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特殊住客
此后的三年，已无家可归的小画中仙，便跟随着画中老者游历三山五岳，更是数次跟随那老者下到古墓之中。
那老者甚是奇怪，入墓非是盗窃陪葬财帛，就只给小画中仙纸笔，让他见到什么画什么，想画什么，便画什么。
而后，不取坟墓中一文一毫厘，便带他出离，去往下一处所在。
周而复始。
三年后，老者将小画中仙带到一墓穴之中，一己之力便打开了那厚重石椁。
随即，像是变戏法一般，不知从身上何处掏出当年那个长匣般的云锦仙棺，开启后，取出其间空白画卷，简简单单草率向小画中仙交代几句，而后，便大步回归画中。
再看时，又已是当初所见，那画中古人老者的打扮。
不过，已然失却了当年初见的仙风道骨，而像是丧失生息灵气已然回归阴曹只留这一幅形神遗像……
说到此处，画中仙大白话道：
我本来就厌烦写画，跟着那老爷子三年，我也算孝敬他了，可说到底，不过是年幼没得着落，跟着他，能有口饱饭吃。
他这一走，自己也算是对得起他，把那画轴重又放回那所谓云锦仙棺，殓入石椁，算是把他给安葬了。
不过那时候自己还是年纪不大，得混饭吃。无奈之下，就想拿那点仅有的能耐糊口。
我拿着纸笔到街市上给人画画，我因为没好好学过，画出来的玩意儿，我自己看着都觉得狗屁不是。
可偏偏那些求画的人，都瞎子似的，看了竟都说画的好、画的妙，形不似，但意境超脱。
一来二去，我他妈居然成了当地人口头传颂的画家了！
再后来，某机构还就把我特招了！
他们本来还是要对我加以培养的，可我这一看，他们所谓的那些名作大作……那他娘的是什么狗屁玩意儿？
不过他们那儿伙食是真不错，于是我就勉强待了一年多、忍了一年多。
可好饭吃多了，也腻味的慌。
有那么一天，一个同学找到我，他比我小，但比我机灵。
他就跟我说：在这儿混真太憋屈，不如我们想法子一起跑吧。
我当时就说行啊！
我早就有这想法了！
不过出去以后，我们又该怎么过活？
要说以前，我胡笔乱画，还有不开眼的人追捧。
可这一年多，我被那些所谓讲师逼着学什么基础知识，连本来的画风，都被打散了。
也就那么丁点年纪，我出离以后，拿什么混饭吃？
不过那小子……就是我那人小鬼大的同学，说是已经有了谋划。
只要逃离出去，外边就有他的一个长辈接应。
那长辈宽厚，必定会妥善安置两人。
画中仙当时是真厌烦了那日复一日一成不变的日子，于是跟他一拍即合。
没过几天，就按照计划，双双逃离了那机构。
才一出去，果真就有一小汽车接应。
车上那主人，看似年轻，但却有些老相。
那人连着一年多，只是供养他小兄弟二人吃喝，那段时日的美好与自由，真是二小做梦都难以想象的。
忽然有一天，那大恩人把二人叫到身前，对他们说：
“你们都是天资聪颖，都对绘画有着极高天赋。这种天赐的本事，不能白白浪费。
这么着，我决定了，你们其中一个，对色彩色调尤其敏感，我就送你去国外进修，学习西方画作。
另外一个，你也是天赋异禀，可你自身不喜欢画画，而且你好像还是个色盲吧？那你就留在国内，我给你找个像样的老师，只学国画山水！”
于是乎，就这样，两个小兄弟听从安排，一个去了国外进修，一个在国内拜师学画。
国外那个，暂且不提。
就说留在国内这位，也就是小画中仙，学‘趴下’了至少一打师父！
这些师父，开始都是收了重金，全力以赴想要倾囊相授。
可没过几天，就发现这小子看似信笔涂鸦，可随意一笔，细看之下竟都隐含无穷意境。
“教不了他，拜拜。”有自知之明的老师，是如此告辞。
也有几个虚有其名的，当着那大恩人的面，把小画中仙贬得一文不名。
那大恩人只给了他们同一个字：“滚！”
……
转眼已是数年后。
那已经许久未曾谋面的大恩人忽然派人传信，让画中仙搬去一处，说是在那里，给他建立了一个最适合他创作的画室。
当时画中仙就问了一句：
“有好妞吗？有好饭吗？”
大恩人笑道：“应有尽有，别的，你还需求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于是乎，当天，画中仙就搬进了新建不久桥西商贸城中鑫隆公寓的802室。
那大恩人，果真说到做到。
只要他一个电话，除非天上的日月星斗，那他真就是需求什么，短时间内即刻送达。
美食、美酒、美女……
画中仙的确是享受了一阵子，但他本性就不是安稳的人。
某天外出，本意，是想去尝试一下那街面上小粉灯玻璃幕后的‘不同滋味’。
但去在楼道中偶遇一人。
这会儿俩人都不不年轻了。
但职业本能，双方都有着超乎常人的辨识能力。
“你是……乔维贤？”
“你是小画仙儿哥？”
一认出这人是当年发小，画中仙激动无比，当即就要拉他回屋畅饮并畅谈这些年分别后各自经历。
可乔维贤反应特别，有些不敢正视他，唯唯诺诺说：
“我……有了妻室。今日有约，不方便。”
画中仙大喜笑：“理解！我都没想过跟你做了邻居。离得这么近，有的是时间相聚，今儿就不搅扰了。你去陪弟妹，我……我就还按原计划，去给你找个‘嫂子’！”
这话在常人听来已是显得疯癫了。
可乔维贤仿佛并没听出含义，只象征性地寒暄两句，就匆匆掏钥匙打开房门进屋了。
……
说到这里，画中仙眼中精光一闪：
“你们不是普通人，应该进去过801。冒昧地问一句，能不能，告诉我，我那乔老弟，发生了什么状况？我看出他不正常，但我不喜欢探寻别人隐私。现如今，公寓又再着火，他又被烧成了焦尸。我现在再问，应该也不算有损道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