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毒相陈衡的投靠
陈衡向着家里走去,手里拿着李白送给自己的东西,他的心情有些复杂,自己与李白虽然臭味相投,总是一起吃喝玩乐。
可如果李白真的与苏白不死不休,自己真的要参与其中吗?
今天李白送自己母亲参粥,还称呼令堂。陈衡心里很是感动,堂堂太师家的二公子称呼自己的母亲,一个侍妾为令堂,让陈衡感受过从未有过的尊重,当时他就想答应李白,为其效命!
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别说自己,就是整个陈家在这两个庞然大物面前都犹如蚍蜉一般。
自己只想着能有足够的力量使母亲能够过得好一点,这种顶级世家的争斗,自己还是躲的远一点吧!
“明天就和二公子说自己是庸才,没什么好计策献给他吧!想必以之前的交情,也不会太为难自己!”
陈衡想着又紧了紧胸口的包裹,加快了脚步,还是热的,让母亲也尝尝,她身体不好,这人参粥正好给母亲补补身子。
在下人的白眼中,陈衡从角门走进后院,他们女子就住在府里的角落里,一间漏风的破屋子。
陈家虽然不是什么显赫世家,但诗书传承已有几代人,第一代家主开国时还混了个世袭男爵的爵位。陈家每代人都有做官的,虽然官职不高,但世代积累,家产亦是丰厚。
就是这样的家底,陈衡母子过得连
外面的庶民都不如。
“娘我带了好东西回来,你尝尝!”陈衡早已习惯了别人的白眼,开开心心的进了屋子说道。
破茅屋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两个破板凳,再无余物!
陈衡每日里睡觉也只是在地上铺一个破草垫子而已,让他的母亲睡床上。
桌子上有些草纸,是陈衡在族学里带回来的,他没钱买好的纸笔,每月的月例钱也只够母子二人维持生计,余下一点钱给母亲买点药而已。
在陈家唯一的好处就是陈衡能够读书,陈家以诗书传家,如果子女不识字,就太丢人了!
不过,像陈衡这种庶子自然不会认真教,就是普通的夫子教着认点字罢了,哪像那几个嫡亲兄弟,个个有名师从旁指点,毕竟人家是要科考的。
陈衡自知不会有人支持自己科考,而自己根本没有那个钱来学习,所以,平日里偷偷的四处读书,旁听,只求多学点东西,以后去哪里混个幕僚,以求生存。
“娘,娘,快起来!”陈衡走到床边,推了推好像睡着的母亲。
“哎…衡儿回来啦,没吃吧,娘给你留了些吃的!”陈衡母亲费力的睁开眼,挣扎着要起身。
“娘,你这是怎么了!”陈衡看着转过头的母亲大惊,只见母亲头发凌乱,脸上都是伤痕,似乎被人殴打过。
“没事,没事,娘摔的!摔的…”陈衡母亲似乎已经不太清醒了,迷糊着说道。
“娘,娘,你等着,我去找大夫!”陈衡说着就要跑出去。
“衡儿,衡儿!”陈衡母亲叫着。
“娘,我在,我在!”听到母亲的呼唤,本已起身的陈衡急忙跪下,抓着母亲的手泪如雨下。
“衡儿,你知道你名字的含义吗,你生下来你爹不肯给你起名字,娘跪在族老面前求了很久,族老才给你起名叫衡,衡是称量天下的意思!娘是看不到你光耀门楣的那天了!”
“你要好好活着!”
“要争气!”
“争气…”
陈衡母亲渐渐没有了声音。
“娘,你别吓我!儿子还要当官,还要封侯拜相,给您挣一品诰命!”
“你别吓我!”
陈衡此刻仿佛愣住,就这样跪在母亲床边喃喃自语。
陈衡母子自然是没人关注的,还是后来有小厮于心不忍,告诉家主,家主也无所谓打发几个人来草草安葬。
陈衡一路上浑浑噩噩,跟着安葬的人来到安葬之地,竟然是乱坟岗!
