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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戏子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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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进入房间,雪儿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气。

    不好!

    果然就在床边,凝馨手上再次抓着一把剪刀,脸上已经没有一处好地方,全部被她给划烂了。

    “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雪儿一把夺过凝馨的剪刀将其甩飞,她气愤地看着凝馨的脸,她总是一次又一次地伤害自己,第一次是因为自己,第二次又是因为自己!

    “你为何又要伤害自己?”雪儿大声地怒吼道。

    凝馨凄婉地哭了起来,“我已经被戏班的官主送给了山匪,为了清白我只能出此下策。”

    雪儿看着满脸伤口的凝馨一把抱进了怀里,开始跟凝馨解释其中种种。

    与此同时戏班大门外闯进了许多身形魁梧的大汉,他们无一例外都赤裸着上半身,身上的毛发旺盛至极,好像一个个猿猴。

    恨极泣血。

    听见了外边传来的动静,雪儿深情地看着凝馨。

    “今天让我再为你演一出戏如何?”

    “何戏?”

    雪儿走到实木房柱上将发簪取下,猛地朝脸上扎去。

    “《女杀四门》!”,雪儿的声音因为疼痛而变得颤抖。

    不勒头,不画脸。白皙皮肤足以定妆,也无需拍红扫红。血化作长长的翎羽和四面靠旗,淡淡星光化作手上红缨枪。

    “带马!”,雪儿全彩上阵运足功力大声吼出一声。

    身下竟然真有一匹神骏纸马在敲蹄长嘶,速度奇快非常,只一刹那就已奔到了山匪面前。

    雪儿的长枪好似外面套上一层月光,枪头锋利得可吹毛断发。

    借着马儿的冲力,长枪直直地透过两名山匪的心窝,他们的身体化作黑烟很快就消散到了天上。

    随着雪儿冲杀越多,天空中弥漫的黑烟也就越多,空气的温度变得炙热起来。

    四周锣鼓震天,急急风的节奏让人感到极度的刺激和窒息。

    “去南门!”

    雪儿在前方冲杀一阵,见到戏班里的人已经面目皆黑,浑身如同焦炭。他们嘶吼着朝着雪儿的方向赶来。

    银枪一挑,枪花犹如空中飞舞的柳絮,踪迹难以捉摸,直打得他们魂飞又魄散。

    “去北门!”

    雪儿拨马回转,来无影去无踪,手上动作千变万化,压身下腰,那些歹人竟然近不得她的身!

    “连杀几门难进城,常把将军挂在心。马童带路往前进!”

    雪儿横枪立马,守在凝馨的屋子前。她剧烈地喘息着,脸上的血已经流干结成狰狞的血痂。

    “只杀得浑身似血裹,青铜大刀马后拖。连杀四门不能过,找不着将军却是为何?”

    官主如山般的鬼火翻腾,山匪如钢针般毛发倒立着,狰狞的面目獠牙毕现。

    一往无前,开弓没有回头箭。雪儿如流星般划过两个怪物的身旁。

    长枪深深地插入了山匪的胸口,心脏整个地挂在了枪头。

    可是也就止步于此了。

    官主那狠毒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马上的雪儿,一双燃着火的双手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枪头。火焰顺着他的手臂延展到了整柄长枪。

    “死!”

    噗!

    一道血红的匕首连着整个身体冲进了官主的身体里,凌霄的眸子里有着疯狂的色彩。

    黑色的烟雾如同破茧的蝴蝶四处飞舞,凌霄摔倒在了地上,胸口还插着一只官主的手臂。好似没有多少苦痛,凌霄只是回过头看了眼雪儿,然后用双手紧紧地握着那把血红的匕首,蜷缩着。

    雪儿的高头大马消失了,身上的行头也逐渐涣散,长枪被那火焰吞噬殆尽。

    她变回了初始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她的幻觉和臆想。

    天上的雪终究是落了下来,雪势很大,鹅毛般大雪很快将这一地的飞灰遮盖。

    雪儿将凌霄小心地背负起来进了凝馨的屋子。

    痴傻的凌霄浑身是血,仍由雪儿抱着坐在椅子上,手中的匕首还直直地对着门外。

    “哥,今天还要麻烦您一件事,请当我和凝馨的主婚人。”

    雪儿小心地为凌霄擦去口中的鲜血,然后温柔地为凝馨带上血染地盖头。

    “馨儿,你可愿嫁我?”

