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先坑我的
两个小时后，白落绪在车上闷得快疯了。
她脸上戴了三四层口罩，露出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唐顾问，我们不能去店里坐着等吗？”
“不行！”高辉替唐唯黎回答，“去店里容易引起注意。”
他们来的时候是午休时间，人比较少。这会儿，街上、店里都很热闹了。
白落绪此时内心一片焦黑，她实在不想跟身旁这个男人待在一起啊！
而且，她饿了！
她饿了，就没力气想事情；
她饿了，就心情不好；
她饿了，就抵御不了诱惑……
在这密闭的车厢里，总能闻到一缕奇异的香味。时间越久，越浓郁，都盖过蛇油的腥臭了！
而那缕香味，就是从旁边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她还从来没遇到过，能有一种一种味道会让人觉得更饥饿……
“咕噜噜……”
高辉听到她肚子里传来的叫声，惊诧地瞪着旁边座椅上的五六个蛋糕盒子。
里面的蛋糕都进她肚子里了，她还能饿？
唐唯黎盖上文件：“高辉，你下去再买点吃的。”
他刚说完，白落绪赶紧自告奋勇：“我去买，我去买！”
“你待着。”
唐唯黎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白落绪心中的理智：“凭什么？我又不是囚犯，我有人身自由！”
她都配合这么久了，连饭都不能吃吗？
“难道那个该死的风玉白不来，我们就要一直等下去？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传唤去警局审讯？对那个家伙还需要顾忌什么，十八般刑讯都用上啊……”
高辉目瞪口呆地看着接近失控的白落绪。女人一饿肚子就会这样吗？
唐唯黎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似乎对白落绪的表现没啥奇怪的。
确实，他都见识过她更失控的一面了！
“扣扣扣……”
有人在敲打车窗。
白落绪一回头，看到换了身中性风汉服的风玉白隔着车窗，正对她笑得妩媚动人。
白落绪顿时觉得太阳穴突突突地跳。
她一把打开车门，拽着风玉白的衣服就塞进后车座里。
“绪绪，你干嘛对人家这么凶……”
风玉白刚要撒娇，瞥见坐在旁边的唐唯黎，当即脸色大变，作势要往外跑。
白落绪两手压着车门，把他堵在里面，严厉地警告：“进去！”
“不要！”风玉白满脸抗拒，“这个男人气场太强，我受不了！”
说着，伸手抓着白落绪的细腰，往外推她。
唐唯黎眸色一沉：“风先生，你是想在这里谈，还是去警署谈？”
风玉白一听警署两个字，马上乖乖地坐好，只不过一双好看的狐狸眼幽怨地望着白落绪。
绪绪，你坑我！
白落绪冲他瞪了一眼：是你先坑我的！
要不是他上次纠缠不休被唐唯黎撞见了，自己根本不用陪着蹲守那么久。
“好好回答问题，别耍滑头！”白落绪提醒他。
风玉白赶紧辩解：“我现在可是良好市民！”
唐唯黎看他们两个人的互动，怎么也不像白落绪所说的“不熟”。
可在蹲守的两个小时里，他让人查了白落绪和风玉白的个人资料，确实没查到他们两个曾经有过交集。
白落绪自幼生活在孤儿院，上学期间活动范围也大都是在杭城周边。
而风玉白以前都生活在北部，这两年才来到杭城，自己开了一家古风手工服装店。
两个人明明没有熟识的机会，怎么感觉就像多年的老朋友？这其中估计有资料上没有记录的隐情。
唐唯黎不动声色，拿了之前那张照片，递到风玉白面前：“风先生，请问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风玉白看了下照片，很干脆地回答：“认识，不过不太熟。”
“请说明一下，你们怎么认识的？”
风玉白挥了挥纤纤玉指：“嗐，还需要我说吗？你们肯定调查过了……嗷！”
已经坐到副驾驶座的白落绪，回头就给他狠狠拍了下去：“严肃点，快点回答！”
“哦！”风玉白立即收起吊儿郎当的态度。
高辉虽然觉得白落绪这样粗暴的动作有点不合适，但震慑作用也还可以嘛。
等听到她下一句“早点回答完了，早点收工吃饭”时，高辉不由得嘴角抽抽。
以后绝对不要招惹挨饿的女人！
有白落绪的严厉督促，风玉白特别配合地回答了所有的问题。
他和被害人只在宠物医院里见过面，也闲聊过几句。但被害人对自己的爱慕，并没有明确表达出来，他也就善意地当作不知道。
听说被害者工作时猝死去世后，他还让小颖帮着给她送了束鲜花，以示悼念。
回答完问题后，风玉白还一再跟唐唯黎强调：“警官，我真的是良好市民。不信你去查一查，我私底下可做了不少好事，还捐了好多次款呢！”
唐唯黎没说什么，只问白落绪：“你觉得呢？”
“你问我？”
白落绪一边吃着高辉买回来的蛋糕，一边语气不屑地说，“看他那副怂包的模样，能做什么坏事？”
风玉白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绪绪，你这是在夸我吧？”
白落绪一点也不给他面子：“嫌弃你！”
风玉白的盛世美颜瞬间垮掉：“绪绪，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心？难道你的良心都不会痛吗？”
“不痛，我跟你又不熟！”白落绪白了他一眼，继续吃蛋糕。
“绪绪，你怎么能吃这个呢？等下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风玉白拿着丝帕探到前面去，要帮她擦嘴边残余的一点奶油。
唐唯黎修长的手臂一横，把他按回座位上，面色冷冷：“风先生现在可以离开了。”
“可是……”
风玉白话还没说完，高辉已经下车，过来把他拉了下去。
“哎，等等，我还有话要跟绪绪说呢！”
白落绪对他挥挥手：“再见！”
风玉白：“……”
甩掉风玉白两条街后，白落绪就问后面的唐唯黎：“唐顾问，现在我可以下班了吧？”
“嗯。”
高辉接到唐唯黎的眼神授意，把车停在了路边。
白落绪迫不及待地跳下车，敷衍地道了别后，匆忙地离开了。
高辉不解地问：“老大，就这样让她走了？”
今天辛苦蹲了那么久，却没有任何收获！
可白落绪毕竟不是刑事科的人，她只是来协助的而已；唐唯黎也只是一个顾问，没有权力更没有理由强留她跟着加班。
“明天再说。”
唐唯黎说着，把资料上的风玉白这个名字划掉，又在另一张纸上和白落绪的名字写在一起，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