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跟踪
苏希再出来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叶如云，她调整了一下状态，向他走去。
“如云。”
“你的辨认鉴定做完了？”叶如云问道。
“做完了，是刘宝利本人，而且他已经知道他妻子死亡的事情了。”说到这，苏希语气依然平静，只是眼里透着疑惑。
“他怎么会知道？”
“不知道，但是他现在状态不适合探查精神世界。”
叶如云沉思一会儿，说道：“好，我知道了，我这边会加大力度从其他方向调查。”
说完又看了看苏希，接着说道：“你今天做精神链接了吧？”
“嗯，是消除了一个患者的副人格。”
“回去休息吧，你看着很疲惫。”
苏希张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是他说的没错，是应该养养精神，随即点点头。
“那我们，明天见。”
苏希走了，整个警局除了叶如云外，都在目送她。
回到家，她先撑着洗了一个澡。
哗哗的水声从头顶响起。
她闭着眼睛脑海闪过今天接触过的两名患者，无论是高暖暖还是刘宝利。
他们眼中对生的渴望都深深的刺痛了苏希的心脏。
也许她真的拥有自愈天赋，当水声停止时，那些画面全被挥散了出去，不再影响她的理智。
躺到床上的那一刻，舒适感全面袭来。
她很快沉入了梦乡。
总局
叶如云看着笔录，刘宝利的行为让他有了新想法，罪犯第二人格，一定还有秘密。
刘宝利妻子尚九梅的死亡档案里，没有任何证据，监控，指纹，工具，什么都没有，似乎尚九梅是真的不是他杀。
从调查刘宝利到确认第二人格的存在并定罪，这期间，尚九梅一直表现得很积极，她甚至变卖了家产，拿着钱去送给那些受害人家属赔罪，只是结果她不仅被赶出来，还差点没了性命
叶如云决定还是去刘宝利家蹲一蹲点，也许会有线索。
天气很好，叶如云坐在一家有外摆的面馆门前吃着晚饭。
这边的居民不算少，但是这两天出来走动的人却不见几个了。
“老板来份炒牛肉面。”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在旁边停下电动车额，坐了过来。
“好嘞。”老板特别热情。
“打包昂！”
“诶呦，今天不在这吃啦？”
“不拉不拉，这两天不太平，今天还听说出人命了，我还是回家吃吧，在外面凑啥热闹啊，哈哈。”
“这么说也对，b栋那点事整的人心惶惶的。”
叶如云听着两人的对话，可不嘛，这面摊就他自己做外面吃呢。
小伙子的面好了，叶如云也吃完了。
起身结账。
“诶，你看着点呀！”小伙子的声音响起，叶如云和老板同时转过头。
是一个男人从小伙子旁边路过，不小心在人家起步的时候撞了过来。
男人一转头，给了对方一个上下打量的警告眼神，转身就走了。
小伙子吓了一跳，也没多说什么，眼神不满的看着对方的背影，骑着电动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叶如云的眼神没有离开那个男人，他转过来的那张脸，在监控里面出现过。
也许是上下班路过这条街，但是他有种判断，这个男人无论在监控里还是刚才的目光都在b栋。
并且他刚才的表情，要比一般的小混混还要阴狠，机会只有一次，跟上去也许会有线索。
对方走路很快，几条街后，在站牌前等待公交。
他正想走到那边一同等待，却见那人不知怎么改变了方向。
路越走越偏僻，最后进到一个破旧小区后面的烂尾楼里。
天已经擦黑，整片区域几乎没有灯光的照射。
叶如云躲在一个砌到一半的步梯后面，侧着耳朵倾听。
“你的胆子可真大啊，你知不知道，你会暴露的？你这是在给警方提供线索啊！”一个清亮的男声响起。
“我没有，警方不会发现的，我只是查看一下，幸好我去了，你不知道，那个婊子竟然来了一招儿阴的！”另一个沙哑的声音回道。
“她干什么了？”
“那女人准备了这个。这要是被警方发现了，说不准会追查到咱们。”沙哑的声音充满了克制。
“这是什么？”
“她把自己死亡的原因录下来了。”
“那这里有你吗？”
“没有。”
“那你冒的这个险有什么意义？干的这蠢事真让人想杀了你”
“你敢？我”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叶如云悄悄看过去，那人拿出手机看了一会儿，拉着另一人往外走了。
外面隐约听见了一辆汽车的声音。
几分钟过后在一声轰鸣中远去。
良久，他微微探出头，整栋楼房里似乎只剩下他自己，什么声音也没有。
他踏出一步，眼睛观察着周围。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透进来的月光下，一点银色被他捕捉到。
他走过去捡起来，是一个u盘，很新，应该是刚才掉落的。
他将u盘收起来。
站直身体的同时，耳朵动了动，身后有细微的响声传来。
手上动作加速，u盘被放入了特制的口袋里。
他已经向前一步，后脑却传来痛感，昏迷前他只有一个想法。
这人好快。
偏僻破旧的小区路灯只有两三盏还在亮。
微弱的灯光与月色重合。
一道消瘦的身影背着叶如云往外走。
破旧小区的外面停着一辆黑色轿车，那人将叶如云放进车里，对司机说道：“东风城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