    雪儿苍白的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的微笑,内脏破碎流出的血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凝馨此刻哭得好似一个泪人,她紧紧地环抱住雪儿的身体,大声地喊着,“愿,奴愿意!”

    雪儿靠在凝馨的肩膀上,鲜血从嘴里流了出来,不过她仿佛睡着了般,很是安详。

    空中弥漫着喜庆的童谣。

    “烟护烟,烟上天;红罗裙;系半边。谁家女儿立门前?绣鞋儿尖对尖。土地仅仅不爱钱,祷告你阴中保佑;一一与我做姻缘!”

    房门渐渐合上,燃烧的飞灰在门上印成了一个黑色的喜字。

    呃我的脑袋!

    凌霄从早已被撑破的木箱里爬了起来,只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人当作篮球使,脑浆子都快溢了出来。

    昏昏沉沉的脑袋还没有醒转过来,凌霄孤零零地坐在地上,四周静谧地可怕。

    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对了,胡雪儿去哪儿了?

    “酒道士!酒道士你在附近吗?”,凌霄环顾四周,黑暗的环境让他感到一丝恐惧。

    酒道士的声音从戏班外边传了出来,“先出来吧,看看我发现了什么。”

    凌霄跟着酒道士的声音追了出去,只见戏台的背后有一间木屋,屋子里只供着一张灵牌。

    “胡雪魁?他是谁?”

    凌霄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弯了,这听上去是个男人名啊,难道是胡雪儿的亲戚?

    酒道士淡淡地摇头,掐了个指决,指尖上的一缕气息直直地飞入了牌位里,这代表了什么意思已然非常明显。

    “想不到那伶鬼道行竟如此之深,贫道居然没有看破他!”

    凌霄一时也难以接受雪儿是男儿身的事实,在那个呓境里雪儿可是实打实的女儿身啊!凌霄敢拍着自己的胸口确定这个事实!

    酒道士也是摸不着头脑,从袖子里抽出三根清香插在牌位前,多些礼数总没错更何况人家之前可是救了自己师徒二人。

    好半天凌霄才琢磨出味来,他微微一叹朝着牌位拜了拜便向酒道士诉说在呓境里发生的事情。

    当真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梨园雅苑’里真正发生了何事无人知晓,可怜的凝馨遭遇了什么也无人体会。

    或许雪魁是最接近真相的那个人!

    明明是男儿身的他死后化作伶鬼和呓境里都是女儿形象,明明身体娇柔却有着敢作敢当,敢爱敢恨的干脆利落。

    现在想来,凌霄觉得在那个世界里倒是雪儿照拂自己更多一些。

    并且关于薛夫人的态度也值得玩味,或许只有成为女儿身的他才能拒绝薛夫人的魅力。

    又或者是,雪儿只有成为了男儿身才有余力保护自己的姑娘吧

    咦,这是何物?眼尖的酒道士本也打算同凌霄一起离开此处,可一打眼便瞥见了牌位的供桌上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很不起眼。

    凌霄将那盒子端详片刻,在盒子的底部看见了一个薛字,盒内装了什么不言自明。

    戏楼周围的鬼雾已经散尽,夜空也明朗了起来。

    “酒道士,我们回去一趟把这东西给凝馨。”,凌霄对着远处山上一道倩影报以微笑飒然离去。

    佳人不存,能不永叹。凌霄在最后舍身救下雪儿或者说雪魁的时候已经忘记了所有的理智和利益得失,换做此时此刻,他也依然会选择以命搏命。

    在呓境里的体验好似看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戏。

    好戏已开腔,休管他几人守到曲终。勒头又画脸,妆容费心修抹亦平庸。折折戏重重秋,戏子专情,唯愿一生一爱一世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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