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您知道吗？
老爷子过寿，京都的名门望族都来了。
程璨早晨就听到敲门声，说是让他打扮的花枝招展些。
他本就身材好，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此时西装一穿，发膜一喷，杨秉在后面啧啧称赞，“不打扮就很帅了，打扮了就是仙草。”
“烧仙草是吗？”
“你竟然上网？你不烧吗？”
杨秉的头发已经被拽着染回了黑色，温顺了些许。
程璨拿着手机，在为霜的聊天界面，打开，退出，打开又退出。
江为霜好样的，笔记邮过去就不搭理他了。
聊天记录还留在，“收到”两个字，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程璨，出来。”老爷子在门口敲门，“怎么和丫头片子一样，害羞了？”
程璨收起手机，那边杨秉着急忙慌扇除屋子里的烟味儿。
“真想一脚踹死你。”程璨打开窗户，朝着门外说：“换内裤呢，等会儿。”
老爷子眉头一皱，看了一眼旁边的南艺，“小女娃别介意，我这孙子就这样。”
丢人现眼。
楼下已经来了不少人，都是祝寿的，程璨等窗户通气完打开门，“干嘛？”
老爷子拄着拐杖，头发已经是花白，“你扶着我下去。”
“您又不是走不动。”他皮道，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手却已经扶着了。
程璨身个高，在老爷子身边总觉得怪异。
他脑海里想着在哪里见过这场景。
可不就是宫廷剧里的公公吗？
公公扶着大爷。
南艺跟在身边眸中羞涩，程璨又帅了几分。
周围的人忙着在这里认识达官贵人，周旋碰杯，彼此交谈。
老爷子下楼后安静了不少，他有意让程璨多说话。
程璨吊儿郎当，一副我不好惹的样子，让程恪想揍他一顿。
等程璨任务完成就滚一边去了。
老爷子一过寿，送礼的人多，一个个的礼物十分高大上。
陈舒敏走在程璨身边，说悄悄话。
“你别想着去苏市，我和你爷爷说了这事儿，京都附中你也可以上最好的班。”
程璨手里拿着鸡尾酒看着老爷子乐呵地收礼。
果然男人至死是少年，收到礼物的老爷子格外开心。
“我已经做好决定了。”他放下酒杯，从后面拿出自己的礼物。
跟变戏法似的。
这孩子怎么劝也不行，陈舒敏气得跺脚。
相比于翡翠玛瑙书画，程璨的礼物就显得微不足道。
一套碧色的茶具，一包大坨茶叶，又丑又俗，引得周围小声笑。
程璨穿着得体，确实和送的东西有些不搭。
这些人本来指望着老爷子过寿宣布继承人呢，结果也就是过来喝喝茶，聊聊天。
原来就是闹着玩儿呢。
这一手牌老爷子打得太好了。
程璨给老爷子过完生日就要走，程恪拉住他，“你别走，这里有没有你看上的姑娘？”
“没有。”程璨看都不看，面无表情。
程恪想打他一巴掌，“我就想活着看你娶媳妇。”
“您还想活着抱曾孙呢？”程璨打岔。
一天天不消停，老爷子真是操心得很。
人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亲朋好友，程仰砚着急要出去忙。
程恪一声滚，他麻溜走了。
陈舒敏手上拎着袋子，“爸，这是我那天出差买的点心，您喜欢甜，我买了些。”
程璨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是三点多了，他开车到了苏市估计六点钟。
为霜估计都回家了。
“程璨，你爷爷和我想法一样，不让你去苏市。”
宋阿姨冲泡了程璨送的茶，飘香四溢，整个房间都是浓浓的茶味。
点心配着茶也是合适。
陈舒华拿了一块酥饼给程璨，难得母爱泛滥，“好吃，你吃点儿。”
程璨看了一眼，拿起来端详，“你去哪里买的？”
“上次去苏市。”陈舒华没有仔细琢磨程璨话里有话，“我也不知道你在苏市有没有吃？”
程璨笑了笑，怎么可能会吃？
他拿着吃了一口，又就着喝了一口茶，放下，花言巧语，告诉程恪。
“我去苏市给你找个孙媳妇回来。”
“行，你去吧。”
还得是程璨，杨秉不得不说一句牛逼。
“爸！”
陈舒敏从来不知道老爷子倒台竟然这么快。
再看程璨，已经拿着手机出门了。
杨秉伸了个懒腰，“出发去见大小姐喽。”
——
程璨先回了小别墅发消息给为霜，“在哪里？”
为霜正在和张子豪侃大山，一遍遍给张子豪普及知识多么重要，给张子豪听得一愣一愣的。
三十分钟后，程璨依旧没有收到消息。
