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矛盾
我没想到，人倒霉起来，连水龙头都跟你作对。
偏偏是夹了一条缝，水花从缝隙里喷射而出，往我身上滋。
眼睛，鼻腔，棉衣，哪哪都是湿漉漉的感觉。
因为是透过缝隙滋射出来的水，射程很远，我怕射到客厅，硬生生用身体挡着水柱。
大冬天，在厨房被冷水射一脸，这样的遭遇也是没谁了。
寻着管道，在水槽下方，我找到了水闸口，拧上。
这一次，我很小心。
破旧的东西，但凡暴力一些就容易破碎。
“怎么了？”
“我说水龙头自己裂了，你信吗”
“”
纵使我穿着褐色皮夹棉衣也不顶用。
湿漉漉的感觉瞬间爬满全身，可尴尬的是，我没带衣服来。
起初，我只是想过来陪一陪廖可馨，然后住个宾馆，第二天下午就回家。
在冬天，衣服不可能天天换，所以我权衡了很久，为了轻便，就没带换洗的衣服。
谁成想还会被一个水龙头射一脸？
“快把衣服换了，着凉了不好。”
“我，没带衣服”
“都来看我了，也不想着住两天？”
廖可馨知道我已经退租的事情，所以她只能勉强客气一下。
我能听出话语里的客气，更多的是无奈。
一屋子女生，可没办法找男生的衣服。
况且纵使她是男生，我也穿不进她的衣服。
“哪有留宿的道理。”
事实上，我真没想过留宿之类的。
在心里，我真的当她是朋友，那种恋人未满，朋友之上的女孩。
况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能保证不出问题？
“现在想不留宿也不行了，先脱了吧。”
她转身便往自己房间走去。
水冷的很快，在冬天，纵使房间温度还行，也能感受到刺骨的冷。
在脱衣服与受冻之间，我果断选择了前者。
廖可馨拿了一件宽松的外套来，是一件土蓝色的猪猪女孩装。
真没看出来她的内心还是挺童真的。
“就这件中式一点，你勉强套上吧，裤子你都穿不了，先去我床上暖暖吧。”
她说着，便示意我脱掉裤子。
“当然，最好在上床前洗个澡，我不想被套里有臭男人的味道。”
“怕是我的体香让你欲罢不能吧。”
我是跟她开玩笑的，至于我身上有没有体香，我自己都不知道。
“刘子业！”
“得得得，我知道，错了错了，姑奶奶”
甩下一句话，我就往浴室跑。
女生的浴室，一言难尽，结过婚的都知道。
也不知道是用了谁的洗发露，沐浴露，吹风机。
反正我洗得很快，也洗了干净。
她的被窝有点暖，躺在里面，我五味陈杂。
棉絮很软，裹在身上很舒服。
她的床头摆放着几本书：月亮与六便士、三体、简爱。
都是些比较出名的书籍，我没怎么看过。
“晚上就将就一晚，希望明天衣服能干。”
“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我没想到，当天晚上会是在廖可馨床上度过的。
她的房间如同本人一样，充满书香气。
房间里的摆设也很简单，只有单单的一张圆桌，两把椅子。
桌子上一个玻璃花瓶，里面插着一株龟背竹。
睡意逐渐朦胧。
不知道为什么，在她房间里，我能享受到一种惬意，一种久违的舒适。
我本以为又要将就一晚：她会跟我睡一晚。
事实证明我错了。
当晚，她睡在了客厅沙发上，蜷缩在一个角落，盖着层薄被。
或许宾馆那一晚，她没的选择，就跟我当初一样，囊中羞涩不舍得开两间房。
而现在，情况明显不同。
额前几撮凌乱的头发，让我的心揪了一下。
大概真如她所说，我有点怜悯的同情，亦或者说，是作为朋友的心疼。
她睡得很熟，熟到只能蜷缩着瑟瑟发抖，跟一只落水小兔子一样。
就算我坐到她身边，也没个反应。
她太累了。
房间里，没有地暖，有的只手冰冷的空气。
我怕廖可馨睡久了感冒。
双手轻轻拐过她的脖子，跟抱一个宝宝一样，我蹑手蹑脚将她抱起来。
公主抱，纵使刘思瑶也没享受过这般待遇。
所幸的是，我动作很轻，没有将她惊醒。
咔啦！
身后的门开了。
是阿香。
当我回头的时候，只见她一脸倦意出门。
“啊”
“嘘”
我怕她叫出来。
阿香在我印象里，是一个喜欢大声尖叫的女孩。
当然，当我看见自己只穿了一件内衣，一条内裤，怀里还抱着廖可馨的时候，我想她是误会了些什么。
“原来你们两个真刺激。”
她有些犯花痴，认为我跟廖可馨刚结束完某种激情。
“刘，刘子业？”
廖可馨睡眼朦胧，但我确信她意识有点清醒。
她疲倦地看了我一眼，呢喃出一股起床气，跟只小奶狗一样。
惊慌，恐惧，后怕。
我怕廖可馨反应过来，给我一个大比兜，或者是怒口相向。
我只是怕她感冒，想给她一点温暖，抱她上床罢了。
谁承想弄出个骑虎难下。
“嗯，睡吧，多睡会，你太累了。”
我将声音压得很轻，贴近她的耳旁，黏了几声。
大概是我的声音真有一种磁性，她被我哄睡，脑袋往我怀里撞。
当然，这一幕让阿香更确定，我与廖可馨绝对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抱她上床
因为我的裤子晒在外边，想必也没干，索性在被子里取暖。
其实，我本来的打算是自己去沙发上坐着的，但是有阿香在，我没穿裤子走来走去不见得是件礼貌的事情。
“刘子业！”
眯着眼睛，不知过了多久，是廖可馨的怒吼将我叫醒的。
她很生气，双手捂着被子，像是被轻薄的良家妇女。
“冷静点，我什么都没干，只是怕你着凉。”
“什么都没干？没有摸过？”
我能在她眼睛里看到一种厌恶，一种对男性的厌恶。
“难道我们的关系，不足以你相信我的人品？”
虽然我对廖可馨开过很多玩笑话，但那些都是我对于未来的憧憬，而幻想出来的虚假。
在现实里，我可从未想过去轻薄她，去欺负她。
“刘子业，以后请你，不要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