺负什么欺负，是闹着玩吧？”
“护院长，我没有开玩笑，否则我们就去找王管家对质！”
“这叫事？用得着跟王管家对质？我看这个事很好解决？”说完指着我道：“我们打一场，输了随你处置，赢了，随我处理！当然，我也不是非要逼你动手，你现在走，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梅萍见状，立刻拉着我的胳膊，“姐姐，不打了，我没事，走吧！”相比于输了随她们处理，梅萍觉得早上一切都可以承受了！
我实在按捺不住心中怒火，脱下梅萍的手，对着护院长道：“你想怎么打？”
护院长和众人一听我答应了，对我的不自量力感到好笑，于是笑得更厉害，“自不量力”“狂妄！”“压在地上起不来”等话纷纷说出！
护院长更是来了兴致，“说出去怕别人说我欺负女人，你想怎么打都行。”然后看了一圈身后的大汉，道：“赢了，晚上你和她，都得陪我们喝酒，输了，”
“以后见到我们，要鞠躬喊大爷！”身后的大汉们补充道。
我捡起来扫把，道：“就用这扫把，你要是赢了，以后孙少爷的院子，你们跟梅萍道歉，院子你们自己轮流自己扫，要是我输了，我和梅萍晚上陪你们喝酒。”
梅萍担心的叫了一声，“姐姐，护院长，可是，可是一人单挑了几十个人！”
众人却异常兴奋，“护院长，兄弟们晚上就指着你了，你赶紧的。”
护院长拿起武器架上的木棍，道：“瞧好了，我还能输给这个小丫头。”
清晨的阳光一点点的射进院子，花草的露珠慢慢消失。大家自觉点围成了一个圈子。我举着扫把，护院长单手挑着棍子，道：“贱婢，我可不客气了！”
说着手中的木棍立刻从地上挑起，直冲我的面门。
我手中的扫把立刻荡开，护院长见状将棍子一收，立刻朝我横扫过来。
我手中的扫把来不及格挡，只能往后仰并快速后退。
众大汉见状，叫道：“好！”
院子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丫头小厮，就连常年跟在孙志浩后面的王五也挤了进来，大喊道：“造反啊，还不给我去干活。”
但我和护院长正在过招，四周的人看得入神，纷纷叫好，哪里听得见他的话。
王五见无人搭理，推了旁边一个人，那人飞快地跑去了孙志浩的院子。
这边我和护院长打得难舍难分，护院长果然有两下子，手中的棍棒挥得虎虎生风，旁边的花草都被他打残了不少，清新的草汁味飘满了整个院子，我左闪右避，还是挨了几棍子。
此时我手中的扫把，前面的竹杈都被他的棍子扫秃了。几个大汉笑得更加得意起来，“我都想好晚上要喝三坛子酒了。”
“哈哈哈，才三坛，人家小娘子没醉倒你先醉了，不是要人家小娘子主动吧!”几个大汉开着粗俗的玩笑。
护院长志得意满，棍子更加灵活，十个回合下来，我的手已经在发抖，这样硬碰硬，我体力跟不上。我见状，干脆将扫把上残留的碎枝条去掉。露出了大扫把前面削尖的一头。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将之前击剑的招式结合太极朝护院子戳去。击剑本来也是虚虚实实，虚实难辨。而护院长每一下都是实实在在的，很快就累的气喘吁吁，“果然是个狡猾的。”
只是孙志浩已经从院子起来，众人立刻又喧闹变得安静，其中几个大汉见状，立刻道：“少爷，我们只是闹着玩，我这就去喊停。”
王五待在孙志浩旁边，就等孙志浩一声令下。
孙志浩平时最讨厌府里这些琐事，今天却一反常态，道：“不用，我也想知道我这护院长的钱有没有白花。”
护院长听到这话，又举着木棍朝我袭来，也有志得意满变得凶狠，我不由得提起十二万分精神，否则随便一棍子，我的项上人头都会被削平。
但护院长不熟悉我的招式，疲于应付，但我也讨不了好处，只好用阴招了，我将棍子往旁边的花土中一挑，漫天的泥土让护院长片刻失神，趁他病，要他命，但我最后还是留了一手，只是借着棍子的力量腾空而起，双脚提向他的胸口，护院长吃力连连后退，慌忙这种手中棍子插着地上才没有狼狈倒下。
护院长还要再打，孙志浩阻止道：“何劲，你输了。”
护院长脸色一红，道：“少爷，她使诈！”
孙志浩道：“兵不厌诈，输了就是输了。”说着看向我，“我不想你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少爷，是他们先欺负的梅萍，我，”
孙志浩打住，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何劲，动手的是那几个人，挨个给梅萍道歉！”
护院长依旧愤愤不平，但是他们知道孙志浩的本事，也不敢不听话，道：“你们还不去给梅萍姑娘道歉！”
孙志浩叹了口气，道：“何劲啊，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丢人啊！”
何劲大汉红着脸，不敢反驳。
孙志浩又道：“这个院子以后你们自己扫！后院柴火，你们每天轮流去劈！孙府不养闲人！”
几个大汉见状，立刻收拾院子，然后在院子里操练起来，还有几个人瞪着我，恨不得杀了我。
“王五，今天早上来观看的丫头全都买了，小厮全部打出去，重新招一批进来。
“是，少爷。”其实王五心里叫苦不迭，早知道不通知少爷了，又要重新招人，院子里已经换了好几批了。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孙志浩要怎样发落我，心里惴惴不安，不会杀了我吧？
孙志浩招了招手，我赶紧走近了几步，他绕着我看了一圈，道：“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不错，不错，”然后哈哈大笑离去。
接着王五对我道：“没你的事情了，回去干活吧！”
王五跟在孙志浩后面，不理解道：“早上的事，贱婢也参加了，少爷怎么不罚她。”
“她一个人敢去单挑何劲，还把何劲打输了。方圆几百里，能打的得过何劲的屈指可数，现在有这样的人在我府里，我不用，还要撵走？！”
王五一听：“少爷，这个贱丫头骨子硬得很，怕不好收服。”
孙志浩道：“天下就没有收服不了人，你好生的对待他大哥，二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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