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因为爱情
终于，她还是问了出来。
“怎么可能会这么想？我知道你是觉得我一个人太孤单，否则决不会搬过来，谢谢你对我这么信任。”
“也谢谢你值得我这么信任。”
当时的我，一直以为她是傻白甜，但想想还是自己肤浅了。
能考上江南大学的姑娘，怎么可能是傻子呢？只不过这也证明了一点，那就是她对我的喜欢，是真的。
狭窄的房间，窄小的床。
两个人躺在上面确实刚刚好。
她的床垫似乎有特意挑选过，与我躺了十几年的棉花垫子完全不同。
松松软软的床垫，躺在上面就像被紧紧拥抱着。
前两天我一个人睡的时候还没感觉，今晚跟她躺一起反而有这些感触。
“我还不知道你家在哪呢！”
“石头区光明村二百五十七号。其实我家里很破旧，二十世纪的旧木屋。”
“英雄不问出处，反正你不会回去，对吗？”
“嗯，我想在上杭区闯一闯，想留下来。”
“相信你能做到的，幸运三，你真的很渣吗？”
“很渣。”
“能跟我说说你的前任吗？”
“不想说。”
“是别人伤害了你，对吗？”
“是我伤害了她们吧。”
“能不能告诉我？虽然我们还没结婚，但你要相信我。”
“那你就当个故事听听吧。”
爱情里面，最重要的就是坦诚相待，我不想欺骗她。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那样子的做人很累。
而且她也是当事人，有权知道。
所以我没有任何隐瞒，没有任何谎言。
故事从我的三本野鸡大学，从我打游戏的大学时光开始，直到遇见邱沐雪结束。
中间跟几个人发生过关系，又被命运玩弄过多少次，事无巨细。
当然，除了黄毛这个人的存在。
我将他给隐藏了，因为我不想告诉她，那个所谓的奸夫就是追求她的人。
“所以最后，你是被背叛了？”
“差不多可以这样理解吧，是不是很没用？”
“是很没用。”
“嗤，那你后悔吗？”
“后悔？后悔什么？”
“后悔此刻的我们，后悔找了这样的一个人。”
“说实话，你说的这些，我得好好消化才可以。我是第一次，心理上还是接受不了，但我很感谢你的坦白。”
“”
这番客套话，其实很伤人。
我知道，这些都是小雪的心里话，但它们于我而言，就像是诚实的代价，将颜面剥夺个一干二净。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那么爱你？”
“天天情情爱爱的，只有小学生才会这么想。就像你信任我的那样，我也相信你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不会伤害我，否则也不可能躺在这里跟我聊天。”
“谢谢你的信任。”
她卷了个身，侧趴在我身上，难得主动一次。
大概也是跟她认识以来第一次主动吻我，也是第一次吃到她的唇。
技术自然是很生疏的，有种勉强的霸道，却充满虚弱感。
我本想翻转个身体，却是一个不小心，将她别下床去。
两个人连同被子一起卷落。
所幸床不高。
夜黑，灯下摸，完全不知道方位。
沿着床沿，我勉强站了起来。
呜，呜
偏偏是这个时候
手机的亮光或许是唯一的见证，也是规避两个人尴尬的良机。
是飞仔打来的。
噔!
我开了灯，给了小雪一个眼神，便接了电话。
她则起身整理着床褥。
“喂！”
大概是下意识的动作，就如同我与小雪的相处，恋人之上，朋友之下，这种关系很奇妙。
至今我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见外地走出卧室。
“子业。”
“嗯？”
飞仔在电话那头表现得很奇怪。
他似乎有心事。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遭受了巨大的伤痛，亦或者说他的事业受了巨大的伤害。
能听到电话那头吞云吐雾的气息。
我断定，飞仔抽烟了。
他可从没抽过烟。
“你相信爱情吗？”
“当然相信。今晚你怎么了？”
“我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个笑话。金飞，床单脏了。”
电话那头，除了飞仔，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听得出来，是马雨潇。
白天在一起吃过饭，所以记忆很深。
当然，我确信飞仔不知道我在电话这头听到了秘密。
“没什么，就是有感而发，你说结婚是为了什么？为了给自己挖个坟墓吗？”
“也不是啊，结婚，多少人羡慕呢！两个人相互扶持，这才是生活。”
“生活？我觉得从一开始我的人生就是个错误”
“往前看，人生有很多困难也有很多诱惑，千万别被困难击败，也千万别被诱惑给拐跑。”
“嗯，你说的对，先这样吧，早点睡。”
“嗯。”
飞仔电话挂断得积极，似有奸情。
当然，我可以更肯定地说，他就是有奸情。
大晚上，有女人的声音，谁说没有奸情？
至于我暗示飞仔的这句话，不知道他是否能理解其中的深意。
有时候，人知道得太多，拥有的太多反而是种困扰。
“打好电话了？”
“嗯，我大学同学，他有烦心事打电话过来。”
“没事的，你不用解释。”
“能睡着了吗？”
“应该，我们都早点休息吧。”
“好。”
回到沙发，就好像刚才的插曲从来没有过一样。
这种相处的感觉，跟我想象中的佳人相陪差距很大。
事实上，我有想过进入卧室，做一个渣男。
但一想起自己接近邱沐雪的初衷，就对自己深恶痛绝。
这种一开始就充满歹念的爱情，真的能走远吗？
她真的喜欢我吗？
此刻我们是真的在一起吗？
还是说，我一直没长大，一直活在自以为是的爱情里？
种种疑问在脑海里炸裂开，让心不由地揪疼。
我想很多人不理解。
是啊
他们只会因为我交往过很多对象，就认为我是个坏人，坏到骨子里的人。
就像我坦诚相待，将那些刺痛自己的回忆，一五一十讲给小雪听，到头来只换来一个“我不知道”亦或者是“我消化不了”。
单以身份背景来说，世人只会觉得我配不上她，就如同小雪听完我的回忆所表现的一样。
她是一张白纸，而我是一个染缸。
但是，我这个染缸并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人啊！
我只想装下一股清流，一股能守护的澄澈。
只是无奈这种结局，终究是命运弄人，不给我半分喘息的机会。
大概廖可馨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吧。
她心有不甘，因为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而她却是一张白纸。
当我在她这张白纸上留下两撇之后，她就后悔了。
所以，她的选择是跟我分手，然后再找一个人，以抚平心头的不甘。
或许，真是如此吧。
想到这里，我有点后悔，有点后悔进入她们的世界。
后悔在俗世中痛苦挣扎。
其实当初我就应该死在出租屋里，一了百了。
是啊
要是人能随随便便死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