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望秋05
邱橙隔着门板听到里面有脚步声渐近。
沉稳的步伐越来越清晰, 她胸腔里的心跳也跟着越蹦越快。
面前的门被打开。
秋程穿着宽松舒适的家居服出现在她眼前。
他的短发微微凌乱，脸上带着没消退的朦胧睡意，神色微诧地垂眸盯着她, 关切地问：“怎么了橙子？出什么事了？”
低沉温柔的嗓音都还有几分慵懒的沙哑。
邱橙很不好意思地说：“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休息……”
“没事, 你怎么了？”秋程侧身让她进门, 温声道：“进来说。”
这两天沈城降温，夜里尤其凉。
虽然她穿了件薄款长风衣，但脚上也只踩了双夏季的凉拖, 楼道里总不比家里暖和。
邱橙忍着侵袭双脚的凉意，摇摇头婉拒, 只忐忑询问：“我能用下你手机叫个24小时的开锁服务吗？我忘了拿手机出门, 也没带钥匙。”
“好, 我去拿，”秋程说着, 低叹了声, 又一次道：“你进来啊，外面冷。”
邱橙还在犹豫, 他就伸手把她拉了进来。
“就算叫了开锁也得等会儿，你打算一直在楼道里挨冻？”
秋程把人拽进家里关上门后就适时松开了手，转身回卧室去拿手机。
杵在玄关的邱橙心跳渐乱, 脚趾不自觉地微弓起来, 抠抓着拖鞋。
她的左手覆到拿着手包的右手手腕处。
那里是他刚刚握过的地方。
男人掌心间的温热似乎还残留在她这块肌肤上，悄无声息地蔓延着。
她微咬唇肉, 挪动脚步往客厅里走了走，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得体。
秋程折身回来，把手机递给她。
邱橙先点开了搜索软件, 因为她要搜一下24小时开锁服务的电话。
结果开软件后，无意间看到了秋程的历史搜索记录。
前几条分别是——
“要怎么问喜欢的女孩子跟谁出去玩才不让她烦……”
“十月一假期旅游景点攻略。”
“最适合情侣去的旅游景点。”
“喜欢的女孩子总不爱回消息该怎么办？”
邱橙：“……”
她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手指飞快地搜出开锁服务的号码，然后拨通了这个号。
结果等了半天都没人接听。
邱橙有点尴尬地看了眼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他也正在瞅她，两个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的那一刹那，邱橙就直接败阵，飘忽着躲闪开了视线。
秋程低声问她：“没人接？”
她咬着唇点头，又拨了另外一个。
还是没人接。
秋程问她：“这么晚你出门做什么？”
她继续找开锁电话拨打，同时低着头回他的话：“要买点东西。”
秋程眉心微蹙，“买什么？非要现在出门买？”
邱橙含糊地“嗯”了声，没说别的。
因为她的反应看上去不太自然，秋程若有所思起来。
她打了好几个电话，不是打不通，就是无人接听状态。
邱橙实在是没办法了。
“都没人接。”她把手机还给他，迫不得已地硬着头皮开口说：“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我去住个酒店，等明天开了锁后就把钱还你。”
秋程眨了下眼，语气自然地回她：“我家里没现金。”
邱橙：“……”
“你在我家里住吧。”秋程主动提出来。
邱橙的心脏蓦地一紧，心跳都停了几拍。
她怔然地望着他，两个人视线相撞，男人格外淡定自若。
须臾，她本能地摇头，要拒绝他的提议。
秋程也不强求，便说：“那你等我下，我去换个衣服。”
邱橙很歉意道：“麻烦你了。”
他嘴角噙着笑，大度的语气中带着对她的纵容：“没事。”
等他穿好衣服走出来，邱橙就转身想往外走，却被他问：“你带身份证了吗？”
邱橙点了下头，轻应：“嗯，身份证就在包里。”
她以为钥匙也在的。
但其实昨天回家后钥匙被她随手放在了桌上，并没有塞回包里。
“好，”秋程一边换鞋一边说：“那我陪你去住酒店。”
邱橙愣住，脚步也停了下来。
人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样。
她以为，他是要取现金拿给她。
可他却想跟她一起去住酒店？！
秋程察觉到她的惊谔，解释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住酒店。”
“我陪你去住，就住在你隔壁，有事你就叫我。”
他的一句不放心，让邱橙霎时破了防。
