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惹上嫌疑
江颂起身，捏了捏莫名酸疼的后颈，睁着惺忪迷离的桃花眼在地上找衣服。
“男尸，女尸？”
一般只有遇到人命案件，小吴才会这样着急：“女尸。”
江颂把酒气熏天的衣服丢进洗衣机里，踱步到衣帽间另找一件：“死因推得出来吗？”
小吴虽然才跟江颂一年多，学得可不少：“初步检查，死者没有明显的外伤，死亡时候口鼻出血，表情狰狞、肢体伴有挣扎状，我大胆推测是心肌梗死。
但是……”
江颂穿衣服的动作停顿了下：“但是什么？”
“但是死者年龄才20几岁。”
“20几岁猝死很奇怪吗？像咱们这样遇到重大案子就没日没夜加班加点，猝死的几率也很高啊！”
小吴：“……”
半个小时后，江颂顶着有些凌乱的发型到了法医部。
这一开工，就是一天。
唐唯黎过来拿今早送来的女尸的鉴定报告，江颂瘫在靠背椅上直哼哼。
“老唐，哪天我也猝死嘎嘣了，你就把我烧了埋你家院子的梨树底下就行。”
唐唯黎没搭理他，翻了翻报告，面色沉郁：“心肌梗塞？”
江颂揉了揉僵硬又酸疼的后背，帮他补充完整：“是心肌梗塞并发急性心力衰竭，简称猝死！”
听说死者是个夜店女郎，她们都是熬夜工作，这个死因也没啥让人觉得惊讶的。
可是……
见唐唯黎那副严肃的神情，江颂马上察觉出不寻常：“怎么了？”
唐唯黎默了默，说：“昨晚，我们见过她。”
“你们？”江颂有点懵，“你和谁？”
随后，又追问：“不是，你见她干嘛？”
唐家大少去见一个夜店女郎，怎么也说不过去吧？他如果想要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江颂的音量有点高，外面的小吴都忍不住探头进来：“怎么了，颂哥？”
江颂不耐烦地挥手：“没你的事！”
“哦。”小吴缩回去。
还没掩上门，又听见里面的江颂在质问：“是哪个家伙带坏你的，嗯？你老唐居然还会找夜店的女人了！”
小吴吐吐舌。
这酸溜溜的语气，怎么听着像在盘问出轨男友？
唐唯黎没心情陪江颂闹：“你打电话给白落绪，让她马上过来。”
江颂像看傻子一样：“为什么叫小绪来？你就不怕她闻出来，这个女人身上有你的气味？”
唐唯黎觉得他才是傻子：“昨晚她也在。”
“哈？”江颂愣了愣，“你找夜店女郎被小绪看到了？”
“……”
唐唯黎已经不想跟他交流了。
---
今天周末，虞书妍最近忙着设计的事经常加班，白落绪一个人在家研究药剂。
收到江颂的信息，她很不想周末还工作，只是想起江颂那软磨硬泡的缠人功夫，最后还是去了。
一到法医部，她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
江颂已经了解了昨晚发生的事，赶紧问她：“小绪，你昨晚回去后，有没有再出门？”
白落绪回：“没有。”
“跟谁在一起？”
“朋友。”
江颂听了，松口气：“那还好。”
虽然白落绪在死者死前给她治疗过，但离死者的死亡时间有段距离，可以排除嫌疑。
最起码，有唐唯黎作证，死者在接受治疗后，身体状态没问题。
白落绪不明白，江颂为什么大周末叫她过来问这段话，总不会是为了关心她吧？
唐唯黎为她解开迷惑：“昨晚那个女人死了。”
白落绪顿了下，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谁：“怎么死的？”
“心肌梗塞而死。”
白落绪蹙眉。
这手法应该不是晏家那帮人所为，那就十有八九是被灭口了！
“你认识她？”唐唯黎又问。
白落绪：“见过，不熟。”
这说辞，跟风玉白那时候一模一样。
“在哪里见过？”
“夜店。”
白落绪说这话的时候，也琢磨出唐唯黎的意思了：“你怀疑是我杀了她？”
“咳咳咳……”
江颂假意咳嗽两声：“小绪，老唐没有那个意思。他只是想跟你确认一下……”
白落绪冷哼：“确认我跟她有没有过节，具不具备杀人动机，是吧？”
“呃……”
江颂不知道怎么圆，干脆让唐唯黎自己解释。
唐唯黎目光如炬地看着白落绪，问：“你有吗？”
江颂扶额。
他忘记这家伙的情商值是个位数！
白落绪身子往后面的桌案一靠，面容淡定：“唐顾问，我手上的银针只用作’治病’，不会拿来杀人。就像警察佩带武器，是为了维护和平而不是杀戮，道理一样！”
唐唯黎：“……”
“如果你怀疑凶手是我，就找出证据来。”白落绪语气有些挑衅。
江颂怕唐唯黎再问会让气氛更僵，忙出来解围：“小绪，老唐如果真怀疑你，就不会只让你来法医部询问了。
这个案子是刑二组负责的，别看周申表面挺客气，可比罗队长难说话多了。提前搞清楚，老唐心里比较有数，周申那边也好应付。”
白落绪明显不大领情：“呵，那真是谢谢唐顾问了！”
昨晚要不是他突然横插一杠，打乱了她的计划，麻烦也不会落在她头上！
唐唯黎没再细问，只说：“等下你跟我去二组那边做笔录，把昨晚的事情经过说清楚。如果看出案子有什么疑点，可以告诉我和江颂。”
因为她也牵涉其中，这个案子周申肯定不会让她参与了。
白落绪撇撇嘴：“我能看出什么疑点？别自己被人当作’疑点’就好！”
江颂赶紧岔开话题：“小绪，你要不要先去解剖室看一眼？”
唐唯黎没有反对。
白落绪跟着江颂，去了隔壁的解剖室。
死者赤//身//裸//体地躺在里侧的解剖床上，只一张白布遮盖着。
而离门最近的工作桌上，摆放着成套的解剖用具，还有一些死者的照片。
白落绪先去看了照片。
那是外出现场的法医，在最初接触尸体后，拍下某些重要部位的特征，以便他们法医部能更加准确地做出判断，并给出更全面的鉴定报告。
死者死后面部表情有些狰狞，身体的姿势保持着双手捂在心口位置，看着确实很像急性心力衰竭时候的状态。
但白落绪清楚，梦妮的死因远不是表面上这样简单。
看来，那伙人已经盯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