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告别
安康心理诊所
苏希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四周看过去，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属于苏希的东西，早已经打包好送到她的住处了。
“苏希，这个你带着吧，这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我不希望看到你未来会迷失在精神世界里。”
何信芳说着将一个精致的红木盒子推了过来，这里面是那对水晶球。
苏希没有接过水晶球，她直视对方的眼睛。
“您想知道我在那名病患意识中见到了什么吗？”
何信芳张张嘴，欲言又止最后点点头。
“我找到那人时，他已经变得痴傻，被他的家人关在一个单独的屋子里照顾，听说我是来看一下他有没有康复的可能，他们就很痛快答应让我带走他。”
“我从来没有进入过这种病患的意识中，你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吗？”
苏希轻轻的说，却没有等待对方的回应。
“那是我见过最混乱的世界，很多美好的记忆与痛苦的记忆相撞在一起，互相纠缠，持续发出痛苦的低鸣。”
“我仔细的看了好久，才发现他出现在关爱精神病院过，不停的有人对他做精神和肉体的双重实验，而不是治疗。”
“电击惩罚、行为测试、模拟恐惧、压力侧重极限，还有很多不在现有理论中的存在的实验，都用在这个人身上。”
“他听见有人说，这是非常合适的改造对象，意志力足够强大。但显然应对他们是不够的。”
“纠缠着最深的几个记忆中有一面，大概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曾清醒过吧，他听见有人要将他转移改造，这让他更加恐惧激发了他更强烈的逃生欲望。”
“就是这挣扎的一眼，他记住了很多人，包括您。”
苏希的眼神空无，声音轻缓。
何信芳脸上满是复杂的神色，却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在转移的过程中他成功逃走了。”
“可是纠缠的下一个记忆里他却出现在了宏仁精神病院。”
“他每日恐惧压抑，偶尔会暴躁，时间久了慢慢地平静下来。”
“但是当他再次见到您时，您的脸上是止不住的惊讶，而他是蔓延全身的恐惧和愤怒，所以他说他要杀了你，还要杀了那些人，叫你告诉他们在哪里。”
苏希眼神再次转向何信芳。
“那天我就在您身旁，我冲上去时，险些制不住他，但是他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被控制住打了足足两管镇定剂。”
“往后就没有更清晰的记忆碎片了。”
“所以，您在这里面到底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呢？”
听到苏希这样问，何信芳开口道：“我”
“不管您做了什么还是什么都没做，您都出现了，并且隐瞒了。”苏希阻止了他继续要说的话。
“您知道的，我在精神世界看到的一切，是不具备单独成为成证据的资格，只能作为线索在现实世界协助调查而已。”
苏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
“老师，您永远是学生的老师，但是今天是学生最后一次这样称呼您。”
苏希拿着红木盒子站起来。
“苏希”何信芳抬头叫她。
“照顾好你自己。”
她点点头：“老师，您也要保重。”
从诊所出来后。
她走在阳光下。
有那么一瞬间，她曾希望自己还被困在精神世界。
她低头看看手中的红木盒子。
随即她到自己常去的银行办了一项保险柜业务，将这红木盒子连带水晶球保存在了里面。
总局
叶如云再看到苏希的时候，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紧张。
他关上办公室的门，轻声问道：“还好吗？”
她点点头扯了扯嘴角：“很好啊，你看，我这不是来报道上班了吗？”
叶如云一怔，随即咳嗽一下说道：“咳~是的，明天开始你就跟我一起上班吧，但是提前和你说，这两天加班。”
苏希扬起头。
“有新案子？”
“嗯，昨天在新城区有人报案，发现一名死者，身上器官全部被移除，与此同时有人提供了买卖器官在逃犯宋立山的线索。”
“是谁提供的？”
“很可能是受害者提供的，以信封的形式，看样子是前两天就准备好的，但是昨天有被人抹除的痕迹，如果不是搜查的仔细，根本不会发现。”
苏希疑惑：“怎么可能？不管是宋立山还是其他人，如果想要抹除线索，直接带走这封信就好了，何必这样大费力气呢？”
叶如云点头：“所以我在想，也许是受害者本人做的。”
“就算是他本人，销毁一封信也是再容易不过的了。”
“对，也就是说，他并不想真的销毁这封信，也许他只是不想让凶手看见，但同时却要警方看见。”
“那你们按照信封上的线索去找了吗？”
“还没有。”
苏希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觉得这是假线索？”
叶如云点点头：“如果他真的想要提供线索，为什么要用这么复杂且不一定成功的方法呢？另一方面，既然是没有销毁干净的线索，那是不是罪凶手也可以伪造一个假象？”
“如云，我感觉这次作案的凶手和刘宝利的目的并不一样。”
叶如云眼中泛起兴趣：“为什么呢？”
“刘宝利作案，虽然最后和宋立山交易了器官，但是刘宝利作案最终的共同点是死者家属中必有一人是咨询过心理问题或精神治疗的，但是这次的人却不是。并且刘宝利作案极其隐蔽，这次作案似乎被发现的太过容易了吧？”
“是的，就像是故意让我们发现一样。”
见苏希还在思考，叶如云也没有打断。
“所以这就是故意送上来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你还记得之前刘宝利和孔烈的供词上有一个什么样的共同点吗？”
苏希的脸上有些茫然，良久她有些恍然，震惊道：“你是说”
“对，他们都在试图用器官买卖的线索掩盖精神病院的线索。”
叶如云接着说道：“死者这封信确实是两天前准备的，但是现在是两天后，要说两天之间发生了什么，那就是有关两家精神病院非法行为暴露，结案定罪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