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狠人
“抱歉，打搅一下，请问，那是什么样的娃娃”
‘话唠’忍不住问道。
“肯定不是你想的那种。”
万奇看都没看他，摸出一根皱巴巴的烟卷点上，抽了一口，对着郑大龙说：
“在你离开后，小办公室里发生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我现在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你说那姜谁谁，舌头是被割下来的，是在诈我！
以你的经验，不可能看不出，伤口的断截面是如何造成的！”
郑大龙干涩苦笑：“经历了刚才的事，我还能怎么说？总不能再想象，是你发了疯，忽然抱住他，嘴对嘴，咬掉了他的舌头？”
“可是……我没听明白，你说娃娃嘴里的牙齿，和真人一样，是什么意思？”
万奇想了想，摇摇头：“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应该联络领导，以最迅捷的方式派法医法证凳车来采证了。
我现在多说了，不光会对你现下的行动造成错误的引导，更会引火烧身。”
“同志，你这么说就不对了！”
‘话唠’正色道：“我个人相信你不是坏人，不然你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救人。可配合我们的工作是每个公民……”
“行了……”
郑大龙摆手打断他，转身往回走，同时低声道：“边走边说。”
这时万奇已经拿回了自己的包，边走，边隔着外边摸捏。
“找什么？”郑大龙问。
“我说了，我有病。这里边本来装着我备用的药。现在，没了。”
“你……”郑大龙迟疑着问：“真的患有精神类疾病？”
万奇眼珠急转，迅速道：
“你现在就可以打给我的主治医师，她叫冷慧兰，电话是……；她不光是心理学专家，而且，和当地一些部门有着合作关系……”
他话还没说完，郑大龙已经拨通了手机。
可是才只“喂”了一声，突然间，旁边一扇门猛地被冲撞开。
紧跟着，一个硕大如狗熊般的黑影扑了出来。
对方的动作粗暴之极，只一现身，即刻展开粗壮的双臂，一把紧紧箍住了‘话唠’，喉咙里发出“呃呃”低吼，张开嘴就往他脸上咬！
“啊……”
话唠吓得大叫。
巨大的惊悚让他完全失去了反抗本能。
郑大龙的反应本是不慢，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他也弄懵了。
等他反应过来，‘狗熊’黄白相间的獠齿，已经差不多贴到了‘话唠’脸皮上！
“作死呢！”
一声低喝响起。
下一秒钟，那庞大如兽形般的躯体，像是受到了横向的剧烈冲撞，一下子摔出去至少五米！
“轰！”
‘狗熊’摔到地上，挣扎几下，竟无论如何都爬不起来。
“我次奥……”
“我次……”
见状，包括郑大龙在内的几人全都惊到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郑大龙相比其他人，还发现了另一个稍不留心，就一定会错过的细节
——
万奇的眼神，变了！
变得和之前所有时候，都不一样！
陌生！
郑大龙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样！
这个人是谁？
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他是干什么的？！
他……单是感应气势，这貌似就是个危险的家伙！
万奇本人似乎并无太大变化，只是看着那‘狗熊’的眼神有些发拧：
“这，是谁？浑身是伤，虽不重，但也不好受。
还这么凶？
上来就下死手？
是精神不正常？
还是，穷凶极恶？”
‘话唠’心有余悸，声音发颤：“他……他是之前我们在厕所里救的一个家伙。浑身都是密密麻麻的伤口，没有一处严重，但失血过多。我们把他安置在医务室，给他吊盐水，不知道怎么，他会忽然……忽然变成这样……”
“厕所里救的？”
万奇斜眼看了看他和郑大龙，“你们这列车上，是不是每天都会发生一些特别有趣的事？”
‘话唠’还想说什么，被郑大龙从背后狠拽了一把。
眼看万奇单肩扛着小包，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向前走去。
郑大龙低声道：“你难道没发现，他和刚才又变得不一样了吗？”
“有……有一点。”
“这小子，说话不尽不实。但有一点，我相信他说的——他有病！”
“喂？喂喂？”
听到电话里传来声响，郑大龙赶忙把手机贴到耳畔：
“你好，我是某某班次列车乘务警长郑大龙。您……您是冷慧兰冷大夫？”
“我是冷慧兰。”
“你……你认不认识一个叫万奇的……”
“他？他怎么了？他现在在哪儿？”
……
原来那间只有两张桌子的办公室，本就不大。
此时，因为聚集的人多了些，更显局促。
而这时，除了老吴、吴友德，其余人看万奇的眼神，都十分的古怪。
因为，万奇打从进来，就一副旁若无人的姿态，大咧咧坐到一张椅子上，两腿交叠翘搭在桌面上，嘴里叼着烟，眯着眼，跟谁都不说话。
期间，他唯一的大动作，就是把带进来的小包，顺手抛给了吴友德。
吴友德多少也是有脾气的，看他耍这副叼样半天，终于忍不住道：
“你小子，又瞒我？这包里头，可特么最少十来万！”
“十来万？”
万奇看向他，神情竟很惊讶：“你……是老吴？是我的朋友？十来万？这钱，是干什么用的？”
即便吴友德油滑、脑子反应快，也一下被问懵了：“这……这钱……”
他想说，这钱不是你带来的吗？
这趟出差，你是‘主将’，是‘领导’，在此之前我只知道你带了两万现金，现在这些……
可是和万奇目光相对，吴友德一时又有些发愣。
这小子绝不是那种心机深沉故弄玄虚到莫名其妙的人。
看他眼神，像是真有疑惑……
不对！
我怎么看着，他不像是我认识的万能表呢？
这小子，看着也不像是那种爱装的人，怎么给人的感觉就是……
他……
他该不会……
吴友德脑子里猛然迸出一个想法：我靠！该不会又来了吧？！
斜视郑大龙等人一眼，吴友德走到万奇身边，多少还是有些迟疑，但后来，还是附到他耳边，快速地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