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长了多少？”
“2厘米。”卯年笑得灿烂无比。
“我问你体重。”卯爸瞅了一眼166cm，再低头一看是赤脚量的，脸上布满愁容。
唉，怪自己基因强大，孩子都随了自己。
卯年脸上笑容瞬间消失。
我在这量身高，您来问我体重，故意的吧，一个白眼送给卯爸。
手机qq提示声响起，卯年打开手机。
是高一的班级群。
老班：[成绩和分班情况已经出来，请各位同学自行查询，下午领新学期的书本，明天上午准时报道]
两分钟后，卯年登陆了网址，她有点紧张，不知道以自己的成绩能不能和宋一禾同班，输入名字和身份证号时手心都浸出了细汗。
在这个界面又停了一分钟，拇指轻点查询。
界面缓缓跳出……
总分：648理科排名：38班级：1班
“yes！”卯年激动的跳了起来，脸上还有些燥热。
赶紧跑去和卯爸、卯奶分享喜悦了。
没多久，〈特道游击队〉群里消息也开始不断，林长欢在问各自的分班情况。
卯年刚把自己分班信息发出去，林长欢的彩虹屁就吹起来了。
其他几人也陆续发了自己所在的班级。
符茜：15班，宋一禾：1班，林长欢和卯洋还是在同一个班：17班。
1-6是理科实验班，15-18是文科实验班，这次的分班结果在他们看来都不错，除了符茜孤单一人，其他人都成双成对的，这是林长欢的原话。
之后便遭到符茜的无情连环嘲讽，林长欢招架不住，很快败下阵来。
春节过后下了一场大雪，整个城市被白雪掩盖，一片银妆素裹的景象。
开学第一天，卯年起得很早，看到屋外积雪还未融化，又套了几件保暖装备。
刚出门便一股寒风袭来，让人受不住，卯年赶紧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踩着积雪往学校走去，一趄一滑。
雪地上留下一行歪歪斜斜，若隐若现的脚印。
到了1班，卯年轻跺了两下脚，把绒毛手套摘了，哈了哈手心，往班里看了两眼，才发现已经来了一多半的人了。
学习好就是不一样，来学校的路上就没见着多少人。
“卯年，这边。”卯年戴着帽子，宋一禾差点没认出来。
卯年的头发一直没剪，也没修理杂乱的发梢，半年的时间留了很长。
额前的刘海被分到了耳朵两边，成了三七分，后颈处的头发很长，因天气还冷，头上又套了一个黑色的绒线帽，整个人看上去日系慵懒得很。
“你坐的好偏。”卯年坐到宋一禾旁边。
宋一禾的手在卯年的头顶上比划了两下，笑说：“要是不偏，你这高度会挡住别人视线的。”
“这不是冷吗，再说上课我也不会戴着它。”卯年赶紧把帽子摘下来，又理了理发型。
说话间新班级的班主任也来了，说了一些老生常谈的话，就开始上课了。
果然1班的教学进度比平常班要快些，其他科还好，英语她有点吃力了，也还好有宋一禾这个全科学霸，自己不用太担心。
和宋一禾坐了一个月的同桌，发现她的追求者与符茜相比也是不遑多让，有事无事就能收到几封情书，还有大包小包的零食，基本落在了卯年的肚子里。
“这些吃的你以前怎么解决的？”卯年手里抱着一大堆别人送给宋一禾的零食。
宋一禾在做数学习题，眼睑都没动，淡淡道：“给其他人，或者扔了。”
卯年吃了这些零食一个月长了好几斤，她是打算不再吃了。
还是之前一样给其他人吧，扔太糟蹋粮食了。
“你这给谁，我送过去。”
“林长欢吧。”
怎么莫名觉得自己一直在吃林长欢的东西……
卯年把没拆过的塞进了包里，打算带给林长欢，拆过的都扔进了垃圾篓里。
心中默念，不是自己要糟蹋粮食，是宋一禾。
过了会儿宋一禾做完题，抬起头揉了揉脖子，看了眼垃圾篓，而后侧着身子右手支着下颌，细盯了卯年的脸看了一会儿。
“看什么？”卯年眼睛眨了眨，不知所谓。
“嗯，确实圆了。”宋一禾抬起指尖点了点卯年的脸颊。
……
备受打击的卯年，来到走廊处呼吸新鲜空气，冬天教室里的味道太难闻了。
自从来了1班，除了晨跑和放学能见到符茜，基本再难看到了，体育课也不是同一节，教学楼也不在同一栋。
唉，这还怎么培养感情……
放学后，卯年把包里的零食全塞给了林长欢。
“这些天的零食都被你吃了？”林长欢一脸惊讶的样子。
“怎么不行？”她不就吃点零食嘛，那么大惊小怪干嘛。
林长欢把零食拆开，往自己嘴里和卯洋嘴里送，嘴里唔嘛唔嘛地说：“怪不得你这段时间都圆了。”
林长欢刚说完，几人都笑出了声，好似都认同了林长欢的话。
过年长了几斤肉，这一个月又长了几斤肉，她最多长了十斤肉。
卯年捏了捏脸上的肉，滑嫩q弹。
好，她从今天就开始减肥。
除了每日的晨跑之外，卯年不再碰其他零食和糖类食品。
除去天气恶劣，实在不宜外出，春夏秋冬，她都不曾缺席，每日能和符茜一起晨跑，这也是她能坚持的唯一原因。
经过一年多的时间，卯年的身体素质好了很多，每天绕着公园跑五圈已经稀疏平常，基本能与符茜保持同一节奏。
“你最近瘦了很多。”符茜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看向卯年。
