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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第一次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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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外走了两步,我与她隔了一米多宽的距离,双手撑在台柱上,望着远方。

    冷风拂面,多半还是带走温存的。

    唯有心与心的距离,是它无以拂动的牢固。

    跟钱安逸,多少还是能算半个朋友的。

    在这陌生的乡野小地,故人相逢就显得格外贴心。

    “听说你跟馨馨分手了?”

    “是的,我对不起她。”

    万万没想到,钱安逸居然会跟我说这些八卦的事情。

    她随口的搭话,倒显得廉价很多。

    印象里,她是高高在上的白月光,而我顶多只能成为她的信徒,无法被庇佑。

    “馨馨是个好姑娘。”

    “但我不是好男人。”

    “嗯。”

    “你讨厌我吗?”

    “有点。”

    她大概是我人生里,第一个讨厌我的人。

    当然,也可能是我问问题的方式有问题。

    问一个女生讨不讨厌自己,不就是反问她喜不喜欢自己?

    事实上,我只是想被打一闷棍,受点气,让愧疚少去很多。

    “我们应该算朋友吧?”

    “应该。”

    “那就好。”

    两个人,无言于风中,哽咽在唇边。

    就这样望着前方的湖水,从远处寄来的风,划拉过湖面证明它曾到过此方世界。

    “刘子业,我口渴了。”

    “现在买不了水,要不去我住的地方?有热水。”

    “可以吗?”

    “走吧。”

    ~~

    我想钱安逸是认识阮健家的。

    烧水,倒茶。

    此方世界,唯有淡雾渺渺,悠然得闲。

    “这些都是你画的?”

    她始终背对着我,观摩着一旁我的绘画。

    想来也只有我的画是最与房间格格不入的。

    “练笔的,画得不好。”

    “线条不够圆润,色彩没有调匀,勾勒得有些明显,看得出来有心病。”

    “也不带你这么刺骨的。”

    提起画,钱安逸的话匣子就打了开。

    我想我是认识她了。

    俗尘之事庸人自扰,偏偏她的一生与琴棋书画离不开,沉寂在艺术的殿堂里。

    “对事不对人。”

    “那能做我的模特吗?我还从没画过肖像画。”

    “不能把我画丑了。”

    “尽量。”

    起初,我以为钱安逸会拒绝的。

    大概是对于艺术的追求,让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变得不那么剑拔弩张。

    “衣领折成这样,腰收一寸,屁股翘高眼睛看我这边”

    我们在二楼书房,那个我专门用来创作的地方,迎着光。

    从没有如此近距离,如此仔细欣赏过一个女孩。

    或许是艺术的原因,它让我得仔细去端详一个人,去用心感受。

    【这,是爱吗?】

    几次,当我的眼睛里全是钱安逸的时候,心脏跳动的旋律如午夜的狂欢,纵享片隅的宁静。

    【不,不可能的!现实点,刘子业!】

    果然,每个女孩都是天生的陷阱,差点让我情迷其中。

    不得不说,钱安逸的美,着实独特,那是一种游荡在街头的香水味,令人无法抗拒。

    我想我是中毒了。

    所以,当天下午,描摹了无数张,却怎么也画不出理想中的模样。

    “还没好吗?”

    天已黑,可我始终找不到状态。

    时间就如推人的杵,将人一步步往前赶。

    越是这种情况,注意力越是无法集中。

    最终,交卷的时候,我还是交了一幅难以令人满意的作品。

    “这就是我在你眼中的样子吗?”

    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失望中夹杂着好奇。

    “画得不好,等我再练练。”

    “刘子业,其实艺术的道路,多少还是要有天赋的。”

    “你是劝我放弃?”

    “不,每个人都有追求艺术的自由,只是我不觉得你适合绘画肖像。”

    “为什么?不过是每条线痕的勾连罢了,不过是一张纸的大小,难道我就真做不到?”

    “做不到。线有组合,笔有深浅,这些需要天赋,倒是这件衣服画得还挺逼真,其实你应该在画物方面很有天赋,走下去应该能成为很出色的画家。”

    大概是聊到了她的话题点,钱安逸对我的态度明显热情很多。

    只是她的点评对我的打击着实不小。

    起初,我是想先画物,然后慢慢学会肖像,画出我心中女孩的模样来。

    如今看来,所谓的计划,还真赶不上变化。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就在斜对面,明天见。”

    她就像个体贴的邻家女孩,侧脸一笑便示意再见。

    没想到她居然会跟我说‘明天见’

    这让我想起阮健,不知道钱安逸在家的时候是不是也经常找阮健玩,甚至还天天呆在一起

    一想起这种可能,心中还真对阮健有些羡慕。

    只不过人有人生,狗有狗命,再羡慕也是羡慕不来的。

    经过钱安逸的提醒,我有认真研究,当晚不论是苹果,番茄还是草莓,皆成为我绘画的模板。

    果然,在画物上我的造诣称得上有天赋。

    只是这条路上已经染上了不一样的色彩。

    我终究没有鼓起勇气去画荔枝。

    ~~

    第二天暴雨。

    老天似乎知道此处有对男女有个约定,所以没让事情一帆风顺。

    我特意留了门,生怕钱安逸被暴雨淋湿。

    只是等到十点钟都不见她的身影。

    等待是漫长的张望。

    当人心里存在挂念的时候,做什么事情都容易分心。

    望着窗外的云雾氤氲,真怕一个蒙面就错过了。

    我想她是不可能再来了。

    果然,直到下午两点也不见她的踪影。

    【被放鸽子了。】

    等待的人煎熬,被宠爱的始终有恃无恐。

    也罢。

    权且当做了个梦。

    只是,一个人的时候,还真不希望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不如让生活一直平淡,平淡到没醒没有波澜。

    可偏偏命运是打碎了琉璃盏的罪徒,饶不得无情的把弄。

    到黄昏,暴雨始终在打落。

    而我则闲做了几次期货,依旧赚个千把来块钱。

    直到钱安逸的出现。

    或许是有牵挂,亦或者是我最后的倔强,门开了一天,始终没有关上。

    所以她到来时,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将门打开。

    “不好意思,来晚了。”

    【你这也不叫来晚,而是晚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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