陈衡顿时大怒,自己母亲连祖坟都没资格入,还要被草草埋在乱坟岗!
“陈衡,你少在这鬼叫,咱爷们没时间伺候你!”带人来的陈家管事的指名道姓的说完,扔下他走了。
“我不能让母亲在这!”陈衡说着一个人拉着母亲的薄皮棺材向着远方走去,他要母亲安葬在好地方,不要在这。
一个人拉一具棺材自然是吃力的,陈衡双手和肩膀都磨出血了,他也丝毫感觉不到。
“就在这,就在这!”陈衡拉着母亲来到一处背山靠湖的开阔之地,风景优美,安置上万户人家也毫无问题!
陈衡没有工具,就用手挖着土,一边挖一边说:“娘,你就在这好好安息,儿子陪着您!”
“陈公子,让我们来吧!”一道声音传来。
陈衡抬头看去,竟然是李白的管家,带着一队人马,还有一具上好的棺椁和做法事的整班人马。
这些人不再迟疑,立即开始动手,为陈衡整理好一切,陈衡这才大哭出来,风光的安葬了母亲。
李白府内,一身孝服的陈衡拜谢李白!
“二公子大恩,陈衡必定以命相报!”陈衡说着再次拜谢,此生唯一的牵挂已经没有了,以前那个爱猥琐的笑着四处奔波讨生活的陈衡也没有了。
日后的一代毒相陈衡就此诞生!
“世事无常,让人唏嘘!你节哀!”李白也感叹着,为母不易,子女想要尽孝心也应尽早。
“二公子放心,陈衡会好好活着,这也是娘的愿望!”陈衡不再流泪,眼中只有冷冷的光。
他已经从小厮的口中听到了事情的经过,她的母亲今天在伺候完家主吃饭时,端着剩菜回来想留给陈衡!
可却被来陈家玩的人撞倒了,此人是京城白家的公子白锡,白家和陈家是世交,两个家族正准备联姻。
白锡将迎娶陈家的嫡女陈如兰,而陈家嫡子也将迎娶白家嫡女白玥。
说起来,这白玥与陈衡还有些瓜葛,以前白玥来陈家玩的时候与陈衡也是相谈甚欢,可陈衡的嫡亲兄弟陈行颇为嫉妒,故意在人前讥讽陈衡的母亲,陈衡为了维护母亲顶撞了几句,结果自然又是受了家法。
在心仪的姑娘面前挨了打的陈衡自然不想被看到丑态,从那以后就疏远了白玥,而白玥也被家人告诫离这个庶子远点,本来有缘的两人就这样渐行渐远。
这次,白家大少竟然被个瘸腿的侍妾撞了一身菜汤,自然暴怒,狠狠打了陈衡母亲,要不是随后被人劝住了,陈衡只怕都见不到母亲最后一面!
后来还是陈衡母亲自己挣扎着爬回屋里,等到了儿子,才撒手人寰!
想到母亲一生竟遭受如此待遇,就连死亡都是如此受苦,陈衡心中的痛苦与怒火非常人能够忍受。
“我有一计,可重创苏家!还请二公子将所知的苏家,叶家,郑家的情报详细告知!”陈衡向李白说道。
“这个自然,李二河!你去拿来!”李白说道,他知道,陈衡将毕生为其所用。
管家李二河很快就抱过来厚厚的卷宗,李家权倾天下,情报自然非常人能比。
事实上,很多情报在朝廷和皇帝收到前太师府就已经在讨论对策了。
就好比这次,苏白到了哪,在做什么,李白都一清二楚。
而苏家的人在给苏白送情报的路上就已经被李白的人干掉了!
这也是为什么苏白到现在还不知道京城里发生的事,自己帽子要绿了还不知道。在外面悠哉悠哉的玩了呢!
“好,二公子,有这些我就能更好的谋划了!咱们可以这样…”陈衡看完卷宗开始和李白说道。
二人随即秉烛夜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