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章:身世迷雾
这时,欧阳舞抢先说:“刚才有二个小流氓,这二位同学把他们赶跑了。”
孟超然说:“真的?”
又问陈风:“那你怎么流鼻血了?”
陈风已经知道个人流鼻血的状况了。他伸手抹了一把,直抹得半边脸都是血:“没事,有点上火。”
这时大家注意到唐广尘已经昏倒,斜靠在一个美女怀中,一个身着粉衣的女孩正在拿纸给她擦脸。
陈风担心再说下去,就说出麻烦了。赶紧说:“广尘刚才摔了一下,晕了,我们先送他回寝室吧。”
大家纷纷说好,也顾不上打听旁边两位美女是谁?于是七手八脚扶起唐广尘就往宿舍走。欧阳蝶则表示,要带妹妹回宿舍。
临分别前,欧阳蝶拉住陈风:“今天的事,跟谁也不许说。”陈风点点头。
陈风心里还担心楼上那个大怪物怎么样了呢?再不要从楼上跳下来,他有些忐忑的望了望楼顶。对孟超然他们说:“你们先走,我还有东西落在图书馆里,我去拿一下,随后就赶上来。”孟超然他们随口答应了。
陈风旋风一般的冲进图书馆,再次上到楼顶,面前的一幕,又让他吃了一惊。那个黄毛怪四肢摊开,毫无防备的仰面躺倒,没了动静。陈风小心走上前,仔细打量一番,却是七窍流血,死得透透的了。
陈风的面色变得古怪起来,稍微思索一下,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动,退回楼梯口处,把门锁好,又随便拿了一个钥匙,插进锁孔扭断了。这才赶紧回宿舍去。
回到宿舍,陈好和崔莹还等在那里,见一群人这么狼狈,都问怎么了?陈风说:“刚才你们晕倒,是几个小流氓使坏,我们两个跑过去狠狠教训了他们。他们以后再也不会来了。”于是,添油加醋的一顿乱侃。
唐广尘被安排躺下,这时大家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两位女生。于是会心的笑了一会儿,都说还有事,让崔莹和陈好照顾两位病号,全都跑光了。
陈好和崔莹听说他们是为救自己才弄成现在的样子,不由十分心痛。崔莹给唐广尘盖好被子,洗了热毛巾给他擦脸,擦手。唐广尘脸上手上都有一点血,但没有伤口。
只是他的右手似乎很紧张抓着胸前的一个坠件。因为抓得很紧,崔莹用了两次力,也没有能弄开。她怕伤了唐广尘就不敢再弄了。唐广的挂件什么样子,崔莹也没看见。
另一边,陈好十分夸张的让陈风躺好。十分温柔的把她的乞丐装脱下来,全身贲张的肌肉让陈好不由得一阵脸红。心疼的用湿毛巾给陈风擦脸擦上身。陈风躺在床上,身上虽然很疼。心里却很甜。
他心想,我也有这一天呐,还能享受这待遇,如果每一次受伤都能这样。他倒也不怕受伤。何况今天还看见了欧阳蝶的美腿。那是绝对的物超所值。
陈好拿毛巾给他擦手。他忽然伸出双手,把陈好抱住,往胸前一拉。陈好“啊”的一声,立足不稳,合身压在他身上。
这时,陈风轻微转个身,就变成他单手环抱身在身边的陈好了。他用腾出的一只手,放到嘴边,竖起中指“嘘!别说话,你现在的样子,我最喜欢。让我就这样抱抱你,好吗?”
