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人醒心未醒
张队长将青辰临时羁押在了拘留室。
审讯室张队长与小李同排而坐，对面是石一仁。
张队长问：“石一仁，你为什么怂恿本村村民青辰上青石山捕杀狼？”
石一仁一听大惊失色：“哎呀！张队长，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
“哦！那你解释解释青石山上无狼嚎是怎么回事？”
“哦！你说这啊！事情是这样的，这个青辰的确是与我们家老三的女儿，也就是我的侄女，一起长大的，就算是青梅竹马！可这青辰家徒四壁，上有个药罐子母亲！下有个读书的兄弟！这样的条件那个做父母愿意叫自己的女儿嫁过去？这个青辰是三番四次到我们老三家纠缠牡丹！他们两口子就托我赶紧给孩子找个好婆家，这婆家张队长也知道谁？”
张队长点点头！
“可就是这样，青辰还是不依不饶！这眼瞅着花轿都要进门，青辰又来找牡丹，刚好我也赶到，这话赶话，我就随口说要想娶我们家牡丹，除非这青石山上的狼不嚎！这就是一句气话！一句戏言！”
“那他说山上的狼伤了他的亲人？是怎么回事？”
虽然过去多年，可一提到这事，石一仁心里还是咯噔一下，石一仁镇定了一下心情：“哦！这个，大概是七八年，还是五六年……我记不太清了，这个青风！啊！也就是青辰的爷爷，青风，就是当年因留芒罪被判了的！那年！好像还是你爷爷去的青石沟抓的青风！当年青风被抓以后，留下一个满月的孩子青云，青云是靠村里人的接济长大的，还给他娶了媳妇。媳妇很争气，给老青家添了两个小子，这老大就是青辰，老二青寅，还在上学！还是因为穷，生活不好，眼瞅着两个孩子嗷嗷待哺，他娘的身体不好，乃水不足，这青云就冒险上了青石山，抓的野味给他妻子补身体，这一去就没回来！这青风回到青石沟，住了一段时间，不知是想找青云的踪迹？还是干什么，他也上了青石山，这青石山到处到处都是捕兽夹，青风又多年不在家！不了解捕兽夹的位置，结果被夹住双腿。等我们找到时，哎呦！惨目忍睹，提之胆寒！”
“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石一仁摇摇头：“句句属实，绝无纰漏！”
张队长拿过来小李的笔录递给石一仁：“要是没有异议，就签字吧！”
石一仁写完自己的大名问道：“青辰这回犯得错是不是得蹲大牢？”
“这个最后得等县里的判决书下来，才知道！行了！没你什么事了！天已经黑了，你要是不敢回青石沟，就在这睡一宿？”
石一仁连忙摆手说道：“不不！我还是赶回青石沟吧！”
石一仁骑着踏云返回青石沟！
牡丹昏迷，在医院病房躺着，苏氏坐在病床旁边不停的抹着眼泪，石三道看着床上的牡丹，心里也特别难受！
石真智目送张队长走后，返回病房，石三道问：“谁啊？”
“啊？一个工友，受了伤，来医院包扎一下！”
石一仁说道：“不是叫你去叫护士吗？你妹妹这液体都快滴完了？”
“哦！对对对！”说完石真智又出来病房，叫来护士。
还没等这个护士走，又进来一位女护士给临床的病人量血压，对换液体的护士说：“你觉得世界上有没有一个男人为了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不顾自己的生死？”
“有！小说里，故事里！”
“哎！我跟你说正经的！刚才安大夫接了一个病号你知道吗？”
“安大夫接诊不很正常吗？”
“可这个病号为了和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一个人上山杀了九匹狼？”
二人忙完一边走，一边聊着青辰来医院包扎的事！
躺在病床的牡丹一听就知道是青辰，眼角流出了泪。
苏氏赶紧去找大夫，大夫给牡丹检查了一下说：“病人已经开始有意识了，这是好事！”
苏氏问：“那她什么时候能醒？”
“这个不好说，但最起码，病人的意识已经恢复了！再观察观察吧？”
送走了大夫，石真智把他爹石一仁和他三叔叫到一旁说：“这牡丹妹妹一时半会是醒不了，这眼瞅就快天黑了！余蓉妹妹还在齐东强家，二老有什么办法？”
