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父亲来电
“有空的时候看看。”
“嗯,反正是免费的书,听听也是不错的。”
“阿大,我得走了,晚上八点还有个会议。”
“去吧,这次我请,下次请张三他们都来,你可得请我们。”
【点头】
冷少不会抢着嚷着去买单,他只会默默地将事情做了。
因为我还没吃饱,或者说我不想浪费粮食,便也慢悠悠地吃着。
大概冷少很难有我这般悠闲,他的生命仿佛被架在烤架上,不断催促他蹬着小腿往天上蹿,否则等待他的将是一张血盆大口。
这样的人生,纵使再精明的人,也会绷不住的。
我很同情他的遭遇,就跟同情我自己的人生一样。
或许每个人的人生细细追究,都是一场与自己赛跑的对赌。
当人学会放过自己的时候,也便赢了。
懿德轩的饭菜也还凑合,我是吃到八点半。
倒不是时间太多,纯粹是停下来听一听广播里的歌声。
已经很久没有悠闲地听歌了,那是属于一个人的安静,没有俗事打扰的可能。
待我前去结账的时候,才得知冷少已经付过款了。
白蹭一顿。
见过冷少,我便想起了飞仔。
才想起来他的烤鱼店打算在国庆之前开的,说好请我们过去吃。
可现在都十一月份了,也不见他有任何消息。
坏了!
准出事了。
飞仔的人生向来走得很稳,所以我从来没往坏处去想过。
可这一次的没有消息让我知道他多半是遭遇了不幸。
要是有好消息,飞仔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我们这几位哥们。
“飞仔,在忙?”
我想我很少主动发消息给飞仔,除了梁千依说的那件事以外。
过了很久,很久,很久。
直到深夜,我不得不在易杭区开个房间。
飞仔始终没发我消息,纵使我打电话过去,也始终是无人接听。
往好处想,他可能在为人类繁衍做贡献,往坏处想,他大概真的遭遇了大问题,以至于都不敢回消息了。
不论怎么样,不见到他,我这颗爱操朋友闲事的心始终放不下。
打电话给张三,却得到了相同的结果。
仿佛他们的世界跟我隔绝了信号。
咚咚咚
正当我洗漱好,想睡觉的时候,门外有人在敲门。
没按门铃,这让我想起某种特殊服务亦或者是行骗的仙人跳。
试问大晚上十一点钟,哪个正常人会在门口敲门?
猫眼往外看,果然有蹊跷。
一个穿着单薄的姑娘,双发披肩,个子不高。
当然,转眼我就放下了戒备心。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她长得厚实,肥嘟嘟的双颊,配一唇大红,怎么看都不像是出来卖的。
她要是有点钱,指不定还能找到几只小奶狗。
她要是穷得孤身一人,那等待她的只有单身一万年。
这种姿色出来混是要倒贴钱的。
“找谁?”
“那个,先生,请问这个是你的吗?”
【怎么可能】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手里竟拿着颜小倩送我的吊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的相貌让我觉得不像小偷,但我更情愿觉得她是个窃贼。
人总是这样,当看不上别人的时候,总觉得什么肮脏的词汇都会跟她有挂钩。
“是的,谢谢你哦”
尽管心有疑惑,我还是要保持微笑,将吊坠笑纳。
准确的说,应该是物归原主。
“不客气,看来你有喜事啊。”
“怎么说?”
“送子观音,意外丢失,这不代表今年您要添子嗣?”
“今年是指到十二月之前吗?”
“准确地说,是农历春节,也就是明年的一月二十三号截止。”
“你说笑了。”
“太上老君说的。”
“你也相信太上老君?”
说实话,她是第二个跟我说太上老君的人。
第一个是我的父亲。
所以我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既然物归原主了,那就祝你母子平安吧。”
“”
权且当她是神经病吧。
事实上,我也没兴趣去跟她死磕。
我这空窗期都已经好几个月,而且越是单身越上瘾,我都做好好几年先单着的打算了。
莫说今年,纵使是明年,后年也不见得会有子嗣。
除非现在家里给我撮合一个至少七个月的孕妇,还能喜当爹一回。
只是,我是谁?
我可是心高气傲的刘子业,一个在艺术道路上升华的明日之星。
目送着她远去,我才将门关上。
呜呜
偏偏这个时候,手机震动起来。
因为放在床上,所以铃声被消音,只有震动能感知到。
是父亲。
在十一点的时候打过来,准没什么好事。
“爸?”
“子业,还在田桥区吧?明天早上能回来吗?”
“发生什么了?”
“回来说,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
“总之,明天你一定要回来,十万火急的事,我知道今晚让你回来肯定是来不及的,先睡一晚吧,明天一定要回来。”
“尽量。”
“必须赶到,跟你的终生有关。”
“好。”
父亲始终没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情。
他就是这样神神叨叨的。
往常他都能带给我惊喜,但这一次他的语气显得格外不安。
我不敢往坏处想。
这天就像漏了个窟窿,脏水都往我这边倒。
飞仔,张三,或许还有父亲
我身边要好的人,接二连三的走下坡路,甚至是绝路。
我不知道究竟哪里得罪了太上老君。
刘思瑶的那场大火是他安排的,幸运三也是他安排的,而我不过是一个不发脾气的乖乖木偶,任由他摆布。
还想怎么样?
想让我的人生继续导演一场悲剧?
还是说我的心学会了看淡,总该要让我多点苦难?
说实话,当人生风平浪静的时候,我不酸不楚,可当灾厄降临的时候,特别是接二连三的坏事,悲伤的情绪就疯狂蔓延,无情地吞噬我的一切,将所有防线完全摧毁。
当晚,我便打车回了石头区。
不管飞仔和张三的消息了。
他们多半是能遇到的,而父亲这么着急的情况,我能想象事情有多严重。
夜间打车,特别是长途,价格高得离谱。
本来坐动车只需要两百左右的路费,而打了夜间的车,居然涨到三千。
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当然贵有贵的道理。
第二天五点到达的石头区,中途司机有在服务区休息两个小时。
所以当晚我是在车上睡的。
其实也没睡几个小时。
回到家,到鱼塘,只见父亲搭的小木屋已经被拆了个稀碎,就像一群地痞流氓收保护费不成,将木屋拆除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