心里竟然久违地觉得暖烘烘的，好像被什么柔软却坚定的东西击中了一般。
邱橙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麻烦他。
大半夜把他叫醒，打扰他休息，现在还害得他要陪自己出去住。
“算……算了。”邱橙不知为何有点失控，冲动下轻轻嗫嚅出声。
男人偏过头，眼底闪过笑意，温声问：“不去酒店住了？”
脸色泛红的她窘迫又尴尬，头皮发紧地声若蚊蝇道：“嗯。”
秋程唇角微勾起来。
他还是穿好了鞋，然后回到客厅，给邱橙倒了杯温热的水，递给她，这才不太确定地问：“你是不是……亲戚来了？”
捧着水杯的邱橙怔忡地掀起眼帘，眸子里满是诧异。
“是要去买卫生棉吗？”他紧接着问了句。
邱橙只觉得脸颊发烫，身体火烧火燎一般。
热度从贴着杯壁的掌心一路蔓延到浑身各处。
她强撑着佯装淡定，垂下眼点了点头。
“我去帮你买，你坐会儿，喝点热水暖暖。”秋程说着，人往外走去。
邱橙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拉开了门。
关门声响起，偌大的客厅安静到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
邱橙走到沙发前坐下来，慢吞吞地小口小口地喝着水，思绪纷乱飘浮着，脑子里乱成了一团。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在想，他会不会觉得她是故意的？
没带手机没带钥匙，却偏偏拿了身份证。
邱橙咬了下嘴巴，暗自沉了口气。
算了，反正都这样了，随他怎么想吧。
她的一杯水都还没喝完，他就拎着购物袋回了家。
邱橙意外他居然这么快就买完了东西，微微讶异地瞅着走进来的他。
直到他走近，她才发现他的气息略浓重，喘气声有点明显。
是跑过才会有的呼吸剧烈急促。
邱橙放下水杯站起来，蹙眉轻声道：“不用这么急的……”
秋程笑了笑，把装着天使巾的那个购物袋递给她，说：“不想让你等太久。”
她被他的话搞得心跳紊乱。
邱橙快速接过袋子，眼睫微闪着垂眸道：“谢谢。”
而后就脚步匆匆地进了卫生间。
秋程望着她逃离的背影，唇边漾出一抹笑。
等邱橙从卫生间出来，他已经给她泡好一杯热红糖水。
秋程端着水杯走到她面前，把红糖水给她，温柔提醒：“还有点热，等会儿再喝。”
然后又拿了他买的暖宝宝递过来，说：“要是肚子痛，就贴这个。”
邱橙又一次道谢：“好，谢谢。”
秋程张了张嘴，本想说别再对他说谢，但话到嘴边就硬生生变成了：“那你去屋里歇着吧，两个次卧你随便选……”
话音未落，邱橙就急忙说：“我在客厅……客厅沙发躺几个小时就行。”
秋程眉心微拢，刚要劝她到卧室睡，她又道：“距离天亮也没几个小时了。”
身上带亲戚，邱橙不太想沾人家的床，万一把床单被褥弄脏了多尴尬。
看她似乎跟坚决，秋程也没再执意要她去卧室床上睡。
“那行吧，”他找来遥控，放到茶几上，对她说：“遥控控制灯的开关和窗帘开关就行。”
“好。”她点点头，轻声应。
秋程从房间里拿来枕头和被子，给她放到沙发上，又叮咛道：“记得盖好被子，别着凉。”
“嗯。”她捧着水杯，佯装自然地抿了口红糖水。
他这才要回房间。
转过身往前走了两步后，秋程停下来。
他回头望着还杵在原地站着的她，低声唤：“橙子。”
邱橙扭脸看过去，目光茫然又飘忽，不太敢跟他对视，只撞进他眸子一瞬，就飞快地偏开了视线。
秋程话语含笑地无奈道：“要是我没住在你对门，你该怎么办？”
她的后背紧绷住，身体微僵。
“如果对门住的不是我，”他认真地嘱咐她：“你就用邻居的手机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我会立刻过来找你的。”
邱橙的心脏突然悸动地往下坠去，心跳在停了半拍后，扑通扑通地蹦起来，几乎要震碎她的耳膜。
有那么一瞬，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很久没有人跟她说过，你有事就打电话给我，我会立刻过来找你。
她只知道最好的办法是依靠自己。
所以不管遇到什么事，她第一反应都自己想办法解决，能不麻烦别人就不要去打扰人家。
今晚是实在没办法了，只好过来借他的手机用一下。
在脑子发懵的那一刻，邱橙鬼使神差地，讷讷点头，给了他回应。
秋程唇角浮出笑意，话语都变得愉悦起来：“晚安，好好睡，有事叫我。”
等他回了房间，邱橙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自己刚刚居然点了头。
她脸红耳热地坐到沙发里，喝着红糖水往下压情绪，试图让自己冷静些。