……
卯年抬手摸了摸两腮，肉是少了点。
“现在是我的正常体重。”
刚说完，便发现符茜嘴角噙着笑。
因着天气炎热，符茜穿的很少，依稀可见腰部线条，在阳光的映照下，肌肤白的晃眼。
她怎么那么好看。
卯年不敢多看，掩着神色，偏头垂眸低语：“快高三了，之后还来晨跑吗？”
毕竟高三是很重要的阶段了，闲暇时间更少了，每天睡觉时间都不够。
符茜提在手里的包微不可察的顿了顿，又放回长椅上。
“应该只在家里了。”
果然是这样。
卯年一屁股坐回长椅，双手支着下颌，垂眸看向自己的运动鞋。
“那我早上见不到你了。”
卯年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失落感，让符茜心生涟漪，为之触动。
两人相识已快两年了，卯年的头发也从初次见面时的短发变成现在及肩长度。
卯年此时正低着头，棕黑色的马尾散落在洁白如玉的颈部，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既柔软又妩媚。
她还从未见过卯年散落长发的样子，心之所想，伸出右手将卯年的蓝色皮绳轻轻一拉，滑落至她的皓腕处。
“……”卯年内心全是疑问，没有安慰的话就算了，怎么还把她皮绳扯了。
符茜蹲下身子，双手将卯年的耳边的长发捋到耳后，露出骨相优越的脸孔。
面容带笑看了良久，轻轻说到：“很好看。”
卯年心中掀起一片惊涛骇浪，她怎么那么温柔，笑容明媚四季，声音婉转柔和。
一笑一说都让她为之深醉不已。
她缴械投降。
“你更好看。”卯年抬手，解了符茜的褐色发带。
墨色长发顺着卯年的手滑落下来，散落在身前，温柔而美丽。
微风吹过，两人的发丝也纠缠在一起。
空气氤氲着两人独有的气息还夹杂着轻不可闻的呼吸。
“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符茜瞬间反应来两人的举止有多暧昧，脸上微不可查。
将长发拢到耳后，不动声色的站了起来，从包里拿出手机，走远了两步。
“喂……”
刚还旖旎的氛围消失的一干二净。
卯年耳根发烫，脸也一阵热意，闭上眼睛，呼了一口气。
待到平静下来，抬眼看向符茜，依旧在接电话，也一直背向自己。
自己刚刚吓到她了吗？
看着手里的褐色发带，随着微风微微晃动，可在卯年看来却像流沙逝于掌心。
眼皮突地一跳，卯年立马紧握手指，可却感觉怎么都不够。
符茜挂完电话，就看到卯年双眼紧闭，眉头在一起，嘴唇发白。
做到卯年身边，轻拍了她的脸颊，“怎么了？”
卯年猛然睁开双眼，符茜的面容出现在她的眼前，眼神由混沌变得清明。
“没什么。”声音轻飘飘的带着无力感。
符茜看了她俩眼，好似真的没事，便也没说什么。
起身把椅子上的包提了起来，长发落在一边，遮住了她的神色。
应该是打算回去了。
“刚刚是张姨打的吗？”卯年也起了身，把包背在身上，侧头看向符茜。
“嗯，问我怎么还没回去。”符茜的视线并未落在卯年身上，神色也有些不自然。
“那我们赶紧回去吧。”
符茜点了点，将额前的碎发捋道耳后。
卯年在看见她素白手腕处的蓝色皮绳后，又低头看了自己手心的褐色发带，还带着些暗红的血色。
这才感觉到疼。
符茜走了几步发现卯年仍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
“怎么不走？”符茜眼中带笑，眸若星光，神色和之前一样，好似是她多疑了。
“来了。”卯年不动声色将黑色发带放进衣服兜里，跟了上去。
进入高三后，符茜便和她打了招呼，说自己不再来公园晨跑了。
自此，卯年也不再去公园晨跑，打算和符茜一样，在家里跑步，她不能半途而废。
没两天时间，家里客厅便多了一台跑步机，上次卯爸答应她的要求也在此兑现了。
快凌晨十二点，埋在书海里的卯年，缓缓抬起头，看了向窗外。
零星亮起的路灯和挂在半空的月亮有些许亮光，却也添了一份宁静与安然。
卯年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在房间里踱步。
看到床头装裱精致的肖像画，心中仍是一悸，即使看了千百遍，尤嫌不够。
想到自己每天不知疲倦的刷题，好似也没那般枯燥无味了，反倒别有一番滋味。
正欲再次埋头刷题，床头手机突然亮屏，映入了卯年的眼帘。
这么晚谁找自己？
带着一脑子的疑问，把已经黑屏的手机拿了起来。
摁下开机键，手机屏幕亮了起来，连带着符茜发来的信息，照亮了卯年的面容。
符茜:［生日快乐（蛋糕符号）］
整点发的。
眼泪瞬间充满了眼眶。
这几个字卯年心中默念了好几遍，胸腔被暖意所填满。
又想到符茜平日说话的语气，卯年笑了，笑得像个孩子，却也哭得像个傻子。
她要努力，更加努力，她才能有机会站到符茜的身边。
即便刀山火海，她也奋不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