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循环
在某个气氛极为黑暗压抑的宽阔殿堂内，许多魔神聚在这里。
整个殿堂都有黑色雾气涌动。在殿堂的尽头，矗立着一座木制雕像。
那座雕像是一个方方正正的模样，脸上长满了眼睛，这些眼睛紧紧闭着。
而雕像的手则是做出了双手合十的祈祷样。
在殿堂正中间，一个诡异的法阵正缓缓运转。
一些魔神正在围在法阵旁，全力施展术法。
它们不断打出一道道手印，刻印在法阵内。
“我更改了序列的传送机制，那个妖精序列的加载者会被传送至无比危险的地方，比如，我们创建的地狱。”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增加了四百六十五种顶级隐蔽术法，序列不可能察觉到异常。”另一道阴沉的声音响起。
“我在里面加入了必死的诅咒，他不可能有翻盘的机会。”
“我使用了七十九种顶级增幅术法，让效果更加出色。”
“我对托管程序动了些手脚……”
“我增加了……”
这些恐怖的魔神纷纷说出自己的成果。
没过多久，所有布置已经完成。
那个木制雕像睁开了眼睛，它缓缓环顾四周，随即道：
“我们无数年前埋下的种子总算起了作用。”
“虽然无法直接派人去击杀妖精序列的加载者，但我们可以阴死他。”
“布置已经取得了成效，那个妖精序列的加载者已经被传送到地狱去了。”
“以他的实力，无论他怎么做，在那个地方都必死无疑，即使有着妖精的序列作为辅助也是一样！”
“并且，我们还有高等的必死诅咒，妖术也救不回来他！”
“好了，唯一的隐患已经被我们解决，现在，马上加快入侵诸世界的进度！”
……
另一边，赵执间又从那块石板上醒来，眼前则是一行小字：
“你已死亡，消耗一次‘逆位之术’的替死命运。”
他茫然地道：“我，又死了一次？”
“系统，这就是你所谓的新手村？刚传送就被秒杀？”
“这只是你运气不好。”
“另外，我只负责在特定的时候激发术法，至于术法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我并不清楚。”
“现在，你还有五条命。”一行行黑色小字浮现。
所以，这是妖精们又一个不靠谱的做法？把我送进那种危险的地方？赵执间有些怒意。
这时，莉莉丝从赵执间的脑海里蹦了出来，她落在赵执间的肩膀上疑惑道：“怎么了？你好像又死了一次？”
“这要归功于你们这些妖精，你们的传送机制好像有问题。”赵执间冷冷地道。
“啊？”点点有些不解。
这时，系统将来龙去脉告诉了她。
莉莉丝听完后，突然一下子哭了出来，她抽泣着道：“对不起，我们妖精确实在很多时候并不靠谱，害你又死了一次。”
“但这是我们的天性，我们也改不了。”
赵执间也慢慢冷静了下来，他摇头苦笑道：“我的命都是你们救的，我还能说什么？”
“不仅如此，你们给了我一个无比珍贵的机会。”
“我还记得，那些一把一把被苍白巨人吃掉的人们，他们没有我这么好的运气。”
“他们只能绝望地死去，而我呢，还有个复仇的道路。”
“再说了，还有五次机会呢。”
莉莉丝抬起了头，擦了擦眼泪，道：“你不恨我们吗？”
“不恨。”
“怎么可能呢？你都被我们害死了啊。”
“退一万步说，我这条命也是你们给的。”赵执间自嘲道，“说不定是我运气全用在被你们召唤这件事上了，所以现在运气很差。”
他顿了顿，又道：“死一次就想阻止我？不可能！如果运气一直这么差，我就把这五条命全用完为止！”
“不过，我得先找到妖精们，让他们仔细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赵执间话音刚落，一行黑色小字突然浮现在他眼前。
“鉴于第一次传送出现了意外，重新激活传送，立即执行！”
“等等……”赵执间话还没说完，又是眼前一黑。
这次的传送比第一次突然很多，完全是系统自主的行为。
空间碎裂，眼前又是那片漆黑的虚空乱流。
和上次不同，这次，赵执间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巨大的黑鱼。
至少，它在赵执间眼里算是一条鱼。
看着这条鱼，赵执间的灵魂都在微微颤抖。
“这是个什么东西？”赵执间吃惊道。
那条鱼察觉到异常，转身望了他一眼。
赵执间意识一阵模糊。
接着，他发现自己又从石板上醒了过来。
他还没从系统强制传送的行为回过神来，就又死了一次。
“系统，你是故意要害死我？”赵执间质问道。
他意识到，第一次的传送可能不是意外，而是这个系统故意的，它想害死自己！
真正的“妖精狂想曲”序列此时由于耗尽了力量，还在沉睡，那么，这是序列的意思吗？
它把自己的权限让给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个托管程序。
序列是故意给这个程序托管的吗？还是说，它不清楚这个程序出了问题？
情报太少，无法判断。赵执间心思急转。
在我第一次死亡后，一段时间内，系统都没有强迫自己传送。
而当自己表达向妖精寻求帮助的意思后，系统就改变了态度。
系统之前说过，它只是一段程序，所以，激发自动传送的，或许是自己打算寻找妖精的计划？
它为什么阻止自己寻找妖精？在赵执间看来，答案很简单，这个程序出了问题，想害死自己，而妖精们有办法阻止它。
系统迟迟没有回答赵执间的问题。
赵执间心中确定了这段程序是比较死的。
因为当他问出“你是想故意害死我？”这句话时，代表着他已经开始怀疑这个程序了。
而它对此却没有任何反应。
试想一下，如果你想害死一个人，但他识破了你的想法，这时，你依然有能力杀掉他。在这种情况下，你不可能会选择沉默。
这代表着这个程序和序列不同，确实没有自己的思想。它只能像机械一般回答问题，却不会思考。
不一定，也可能是它比较蠢，不能理解自己话中的意思。
自己让它强制传送的行为，就是触碰到了某个“机关”。而这个“机关”，便是寻求妖精的帮助。
赵执间涌出许多想法，但他现在不敢轻举妄动。
他小心翼翼地转移着话题：“刚才我为什么死了？”
一行黑色小字浮现：
“那条鱼看了你一眼，你承受不住它的注视，所以你死了。”
“？？？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看一眼就死？”
“一位游荡在虚空乱流的神明。”
“神明为什么是那个样子？”
“众生无法理解的生命便可称为神明，为了方便你理解，在你眼中，它是以一条鱼的方式呈现出来的。”
赵执间虽然震撼于这种超乎自己想象的生命，但当务之急是摆脱这个心怀不轨的程序。
突然，一行行黑色小字出现。
“正在激活连环传送机制。”
“传送次数：五次”
“激活所需时间：5：00”
“已用时间：4：55”
“距离传送所需时间：0：05”
“0：04”
“0：03”
“0：02”
“0：01”
“开始传送！”
赵执间的心慢慢滑落谷底，他从这些黑色小字中察觉到了某种挑衅。
难怪它没有回应自己之前的怀疑。自己还以为它不清楚其中的含义。
原来这个系统竟然有着这么大的权限！它自主激活了连环传送机制，并且没有提前告诉他！
等到只剩五秒的时候，再将一切挑衅般地显示在他的眼前。
这次会连续传送五次，不给他一点机会。
五次传送过后，自己必死！再也没有复活的机会！
赵执间突然有些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