可越喝身体越热，仿佛在被火烧。
心跳也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距离天亮没两三个小时了，邱橙根本没打算睡觉。
她喝完红糖水后关了客厅的灯，但窗帘没有完全合上。
邱橙靠着着沙发扶手，还用了枕头垫背。
她身上盖着被子，望着凌晨三点左右的夜空发呆，安安静静地耗着时间等天亮。
但邱橙还是高估了自己。
她连一个小时都没抗住，就倚靠着沙发沙发扶手这样睡了过去。
后来还无意识地下滑了身体，脑袋枕着她本来垫背的枕头，怀里抱着一个柔软的抱枕，找了个很舒服的姿势安稳睡着。
秋程黎明从卧室出来时，就看到她的头微偏，面朝窗户的方向，微侧身睡的正好。
而窗户那边的窗帘并没有全部合上。
他放轻脚步过来，在她面前蹲下。
女人的长睫垂着，平日里精致冷艳的面容此时略显柔和，看起来有点乖。
秋程目光贪婪地望着她，眼睛都舍不得多眨。
须臾，邱橙小心翼翼地把抱枕从她怀里抽出来扔到旁边，他弯腰，慢慢地把她抱起。
怕扰醒她，他的动作格外轻柔。
秋程抱她回了自己的卧室。
他将人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然后拉开一点窗帘。
秋程拿了手机在床边正对着窗户坐下来，随即扭脸看向睡颜恬静的女人，手伸出去，主动放到她掌心朝上自然轻蜷的手心。
他轻握着她的手，回过头望向窗外。
天正渐渐变亮。
小橙子，这样也算，我们一起看天亮了吧？
回忆在他脑子里霸道地横冲直撞。
秋程不由得想起当年他们第一次夜不归宿那晚。
两个人谁也没睡，起初就窝在床里，亲得难舍难分，跟磕了药似的，特别上瘾，根本没办法停下来。
她的身体好软，又香又软。
说话声音也甜，像吃着拉丝糖，粘粘乎乎，勾人的要命。
他爱她爱的彻底，毫无保留，恨不得让她完全属于他。
但他更珍惜她。
他不想他们那么重要的第一次在一个空间昏暗狭小的私人影院，所以那晚他克制着、隐忍着，只抱着他最珍贵的宝贝不撒手。
后来她说要看电影，选了那部叫《心动》的影片，拉着他一起看。
他还记得她问他，如果她提分手了怎么办？
“那我就把你追回来。”他当时很认真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但秋程那时候没想过真的有这么一天，她丢下他走了，她不要他了。
可我的心已经是你的了。
我这辈子都再也拿不回来。
所以只好追着你，试图向你索要你从我这里收回去的那颗心。
玻璃窗外的天际染红，与蓝色相接，像一片渐变色。
橙红的朝阳冒出一点头，正冉冉升起。
秋程打开手机的相机，对着正明亮的天色拍下一张照片。
后来秋程随手把手机放到了床边，在起身离开前，俯身亲了亲她的指尖。
唐然从早上六点半就联系邱橙，手机能打通，但一直没人接听。
一开始唐然以为邱橙没睡醒，就隔一段时间给她打一通，结果拨了将近十通电话，还是没人接。
时间已经过七点了，平常有工作的时候，橙子姐这个时间点已经醒了啊。
唐然摸不着头脑，觉得很蹊跷。
最后唐然实在没办法，只能给时歆打电话求助。
时歆听闻后皱眉：“联系不上？”
“嗯，打了快10通电话了，都是无人接听状态。”唐然着急地问：“我也不知道橙子姐住几楼，想上去敲门找都没办法找，怎么办啊歆姐？”
时歆冷静道：“你别急，我有她男朋友的号码，我先去打个电话问问，一会儿给你回复。”
“好。”
时歆挂掉唐然的电话后就在通讯录里搜索了“秋程”，然后一通电话拨了过去。
邱橙本来睡得很舒坦，结果有道来电震动的声音一直响一直响，吵得她心烦。
她眼睛都没睁开，手循着声响在旁边摸了摸，拿起手机后眯着眼点了绿色的接通键。
邱橙把手机放在耳边，声音慵懒泛哑，带着没睡醒的倦意：“喂？”
“秋……”本来想叫“秋先生”的时歆突然磕绊住，她愣了一瞬，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变成了：“邱橙？”
“啊，”邱橙还没发现哪里不对，她闭着眸子懒洋洋地回：“歆姐，怎么了？”
还“怎么了”？？？
时歆幽幽地揶揄：“我看你是昨晚跟你男朋友太没节制，忘了今天要去ws拍摄了吧？”
邱橙这才突然睁开眼睛。
她瞬间坐起来，茫然地扫视着这间卧室。
这是他的卧室，她之前睡过一次，并不陌生。
随即邱橙又怔忡地垂眸看了看手中捏着的手机。
她登时整个人都傻眼了。
这不是她的手机。
是秋程的。
她接了秋程手机里的电话！
关键是，这通电话还是她经纪人打来找她的！
她经纪人，打电话给秋程，找她。
啊啊啊啊啊啊啊！！！
邱橙只觉得自己可以直接逃离地球了。
时歆还在喊她：“邱橙？邱橙？”