说着,环在陈好腰上的右手紧了紧。陈好本来对陈风为了自己去和别人打架就十分感动。听到这些话,再不挣扎。顺从的点点头,轻轻的靠近了些。不想,一会儿,两人竟然都睡着了。
这边崔莹给唐广尘擦完脸和手,就搬了一个凳子坐在床边,静静的等着。
唐广尘感到自己行走在一片巨大的黑暗中。似乎是在做梦,但感觉却无比清晰,这里似乎是一个山洞,洞很大,足够一辆大卡车进出。不知名的各种藤蔓类植物长满洞壁,看不见,只是一种本能的感觉。远处,有淙淙的流水声,极细微却很清晰。黑暗中,还有自己沙沙的脚步声。
不知走了多久,似乎是转过了一个急弯,又好像穿过了一个似水幕一样的墙壁。光线陡然明亮,他出现在一个巨大的山谷中,山谷呈环形,有足球场那么大,头顶有光,却是白茫茫的一片,是天上的云吗?山谷四周有许多个山洞,都依谷底生成。每一个山洞大小都相仿,都有大约两米高。显然是人工修凿的。山谷中间有一个十亩地大小的水潭,水潭中央,有不知名的喷泉向外喷水。唐广尘有些口渴,他本能的走向前,掬了一捧水,喝了几口,冰凉清澈,甘甜凛冽,似乎极舒服。
正当他想要再走一圈,看一看周围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的声音:“你是上官公子?”声音温柔软玉,柔而不媚。
唐广尘转身,一个古装丽人,站在他来时的路口。她身着一身盛唐古装,白衣胜雪,云鬓高耸,丽质天成,那一双眼睛似乎能够洞悉一切俗世凡尘,美的让人窒息。无论是身材相貌,亦或是她伸手拂去耳边碎发的动作,都堪称婉约优雅,浑然天成。
这是一种宁静的美,古典的美,这份美让唐广尘由衷的喜欢,一时间,唐广尘竟忘了身在何处,当然也忘了如何回答对方。
那古装女子似乎也不着急,就那么面带浅笑,无声等待。不知何处来的微风,飞过他的裙裾,飘飘然使人有一种画中仙子的错觉。
而她的那一份安静,那一份不动如山,仿佛就算让她一直等到时间的尽头,她也不会有一些焦虑。
一会儿,唐广尘终于回过神来,说:“抱歉,姑娘认错人了,我不是上官公子,我只是偶然路过,误入宝地而已。”见那女子身着古装,唐广尘说话也变得文邹邹起来。
那女子听了,轻轻一笑,只一刹,春回大地,百花盛开:“公子说笑了,此处已岂是轻易可以误入的,你定是上官家下一代的公子。”
唐广尘想起自己是被捡来的孩子,自己尚且不知道父母是谁,为什么这个女子一见面就说是自己是什么上官公子,于是他颇有兴趣的问:“我确实不知道,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你怎么就认定我是上官家的公子呢?。”
那女子看他神色,再观察一下,说:“我相信公子说的话,公子大概还不太清楚,此处乃是一虚无空间,在黑玉精金石之内,相传是由上官家先祖偶然得到的。用天地灵石炼制的一件宝物,具体有什么用,我也不太清楚,但这处空间却经年温暖如春,灵力充沛。经过万年精炼,上官家历代有道散仙加持,非上官家嫡系子孙之血脉是无法打开的,如不执手相引,其它人也无从进入。我看公子,是以元神进入此间,想来道家修为尚在太清五阶之下,只是你既有此上官家家传之宝,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呢?”
唐广尘谨慎的问:“姑娘居住此地,是上官家族设在此处的警戒守卫之人吗?”
那女子说:“当然不是,我在这里受罚的呢!”唐广尘看他眉宇间轻松的神色,这哪里是受罚的人该有的表情呢?
唐广尘又问:“那姑娘是上官家的族人吗?”
那女子“嘻”笑了一声:“我不是人。”
这回可真把唐广尘吓住了,半天没敢吱声。
那女子接着说:“我叫苏雪,乃是一只狐,一个偶然的机会,得天灵智,始知人间界尚修炼一途,历经三千余载,到你们说的盛唐时期,明皇宠幸杨妃,重用奸相杨国忠,三镇节度使安禄山兴兵作乱,妖族多有人相助。后来乾坤六隐,海外三仙,为肃消天下妖气,助李唐匡扶正道,剿灭叛乱,合力围杀从逆的妖族。我与六隐中上官媚,早已相识百年,私交甚好。她为保我性命,将我收在黑玉精金石内,并向六派掌教立下重誓,上官家一脉将以道家正法助我炼化戾气,千年之内不再放归红尘。我也体谅她的苦心,也就在此安心修炼。上官媚允许我在这里随意行走,每隔二十年,上官家一体女弟子会来留下一份精血,足够我炼化二十年,现今已经有七十次了,只是近几十多年,再无人来。说起来,我已经4000多岁了呢?”
韩广尘看着他的模样实在难以想象,这是个4000岁的老妖怪啊!
唐广尘说:“你是一只狐妖?”那女子(苏雪)也不在意:“对呀。”
声音软软糯糯。唐广尘有一点明白上官家的人,不让男弟子来,可能是怕这苏雪把他们给祸害了。
唐广尘虽然好奇,却也不敢放肆:“那苏姑娘,你一直呆在这里,不烦闷吗?”
“哪里会呢?”苏雪说:“这里有道法炼丹,图册术数,野史传记,无数典籍。另有很多可以自娱自乐的游戏,再说,我更多的时间是要修炼的。一次闭关少则数年,多则数十年,又怎么会寂寞烦闷。”
她一边说,一边给唐广尘指点旁边的山洞:“我已将所知告诉公子,为公子解惑,公子是不是也能为小女子一解心中疑惑呢?”
苏雪的声音总是那么好听,说话不急不缓。
唐广尘想了一下,说:“实不相瞒,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一直跟着师父长大,师父给我取名叫唐广尘,我是被捡回来的孩子,你说的黑玉精金石,我根本不知道,是不是我带在身边的那一方黑石吊坠?至于我怎么到这里来,我也不知道的。”
苏雪皱着眉头,想了想:“万般红尘,每有奇妙古怪之事生发,倒也无可厚非,只是尘世间一饮一啄,莫非天定,你想一想,你能到这里,必定是以鲜血浸润这宝物,才能神游其中。”
唐广尘想了想:“我曾与一个怪物相斗,本来逐浙点了上风,但那怪物恼羞成怒全身扑来。全身黑光大盛,我全力反击。好像虎口震裂了。我觉得那怪物要扑过来时,胸口一热黑石似乎闪了一下,那怪物倒飞而出,而我也被震的离开原地。记得我曾以受伤的手紧握黑石,是不是这就是我到这里的缘由。”
苏雪说:“一定是了。上官公子既然能来,说明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上官公子刚才说与一怪物相争,不知那怪物生得如何模样?”
