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生气
是廖可馨醒了。
当我转过头去，只见她脸上慵懒着朦胧的睡意。
没有任何化妆修饰，人看上去很自然。
“醒了？其实你可以再睡会的，才七点十五。”
昨晚还有意识的时候，便已经十一点钟。
那时候我们还在酒馆，所以她肯定是没睡满八个小时的。
八小时睡眠时间就跟八小时工作制一样，在我看来，是标准。
“往常这个时间都可以赶地铁了。”
“公司离得很远？”
“差不多。”
“谁惹你生气了吗？还是说，你只是纯粹想喝酒。”
“刘子业。”
“”
“能抱我一下吗？一个朋友式的拥抱。”
“？”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奢望，就像即将被宠幸的玉女，纯情开了花。
镜花，水月，挽歌，弥纱。
空调的暖气吹得更强了些。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我相信，廖可馨不会喜欢我，就如同我相信自己不会喜欢她一样。
倒不是说她的魅力不够，而是我有自己的原则。
至少七年内，不会去想感情的事情。
而七年一过，人也三十有余。
她是个女孩子，结婚，成家，生子。
但凡过了三十岁，再考虑这些，难免会有大龄产妇的危险。
况且三十岁之后生小孩，听说身体很难恢复。
没办法，我就是这么一个现实的人。
在我眼里，她跟我注定没有结果。
起身，拥抱。
或许我是个烂人，因为在拥抱她的时候，我试着去想起刘思瑶，想起她在我怀里的温度。
果然，每个人之间的拥抱，感觉都是不同的。
我跟廖可馨的拥抱，有一种相敬如宾的距离感。
她身上散发着一股书香气，依旧。
“差不多了吗？”
“再等等”
我本想放开，谁知道她抱得我更紧了。
那种全身心贴紧的感觉，让我分外忐忑。
我不知道该不该将双手放在她腰上，犹豫之间，我只能轻插着她的腰，那是一种异性朋友勉强拥抱的礼节。
“谢谢你。我没什么朋友，只能找你说说话。”
“其实，你可以找沈俞敏，或者其他的好朋友”
当然，我说的是违心话。
事实上，我恨不得她来找我。
孤独感，能让两个落寞的人感同身受，况且，我也没什么朋友。
“不一样的。在你这里，我能哭会，在别人面前，只能要强。”
“哭？”
我听出她话语哽咽，立马反应过来，却怎么也推搡不开。
她，抱得我更紧了。
身体紧贴，对不起，我有点难以控制。
因为实战过，所以身体是禁不住诱惑的，但凡温度达到适合的水平，那冲动就会席卷全身。
“到底怎么了？”
想必廖可馨是受到了某种巨大的打击，才会有现在的状态。
说实话，我难以置信。
可以说，这种成年人的崩溃，我不敢相信会发生在廖可馨身上。
她给我的感觉是喜欢傲视群雄，不屑于世俗，跟钱安逸有六七分像。
只是不同的地方在于，廖可馨没什么朋友，而钱安逸有自己的圈子。
“谢谢你。”
等她哭闹完，收了收状态。
松开手，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唯一的破绽就在于哭红的眼眶。
“这是眼里进沙子了吗？”
“嗤，一点也不会说话。”
“还是不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吗？”
“嗯，家里出了些状况，想哭一场。”
“我可以再将肩膀借给你靠一下。”
“切，流氓。”
“吃完斋饭就不要和尚了？”
“你该不会想跟我上床吧？”
“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
她用怪异的眼神打量了几眼，随后就尴尬地侧了过去。
当然，我随即就反应过来，是身体不听使唤，露出了破绽。
“那个，你听我解释”
我很想告诉她，于思想上，我是一个好人，但是现实，。我洗不清罪名。
“你不想哭一场吗？”
她话里有话。
纵使我俩独处，她也始终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哭？”
“关于那个女孩的死。”
此刻，我才知道，廖可馨是知道我的事情的。
想来也是，罗茜是刘思瑶最好的朋友，而廖可馨又是罗茜的朋友，多少也是会有些消息的。
“眼泪已经干了。”
“我不信，从见面到现在，你没提过她半个字。”
原来，并不是我的演技与谎言有多贴切。
廖可馨之所以没有讲刘思瑶的点滴，纯粹是想等我先开口。
“有些时候，不说，才是真的挂念。”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从何时开始，好像表面的热情如狗都成了待人冷热的标准。
至少我不会这么想。
那些贴上脸来，热情似火的人，不是传销，就是有所图的。
社会上可没有那么多人关注你的死活，大多都是横眼看一下罢了。
这个世界，是冷酷无情的，你所看到的繁华，不过是晃眼的空虚罢了。
“那你对我呢？”
廖可馨的眼里含着泪花，就像是深情表白的前奏，含情脉脉。
我抗拒不了这种眼神，如同我抗拒不了内心所定下的原则一样。
“我还不是很了解你，但我一直都希望你幸福快乐。”
“这算告白吗？”
“当然不是，而是一种发自肺腑的感情”
本来我是想说友情的，但她是个要强的女孩，而且跟她相处久了，也算是摸清了一些。
但凡我说个“友情”，指定被她鄙视。
当然，哪怕我说是感情，也会换来鄙夷。
唯一的好处是，我说感情的话，想必她的内心会舒坦，快乐很多。
“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你被男人骗过？”
“我需要男的吗？”
她眼神犀利，没有半点迟缓，光在眼眶里荡漾。
我明白，廖可馨是绝对没找过对象的。
不过以她的脾气，纵使找了，我也不看好。
当然，作为朋友，我在心里这样说她，是不人道的。
“我算你的男人吗？”
我是故意逗逗她的，只因为刚才肩膀借给了她靠。
我原以为我们至少会是一种红蓝之交，但很可惜，我错了，错的离谱。
不是所有人都适合有异性朋友的。
“刘子业，你认为这样的玩笑很好笑吗？”
我能看出来，廖可馨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