石一仁看了看石三道，石三道说：“我现在心乱如麻，头脑一片混乱！大哥你给拿个主意吧？”
石一仁嘬了嘬牙花说：“你想的主意，你说咋办？”
石真智凑到石一仁耳边小声说道：“事已至此，不如将错就错吧！”
石一仁听完抬手就要打石真智，吓得石真智后退两步连忙说道：“爹！这是医院！”
石三道说：“好了！大哥，事已至此你打大智也没用！”
石一仁假意训斥石真智：“你看看你出的馊主意现在怎么办？”
石三道说：“既然这样，叫大智去一趟齐家，把事情说清楚不就完了吗？”
石真智说：“本来以为牡丹妹妹一会就醒，神不知鬼不觉再换回来，可现在叫我去跟齐乡长说他儿媳妇在这？拜堂的是二妹妹，你说齐乡长会怎么想？我丢工作是小事？爹你呢？”
石一仁一听“这臭小子又把这事踢给我！”
“老三那？我说句话，你别嫌难听，这齐东强娶牡丹也是你的女婿，娶余蓉也是你的女婿！你非要把这事挑明，是个什么结果你我都没办法预料！当然哥做不做这青石沟的一把手无所谓！可要是闹掰了，齐乡长脸上也挂不住！”
石三道沉思不语，苏氏说道：“余蓉肯吗？就算余蓉肯！可人家齐家能认余蓉吗？”
石真智急忙说道：“三婶！这个你不用担心！余蓉妹妹我都说好了，牡丹醒了，她就和姐姐换回来，要是不醒！她也能相中齐东强，至于齐家，只有齐东强见过牡丹，这个我去跟他讲一讲！”
石三道说：“不行！这以后要是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你们一个怕丢官？一个怕没工作！我不怕！我去齐家说去！”
“爹！你看我三叔这倔脾气又上来了！”
“老三？你也是！非要把这事挑明，你想没想过牡丹和余蓉的名声？这件事要是将错就错，不但能保证她俩名声，余蓉以后的日子不用说了！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余蓉过上好日子不也一样吗？”
“大妮！你醒了！……”
几人一听苏氏一说，都看向躺着的石牡丹。
石三道高兴的喊到：“闺女！你可醒了！可把我们吓坏了！”
石一仁与石真智也放了心，心想：“现在醒还算不晚！”
无论石三道两口子怎么说话，石牡丹就是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嘴里嘟囔着：“银杏开花了！银杏开花了！……”
石三道说道：“什么？什么银杏开花了？”
苏氏哭着说：“大妮！你这是怎么啦？你看看我！我是你娘啊！”
石一仁感觉不对赶紧叫石真智去找医生，医生给牡丹检查一番！
“大夫，我闺女！她，她这是怎么回事？”
“估计还是头上的伤所致！目前看来，病人虽然醒了，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可这脑神经伤到什么程度！还得观察观察！”
石真智小声和石一仁说：“爹！我大妹妹她不会是傻了吧？”
石一仁撇了他一眼，送走医生，石一仁问：“牡丹，看看，我是大伯，记不记得我？”
石牡丹依旧观望天花板，嘴里还是那句：“银杏开花了！”
“老三！你看这咋办？”
石三道看着石牡丹：“哎！造孽啊！”
石一仁试探的说：“要不就按大智说的办？”
石三道不再言语，苏氏说：“牡丹已经这样了，如果余蓉与齐家同意，我们也没意见？”
“好！三婶，我这就去齐家，把牡丹的事和余蓉妹妹与齐东强说一声！”
说完石真智就离开了医院，石真智没有去齐家，而是去了红砖厂，打开厂长办公室的门，自己坐在齐东强的椅子上，双脚交差搭在办公桌上说：“哎呀！我石真智的运来了！余蓉妹妹哥的命运就看你今晚的了！哩哏哩哏哩哏哩，哩哏哩哏隆跟隆！将军我坐在战马上，下面的士卒听我讲，打下这万里江山个个人有封赏！哩哏哩哏隆哏隆……夫人你听我慢慢讲，皇后的桂冠你戴在头上，朕的后宫———吾嗡——……我随便游荡！……”
石真智就在这坐着美滋滋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