唐广尘说了那怪物的样貌,苏雪立刻在旁边幻化出一个怪兽,问:“是它吗?”
我去,会会变东西的?唐广尘大吃一惊。良久,唐广尘才说:“不是它。”
苏雪又幻化了几个,其中一个唐广尘觉得有一点像,苏雪又把这个怪物幻化了十几个,每一个都不尽相同,唐广尘指着其中一个说:“就是这个。”
苏雪一看,掩口失笑:“就是它?”一瞬间,其它怪物都消失不见,独留这一个在原地。苏雪说:“这不过是一个才有百年道行的黄鼠狼罢了,在我们那个时代,它都不配外出执行妖族的任务的。今天他能死在上官公子手中,也是它的殊荣了。”说完竟笑出声来。
唐广尘让她笑得很不好意思。讷讷的说不出话来。不过,唐广尘反问道:“姑娘怎么就知道这个黄鼠狼一定是死了呢?”
苏雪说:“黑玉金晶石是何等宝贝?受他一击,我都很难全身而退,这妖物必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忽然觉得有一些不好意思。她伸手理了理并不乱的鬓角,一时间,风情万种。唐广尘的一颗心,险些从腔子里跳出来。
只听苏雪说:“公子既是上官家血脉,也算是小女子的主人,小女子愿舍身报答上官家族,千年来立誓不杀之恩和炼化培育之德。”
唐广尘想,不是要以身相许吧!不由脸红了一下。
“我可以传公子一句法诀,从此此间可任意来去,我是说公子本人,而不是现在仅是感元神暂入,当然每一次都要公发一滴鲜血。公子下一次来,就可以修行留在此处的,这些无上功法了。”
唐广尘十分奇怪:“你既然在这里畅行无阻,又知道进出此间的法门,为什么还不离开呢?”
苏雪苦笑了一下:“哪有如此容易?我说过,上官媚当年被迫立下重誓,千年内,不得放我重归红尘,而这进出之门又必得上官家嫡传弟子的精血。所以,我纵然知道再多,也是不能离开的。”
她又加了一句:“再说,我也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修真之所,以我的修为,如无纯阳精血,一出去,必遇天雷之劫,我又何必自讨苦吃呢?”
唐广尘当然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么多道道,不过现在也只能不懂装懂了他说:“原来是这样。”
苏雪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公子元神出体,必不能呆的太久,否则就会有大麻烦,现在您还是先回去吧!这里竟然是上官家的地方,公子日后,自然是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
随即苏雪告诉唐广尘一句口诀,让唐广尘牢牢记住,下一次好再进来。等唐广尘记住了,就有些恋恋不舍的向来路而去了。
清晨,阳光钻进房间,唐广尘自离奇的梦中醒来,然而,刚才清晰的一幕,牢牢刻在他的脑中,告诉他,那并不是梦。
一转眼,发现崔莹就趴在他床边,睡着了,而陈风和陈好二人并排躺在被子里,现在可是冬天,唐广尘赶紧坐起来,轻轻下床,给崔莹披上毯子。
刚把毯子披在崔莹身上,崔莹就醒了:“广尘,你醒啦?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唐广尘有些心疼,他对崔莹也是有一点好感的,但他不确定这是不是喜欢,关键是崔莹的身体还有病呢:“你怎么睡在这里了,这么冷的天,如果病了怎么办呀!”
崔莹站起来,伸个懒腰,一刹那,曲线毕露:“没事,我身上暖洋洋的,多亏你了。”
这里二人刚说着话,那边陈风和陈好也醒了,掀开被子,二人都穿着衣服,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陈风对陈好说:“真好呀,看天亮咋这么快呢!”
陈好在他额头弹了一下:“好个屁,这一晚上都快臭死我了,你这被子有多久没有洗了。”
说得陈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崔莹说:“我们该走了。”陈好说:“别,别,我们现在出门,还不知道被传成什么样子呢。不如陈风你们去打饭,我们吃完饭,把这个房子收拾一下,到中午,趁老师不注意,再溜出去。”
崔莹想一想,这无疑是最稳妥的办法。于是一上午,就在打打闹闹和打扫卫生中度过,二个女孩把房子里所有的脏袜子脏衣服床单被套都洗完了,里里外外打扫干净,为了报答二位女生的辛勤劳动,唐广尘和陈风邀宿舍里其他几位损友大家合力掩护二位美女混出男生宿舍大楼。而后又去海吃了一顿。大家各自陪女朋友逛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