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难逃困境
“柱子,我们走!”凌霄气得也够呛,招呼一旁扑哧扑哧喘着粗气的柱子离开。
三人再度回到之前的岔路口却已不见来时的路,仓惶逃跑的二狗也不知所踪。
酒道士轻轻将凌霄放下,冷哼一声,“区区鬼打墙怎能轻易困住贫道,且看我如何破它!”
话一说完只见酒道士脚踏七星体态轻盈若仙,他潇洒踱步到路口处很是干脆地解下了裤腰带。
一弯宫液倾泻而出在石子上溅射开来。
画面一直在酒道士尿完还保持静止,最后以他一哆嗦画上终点。
“道长,你说的法儿子就是撒尿?”,柱子挠着头还以为酒道士会跟之前听到的大戏里的神仙一般施展无上神通,却不想竟是如此。
酒道士见四周的环境并没有改变半分,他只能轻咳一声化解尴尬。
之后三人用了许多方法,哪怕另辟蹊径从旁边的林子开出一条道,到头来还是回到了原处。
“该死!我们怎么又回到了原地,那二狗呢?怎么二狗没有回到这来?”,凌霄撑着一根粗树枝有气无力地说道。
三人已经走了太久,久到一向对时辰敏感的酒道士和柱子都记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
夜还是一如既往的黑,黑到众人已经无力挥去心中的暗。
“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我好累,好渴,好饿,已经支撑不下去了。”柱子抬头望着山上篝火处照着的光亮,他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唾沫,可喉咙里早已如同火燎般干痛。
酒道士没有反驳,似乎他也在犹豫。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去了山上就是个死,可是如今的他们却生不如死。
“再试一次!”酒道士最终下了决定为这次众人的犹豫画上句号。
三人再度拖着疲惫的身躯淹没在林中的黑暗。
酒道士的脚步沉重无比,每一步都是煎熬,忽然他感觉到自己的脚下软绵绵的,好像踩中了什么。
在这无尽的循环里,有变化就是好事!
是人的身体!
众人将他连拖带拽着来到一片空旷些的地方借着月光才看清那人就是二狗。
此时的二狗鲜血淋漓,看上去已经咽了气。
看着二狗的血流了一地,三人的喉咙居然同时滚动了一下。
他的血和肉看上去非常的美味柱子的心头忽然跳出了这个想法吓了他一跳。
柱子捂着嘴小步地后退,他眼中的二狗此刻已经不再是一具尸体,而是山上的烤肉和美酒,只等他上前大快朵颐。
凌霄和酒道士的眼睛盯着二狗的身体迟迟不愿离开。
“我们走吧,二狗已经死了。”酒道士使劲将自己的目光从地上挪开。
柱子见两人已经抬起脚离开,他看了眼前边又看了眼地上的二狗。
再次回到了岔路口,三人定在原地不说话,也不知道各自在想些什么。
“要不我们再上去看看吧,说不定有解决之法呢?”凌霄忍不住说道。
他的脑海里全是之前的食物,刚才自己看到二狗的身体都有种冲上去啃食的冲动,难保下次看到他还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与其当吃人的怪物,还不如上山和大家一样加入狂欢,美酒美食近在眼前。
三人没怎么多想就不由自主地往山上走去。
可是让他们失望的是,此刻山上空无一物。那些癫狂的马匪和新加入的庄稼汉,滴着诱人血汁的烤肉和芳香的酒酿仿佛一开始就不存在。
晚风刮着三人本就劳累的身子,提醒着他们快去寻找食物。
柱子跌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空地。
忽然他狠狠抓住酒道士的衣服怒吼道,“为什么当初要把我拦下来,我现在很饿,我想要吃东西!我快疯了!”
酒道士的身体已经透支,他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他打开柱子的手,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仿佛之前的篝火架还在。
柱子好似想到了什么,他的身体忽然充满了力气飞快地往山下跑去。
凌霄用屁股想也知道那家伙下山为的是什么,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举起了手想把柱子拦下来,可是嘴巴已经说不出话。
酒道士跪在空地,他用手挖着地上的土,似乎那些美味的食物就藏在这土下边。
一下,两下
酒道士的手都挖出了血,他晕倒在了地上丧失了意识。
凌霄之前都由酒道士背着,所以他还有些力气支撑。他一步一步挪到了酒道士的身前。
胃部熟悉的刺痛和蠕动每分每秒都在折磨着他,口水在凌霄的嘴里极速分泌都来不及咽下。
凌霄跪着举起酒道士带伤的手,血不停地溢出来,顺着流到了凌霄的手上。
凌霄伸出舌头将手上的血混着泥土舔了个干净。
他的眼睛不知满足地盯上了酒道士翻起的伤口,那是粉嫩的肉啊!
凌霄的嘴靠得酒道士的手掌越来越近,可是他自己却不自知。
最终嘴唇贴上了酒道士的手掌。
一滴晶莹的液体从凌霄的脸颊滑落,紧接着就是两滴,更多。
凌霄仰天长啸,想要将内心的委屈和自责全部发泄出来。
酒道士护住了自己的命,而自己却时时刻刻想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凌霄的满腔怒火尽数发泄给了无尽的深夜。他艰难地将手探进酒道士的怀里,找到了一把锋利的小刀。
凌霄记得那把小刀还是酒道士在村子里买的,当时自己昏迷时就是酒道士用这把小刀将馒头切成小块喂到自己的嘴里。
一道白光闪过,凌霄将包扎得严严实实的纱布给切开。
没有了包扎的伤臂又开始溢出许多鲜血。
凌霄用右手艰难地将酒道士扶起,他举着左臂让血顺着轨迹流到酒道士的嘴里。
一滴,两滴,更多
酒道士的喉咙在滚动着,越来越多的血落在了他的嘴里。
凌霄的嘴角掀起,如释重负的笑了。
山上的夜很冷,凌霄感觉浑身发凉。
好累啊!
终于可以睡一觉了
凌霄跪在地上,身子已经僵住了,不再动弹。
而他怀里的酒道士,眼皮眨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