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特殊调查员
“这里是大厦最高层，每个房间上的数字和字母代表了不同的功用，譬如这里。a-061，我们的武器库。”
程天龙推开了由暗红色装点得大门，对身后的夏宇舟解释道。
又一次跟随程天龙，夏宇舟神色愉悦，随之进去，眼前是一条有些黑暗的狭窄通道，两端被各种金属架所占据，其上有着许多大小不一刻有奇异花纹的盒子。
继续前进，一路上夸夸其谈的程天龙罕见地沉默不语。整个空间回荡着钢筋触碰地面的声响。
许久之后，两人来到一处稍显宽敞的地方，四周被同样的金属框架包围，中间摆放着一张木桌和三条带有靠背的木椅。
程天龙选了一张坐下，心领神会的夏宇舟放下钢筋也跟着坐下。
“之前说过，我们需要谈一些事情。”程天龙双脚靠在木桌上，声音渐渐放缓：
“朝歌异常调查部专门负责处理‘异常’事物，所谓的‘异常’是指的异常现象，它们情况复杂，本体并不固定，可以是某件遗失的‘圣物’，也可以是被外神污染的地区。”
“然‘异常’的界定非常宽泛，但有一点是不变的，那就是，所有‘异常’对人类来说，不！对所有生物都有着致命威胁！”
程天龙拔出叼着的青草，看着夏宇舟不变的表情，继续说道：“‘异常’放射出来的能量足以改变一切，对于目前的人类来说，这是属于未知和恐怖的领域。一旦接触异常，人类会陷入无止境的疯狂。意识扭曲，灵魂破碎，肉身消亡都算小事。”
“当然，也有某些幸运儿，能够承受异常的侵蚀，甚至从中获得超乎寻常的能力，这种人就称为‘异常者’。”
“你我这种存在。”
夏宇舟淡淡开口。
“没错。”程天龙点点头，“这是一种恩赐，也同样是诅咒。”
“我们为了人类生存而站在了最前线，这是异常调查部最高的准则，同样也是华夏的最高准则。为此我们成立了以‘异常者’为核心的异常调查部。其中我负责的行动部门领导着整个‘异常’的搜寻、调查、处理。”
“而这正是我要和你讲清楚的。”
程天龙脸色稍正，让对面的夏宇舟目光一凛，静静等着对方开口。
“行动部门由多个小组构成，其中的1到10组负责朝歌城内部‘异常’现象。哦，对了，你昨天救过他们。”
夏宇舟轻笑一声：“我原本以为他们会更强一点。”
“现实很残酷，不是吗？”程天龙回应一句，继续道：“这些小组由一级、二级‘异常者’组成。虽然他们经验丰富，但在某些极端情况下，‘异常’的变异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所以，我们建立了另外的，更加专业的组别以应对。”
“这些专门人员以复数命名，11、22、33…总共十个小组，对外名称是‘特殊调查员’。而你将作为领导者被派去其中一个小组。”
程天龙将脚放了下来，双手按在木桌上，凝视着夏宇舟。
特殊小组？
夏宇舟有些不知所措，让他加入一个小组他是没有意见的，而且这也是他想要的，但领导？
“能不能具体说说。”
夏宇舟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先了解了解这个“特殊调查员”，然后再作打算。
“‘特殊调查员’属于保密条款，严格来说并不能透露任何相关信息，但，碍于你的情况，我可以告诉你一些。”
“‘特殊调查员’不只是对外的称呼，同样也是对内，除了调查部高层，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他们大部分是三级‘异常者’，小组领导者为四级‘异常者’。他们负责的区域不只是朝歌，而还有那些被外神污染的湮灭纪元遗迹。”
“湮灭纪元遗迹？”
夏宇舟眸光流转，与程天龙的目光触碰。
“没错。”
程天龙低声开口，昏暗的灯光摇晃，夏宇舟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十年前的景象，一片遮天的血色，等他回过神，眼前的程天龙正靠在座椅上，半张脸笼罩在昏暗中。
只听他声音飘忽，嘴里的青草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香烟：“人们都觉得十年前是我们赢了，古王们开辟了新的纪元。可事实呢？古老的王只是勉强将外星势力驱逐出了地球。”
“那些外星种族对于异常、对于超能的研究远远超过我们，有着无数外神庇佑的他们，依靠着诡异的武器撕扯着由古王布下的屏障！这些年来前线基地已经很久没打过胜仗了！”
程天龙表情依旧，可夏宇舟却明显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波动。
吸了口烟，程天龙盯着夏宇舟那淡绿的眸子，伸出手指着自己的闪着银白的眼睛。
“这是‘异常者’的证明，可你知道我用它看到过多少死亡吗？”
沉默。
程天龙放下手，道：“天下不太平，古王们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上面，在那些外神。地球上已经被污染的地方，就连他们也无法过多干涉，不断滋生的‘异常’总有一天会蔓延到新世界的‘避难所’。‘特殊调查员’们的职责就是去探索那些地方，寻找资源，抹除逼近的异常。”
“他们与危险同在，是朝歌的守护者。”
守护者…夏宇舟咀嚼着这个富含意义的词汇，良久，他终于开口，目光直视程天龙，语气坚定而叹息：
“哪个小组？”
程天龙面带笑容，道：“77组，代号：‘多功能材料室’。原定的四级异常者调去了别的城市，所以他们一直被搁置，直到你出现。”
“这也是为什么组织上会如此重用你的原因。四级异常者可是十分少见的。”
他掐灭烟头，重新换上了青草，“老实说，你取得‘能力’的方式让我很意外。要知道，‘异常等级’的提升按照道理只有一种方式，就是再次接触异常并存活。而这种方式无比危险，稍有不慎便会堕入深渊，精神失常只是最轻的后果。”
“我也不知道，我的知识可全都来自你们。”夏宇舟摇摇头。
程天龙笑了笑，道：
“报纸上可不能透露太多。成为‘异常者’的方式有三种，第一是接触圣物或者一般的‘异常’。这是地球政府认可并采用的方式，通过有些手段能将伤害降到最低。第二种来自外神，接受祂们的恩赐。第三种是死亡，以灵魂形态汲取力量，这种方式往往与负面、畸变挂钩，更加容易陷入疯狂。”
“地球政府认可？就是说，你们有办法避免‘异常’所带来的精神损伤？”夏宇舟敏锐察觉到程天龙话语中的关键，问道。
“不是避免，只是减少。”程天龙更正道。“这涉及到某些仪式，等之后再详细给你说，我只能告诉你，华夏‘异常者’的稳定晋升与此有很大关系。”
“好了，既然你答应进入‘特殊小组’，那现在就跟我去见你的组员。”
程天龙站起身来，道：“你要做好准备，相信我，这些家伙没一个好对付！之前一直没给他们安排队长，憋在大厦里都闹翻天了。”
不好对付？巧了，我也不好对付！夏宇舟笑了笑没有说话。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
走到半路，程天龙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盯着夏宇舟的钢筋，摸了摸下巴坚硬的胡须道：
“你这个…得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