邱橙窘迫的浑身滚烫，她破罐子破摔地继续接听起来。
时歆在那边说：“唐然一直联系不上你，都急疯了你知不知道？”
邱橙懊恼地闭上眼，用手掌根拍了拍额头，歉意地回时歆：“抱歉，我这就起床，让她再等我会儿。”
她刚挂掉电话，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从她接起电话就一直等在门外的秋程就敲响了卧室房门。
“橙子？”他温声道：“我开门了？”
随即，卧室门被推开，男人踏进来。
邱橙立刻从他的床上下来。
她转身飞快地扫了几眼，确定没弄脏他的床，这才暗自松了口气，稍微安心下来。
光脚踩地的她手里还拿着他的手机。
邱橙咬了下嘴唇，对他说：“我还要用你手机打个开锁的电话。”
秋程手中拎着她脱在客厅沙发旁的拖鞋。
他弯身把拖鞋放到她面前，语调无奈：“穿好拖鞋，别着凉。”
她没说话，乖乖踩上拖鞋。
下一秒，手机就被他抽走。
“我来叫开锁师傅，你去吃早饭。”他的嗓音低沉而温柔，语气自然到好像他们已经住在一起很久，他每天都会对她说这句话。
邱橙还要说什么，秋程就无奈笑道：“不是还要赶时间去工作？”
“我做了早饭，你先去吃，我帮你找师傅开锁，等你吃饱差不多就能回家洗漱换衣服了。”
邱橙还愣着，他就把人推出卧室。
见她还不去次饭，秋程刚要拉过她的手带她去餐桌那边，邱橙的手臂就突然轻微地躲了一下。
她眼睫慌乱地扑闪着，低垂下头轻喃：“那麻烦你了，谢谢。”
说完就主动快步去了餐厅。
秋程蜷了蜷空落落的手指，低垂的眼帘遮住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失落。
他无可奈何地低叹了声。
秋程找了个开锁的电话拨通，对方说十分钟内上门。
邱橙坐在餐桌前，心不在焉地吃着他做的早饭。
煎蛋、蛋卷，还有温热的牛奶。
吃完饭后，邱橙就起身。
她拿了手包，又拎上装有天使巾的购物袋，片刻不耽误，径直往他家门外走去。
此时开锁师傅刚把她家的锁给打开，秋程正在付钱。
等开锁师傅离开，邱橙匆忙地对他连声说了好几次谢谢，然后就回到家去洗漱收拾了。
秋程回到家，拿出昨晚他买的新保温杯来，过了水冲洗干净，又用滚水烫了烫杯子。
然后他就开始给她弄红糖姜水。
等他带着保温杯拉开门想把水给她的时候，就看到正关闭的电梯里站着邱橙。
她微垂着眼，正在抬手梳理头发，没有看到他。
秋程晚了一步。
他立刻摁了旁边的另一个电梯。
短短一分钟左右，秋程出现在一楼。
而她刚踏出楼门。
秋程立刻在后面喊：“橙子！”
邱橙蓦地停住脚步，向后扭脸，茫然的目光中闪过一抹慌乱。
他迈着大步快速走到她面前，把手中的保温杯递给她，“拿上这个，注意保暖，别喝凉的。”
邱橙抿了下嘴唇，都还没说什么，他就强硬地把杯子塞到了她怀里。
楼前停了辆黑色的房车。
推开车门的唐然看到眼前这一幕，嘴角止不住上扬起来。
歆姐刚刚还跟她说橙子姐跟男朋友在一起呢，这下她就亲眼看到他们了。
男帅女美，好般配哦！
邱橙对男人道了句谢，转身要上车的时候，唐然跳下来让邱橙坐里面去。
小姑娘眉眼弯弯地喊秋程：“姐夫好！”
正上车的邱橙动作一顿：“……”
秋程压下心里满满胀胀的醋意和不甘，对唐然礼貌地微微点了下头。
然后又嘱咐唐然，说：“麻烦照顾好橙子，别让她沾凉的，也不要让她受冷。”
唐然眨巴眨巴眼。
是不是因为昨晚橙子姐太累，姐夫才特意这样嘱咐她的？
她很懂地笑起来，满口答应：“好的姐夫！我一定会照顾好橙子姐的！”
“谢谢。”秋程嘴角噙笑地回了唐然，但深眸却专注地望着已经坐进车里的邱橙。
男人的满目温柔中，泄露了不想让她离开自己视线的执念。
我巴不得你时时刻刻都在我视野中。
我多想把你从车里拉下来，哪儿都不准你去，就留在我身边，陪着我。
可你不喜欢，你无法接受。
所以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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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9月30号，早6:10，你正安稳睡着，天渐渐亮了。”
小橙子，这是我想你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二合一，今天中午应该没二更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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