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他真的很好哄
唯一还算好的就是隋时,他的状态跟苏意差不多,虽然累,但是还能正常动弹。
连苏意的爸妈都惊讶地在背后小声地对她说,“意意,你老板真厉害,不仅这么年轻就当老板,干起活来也很不一般,又快又漂亮,干完还跟没事人一样。”
苏意看了眼坐在椅子上休息的隋时,汗水已经将他的衣服完全黏在后背上,更显得他的后背肌肉线条匀称、优美。
她不禁想起那天意外撞见他只围着浴巾的模样,当时她就知道什么叫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之后的无数次想起来,她都觉得自己没出息,只是看到几块腹肌而已,其他什么都没有欣赏到,她都能被刺激到流鼻血,真真是太没用了!
“意意,意意……你在想什么?”
她被他爸的声音从沉思中唤醒,连忙笑着掩饰了一下,说,“没什么,我在想,他可能是装的。毕竟是老板嘛,面子还是要有的。”
她爸妈也笑了笑,没再继续往下说,而是催促她,“赶紧去泡点板蓝根给你的同事们喝,千万别中暑了。”
“嗯,我这就去。”
隋时不喜欢中药的味道,皱着眉问,“这是什么?”
“板蓝根,清凉解暑的,喝一点降火气消暑。”
他露出嫌弃的面色,推开眼前的杯子,“不喝。”
“老大,你不会是怕苦吧?”苏意冒出一个不太可能却又极有可能的猜测。
“没有。”
他答得很快,没有丝毫犹豫,但她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丝不一样。
“放心吧老大,我保证它一点都不苦。你别看它颜色不好,味道也不好,但夏天喝一点真的没坏处,你试试看嘛。等你喝完了我给你一颗糖,怎么样?”
“我也不喜欢吃甜的。”
这个突然出现的“也”字就很耐人寻味了,让她一下就知道她猜得全部都对。
“你真的不试试?我亲手泡的,一片心意哦。而且,说好的在我家都听我的,又骗人,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手就空了,杯子到了他手上,只见他仰起头一饮而尽,再把空杯子塞回她手里,“可以了吧?”
苏意微微一愣,继而笑开,她突然发现,他真的很好哄啊!
“怎么样?是不是一点都不苦?”
隋时刚刚一口就吞了下去,根本不知道什么味道,现在反过来头来回味了一下,果然不是苦的,但这个味道他也一样不喜欢。
剩下的活儿大家就帮不上忙了,而且太阳实在太大了,对于他们这些温室里的花朵来说,肯定承受不住,所以休息好了之后就剩下排队洗澡的事儿了。
谭黄抢着要先洗,隋时喊住他,“你先别洗。”
“为什么?”
“一会儿要帮忙把田里的稻谷挑回来。”
谭黄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一个人?”
“你一个人就够了。”
谭黄双膝一软,直接给隋时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老大我错了,求你高抬贵手,不要逮着我一个人折腾。”
刚刚才搬稻谷,这会儿又要挑稻谷,他这瘦弱的肩膀真的承受不住啊!
隋时拍了拍他的肩膀,理直气壮地说,“怎么能说是折腾呢?是帮忙。你想想,你整天吃着人家做的美食,连这么点小忙都不帮,良心过得去吗?”
“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吃啊,他们……”
他的手往前一指,哪还有“他们”,早就躲得无影无踪了,他咬牙切齿地说,“一群没有义气的家伙。”
“这样吧,你可以选一个跟你一起。”
于是,张深很“荣幸”地获得这个名额。
最后的结果是,他们谁的澡也没洗成,两个人一组把稻谷一袋接一袋地扛回来。
那么大一块地的稻谷,不到中午就全部搞定了,让村里其他人羡慕,也眼红不已。
中午苏意只准备了很清凉的绿豆汤,他们洗完澡之后每个人都喝了两大碗,然后就倒在地上睡着了。
连隋时都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苏意看到他的手指还在动,知道他还没睡着,于是轻轻走过去,碰了碰他的手臂,“老大,你去房间睡吧。”
“然后呢?没事了?”
“嗯,忙完了,剩下的晒稻谷就是太阳的事了。”
“我看到你有一张躺椅,把躺椅拿到房间给我用,你自己睡床。”
“不用啦,我一会儿随便眯一下就可以了。”
“那我坐在这里眯一下就可以了,房间你自己睡。”
他想起前两天她一回去倒头就睡的样子,说什么也不肯霸占她的房间。
“好吧,那你去睡床,躺椅我自己用,那个躺椅对你来说太小了,根本不能睡。”苏意妥协了。
中午比晚上的温度高太多了,没有空调根本没法睡,他们四个躺在地上,两个风扇吹着都热得不行,要不是实在太困,这会儿早爬起来了。
“确定一会儿进房间睡?”
她举起三根手指头,“我保证!”
苏意的房间很普通,很整洁,一床一桌一衣柜,其他什么摆设都没有。
床上铺得是很常见的凉席,被单有点旧,但是很干净,唯一残留着她气息的就是她的枕头。
隋时几乎沾枕就睡,昨天晚上前半夜他认床又认被,几乎没睡着。后半夜刚睡着三点的闹钟就响了,就别说睡了。
没错,他猜到苏意不会那么早叫醒他们,所以他自己调好了三点的闹钟,所以才会在门外有动静的第一时间走出来。
苏意拿着躺椅进房间的时候见他规规矩矩地躺在床上,睡得很熟。
她不得不感慨,他连睡觉的样子都好看得不得了,比平时醒着的他更好看。
清醒时的他身上总是会不自觉地散发出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清冷和疏离,但睡着的他,身上仿佛蕴上了一层圣洁的白色光芒,温和柔软,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欣赏。
“老大,午安!”她轻声说了一句,也睡着了。
仿佛听到她的声音似的,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很淡很淡的弧度,很像是笑了,又好似没有,令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