他拿来手机定位，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群里的另外两个说今天卖出去的资料甚少，为霜这边依旧没有进度。
他一看，为霜正在一高旁边的老刘烧烤摊。
程璨打车去了目的地。
天色逐渐暗下去，他到的时候，为霜正抱着盒子要离开。
她回头和张子豪说拜拜，“行，我下周一等你好消息。”
她扭头看到程璨。
程璨今日应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西装得体，好看的紧，就在她面前，逆光而行，一步步走向她。
为霜心里不自觉高兴，加快脚步走在他面前，“你怎么来了？”
程璨接过她手中的东西，还挺重，为霜复印了二十本左右。
初中那时背个书包都觉得累，一边拿着零食一边喊他，“程璨，帮我拿一下书包，我系鞋带。”
鞋带系好了，人一溜烟就不见了。
只留他在校园中拎着个书包。
他回头看了一眼正憨憨地和为霜拜拜的张子豪。
张子豪打了个冷颤，这哥们儿看起来好像有点。
吃醋？
难不成因为我太帅了？
小弟：大哥你说的对。
为霜和程璨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大概是今天说话比较多，此时有点儿渴，程璨停下来买了杯奶茶给她。
抬头便是电影院，为霜高兴请他看电影。
程璨脑子里的弦崩掉了，请他看电影，真够暧昧的。
电影院的灯光幽兰，正好七月初七，情侣一个接着一个，为霜和程璨的进入显得格格不入。
大荧幕上播放的是一部最近新上映的爱情电影。
讲述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个人经历风雨后最终在一起的故事。
本来故事已经大结局了。
忽然电影院欻了一声，男女主出游，车毁人亡，男的死亡，女主成了植物人。
突如其来的死亡令周围的唏嘘。
这导演真狗啊。
为霜看得打哈切，她对爱情电影不感冒，侧过头想要叫程璨走。
电影院的灯光已经打开，程璨估计累了，灯光也没有打扰他。
为霜看着他的长睫毛想揪掉，高挺的鼻梁，优秀的喉结，还有脖子上的红点儿，像草莓印。
程璨睡够了，挠了挠脖子，“完了吗？”
“结束了。”为霜觉得应该不是草莓印，刚才心里泛起的阵痛又消失了。
程璨问她，“结局怎么样？”
“挺好的，最后他们幸福在一起了，坐着摇椅慢慢到老。”
程璨：我该信吗？
——
张子豪办事效率快，第二天早晨就将传单发在了自己的班级里，同学表示很感兴趣。
白天为霜等人上课，程璨和杨秉负责装修。
两个人把教室弄得有模有样。
为霜先完成一高的任务，便打算回自习室学习。
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声，为霜以为是报名的，匆忙进去。
干练的背影，姣好的容颜。
她对陈舒敏的印象不是很深刻，却也看出来是他们是母子二人。
这次陈舒敏不是来臭骂程璨的。
程恪那天也说了，孩子不能打，尤其程璨，正叛逆呢。
她带过来吃的，看见程璨打游戏也没有生气。
“你做什么我都不管你，但是回京都对你最好，大好的前程，说放弃就放弃，你现在还小，搞什么创业？”
她环视一周看到了为霜，总觉得眼熟却也想不起来。
为霜乖巧地打了招呼，挪动脚步。
程璨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吃饭了吗？”
丝毫没有把陈舒华的话放在心上。
“没有。”
程璨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菜，“这里有，吃点儿吧。”
为霜恭敬不如从命，她已经开始为高三做准备了自然要吃饱了。
为霜吃了两口，陈舒敏在旁边说：“程璨，你也吃，我特地给你买的。”
为霜嘴巴里的东西忽然就不香了，原来不是外卖，原来阿姨不知道。
程璨摇头，“我不饿。”
他伸手挠了挠脖子，为霜将包里的东西递给他，“止痒的。”
陈舒敏一看有点儿担心，“怎么过敏了？最近吃这里的饭菜不习惯吗？和你说了回京都，你不听。”
她将程璨过敏推脱在苏市的水土问题。
为霜又咬了一口眨巴眼睛，平静又冷漠，“阿姨，他明显花生过敏了，您不会不知道吧？”
这些菜里放了花生碎，程璨根本吃不了。
“什么？”
陈舒华心忽然跳得剧烈，又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程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