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李康的人生
杨康普通家庭出身,爸爸是出租车司机,由于舍不得买车,和别人倒班,自己开夜班,妈妈是某水果超市理货员,就是最普通的城市老百姓。也没有什么富豪二爷爷,当兵的舅舅之类的。农村出身,凭借老两口敢打敢拼,一个汗珠摔八瓣的玩命,在城里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有一套百来平的房子,还略有存款。事实上已经超越了很多人了,杨爸还获得过城市先锋的荣誉称号。
由于早期两口子去城市打拼,也没有个固定的住所,也没有时间照顾孩子,所以杨康就成了留守儿童,跟着爷爷奶奶一起长大,在农村读的小学。爸妈经常寄钱和吃的用的回来,再加上爷爷奶奶宠他,从小吃穿用度就高同学一等。比如说,他的学费永远是准时准点上交,从来不需要老师上门催促,更不需要老师替他垫着。从来没穿过别人的旧衣服,身上的衣服永远都是家长专程给他买的,自然也就不存在,专门做大了,一点一点放的情况。零食永远是最充足的,甚至还能分给自己的小伙伴,收集了一群小跟班。
就这样,学费不需要老师帮忙,能团结同学,衣着整齐,清爽,成绩也相当不错,一直都是老师表扬的对象。就这样,他快快乐乐的长到了13岁,小学毕业。如果正常发展下去,他应该去镇上读初中,然后努力一点,中考考个好成绩,到县里读完高中,看看有没有机会应征入伍,否则也就只能终止学业外出打工了。至于大学,他们全县能有十个本科,县里都得挂横幅庆贺。毕竟穷,连个好老师都没有,从小学教育质量都上不去,到了高中,基础不扎实,怎么补也用处不大了。
但是,杨爸杨妈却是非常明白事理的人,深知读书才是农村娃走向成功的最简洁之路。于是找到了市里最好的中学旁边,买了一套只有四十平的小房子,客餐厅阳台支了一张小床,就成了杨康的卧室。然后凭借学区因素,又交了五万的借读费,成功入学了。杨康班上45个人,杨康排名40。倒不是说城市里教育就比农村好那么多,主要是这个学校面向全市招优秀学生。那种从班级前列变成全班倒数的感觉真不好。
妈妈却告诉他,这个学校是面对全市招生的,咱们村教育水平跟不上,你成绩差一点有情可原,现在你们都是同一起点了,只要咱比他们努力,成绩一定能上来的。杨康真的非常努力,两个学期下来,杨康的成绩达到了班级第十。下一年,不用交借读费了,杨爸狠狠地请杨康吃了一顿大餐,直接说,你小子替你爹我挣了十万块钱啊。但是问题也出来了,经常有同学相互约着到家里玩,看着人家家里有宽敞明亮的客厅,独立还带卫生间的卧室,甚至见到了闻所未闻的电脑,和让房间四季如春的空调。
羡慕的同时,也深深的埋怨,为啥我家的房子都没人家客厅大,家里只有为了不影响他学习从来不开的电视,和夏天越吹越热的风扇。当然他选择性的忘记了,他有一个同学,一家四口住在公司宿舍筒子楼里,公共的厕所,公共的厨房,门后放一张床,睡兄弟俩,靠窗放一张床,父母睡。中间只能放一张小桌子,连凳子都没地放,只能坐在床上吃饭。全家除了一箱子书之外没有任何消遣,每天的报纸成了全家最好的接收信息的渠道和休闲方式。
虽然杨康埋怨爸妈,但是却从来没说出来过,老两口自然也不知道。但是杨康此时心是正的,这已经是父母能拿出的最好的条件了,换大房子的心愿就要看自己得了,赚钱从获得奖学金开始。学校初中每月组织一次月考,学校前十名有奖学金,第十名200,第九名400,第八名600,依次类推,全年算上期中期末一共能组织八次考试。若是每次都拿第一,全年都能拿到一万六的奖学金。就这样杨康开始了玩命学习之旅,他不是爱学习,就只是因为学习能挣钱。(这一段是我一姐妹男朋友自述改编的,现在是医院的医生)
又过了一年,杨康终于拿到了第一次奖学金,初三那年就实现了年收入一万六的壮举,并且以全市第一的高分,考进了本校的高中部,并且收货了甜甜的初恋。女孩成绩中等偏上,两个人互相鼓励,相互刺激,在杨康每年翻倍获得奖学金的同时,女孩的成绩也是节节攀升。最终高考,杨康以全省第六的成绩,吸引力了不少高校的眼光,因为50万入学奖学金和女朋友的关系,杨康放弃了顶尖高校的邀请,选择去稍次一等的学校就读。当然女朋友也考上了同一个城市的另一所不错的高校。
随着他高中毕业,杨爸杨妈,选择卖掉了小房子,换了一个小区购买了一套百来平的大房子。杨康就读的城市是国家的经济中心,金融中心,比他上中学的城市又繁华了不止一个档次。杨康没有忘记初心,读书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所以选择了金融管理这种贵族专业。事实上,普通家庭出身,最好的方向其实是机械土木之类的工学,或者会计这种拼个人能力的专业,而不是金融管理这种需要一定家庭条件的贵族专业。老师的劝阻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杨康入学后,和同宿舍的人关系处的一般,其他三个人都是小富二代,基本上都是小有资产的那一类,这三个人关系不错,但是和杨康的关系就是普通室友。
有一点,杨康是四个人里唯一有女朋友的人,而且女朋友长得还挺漂亮。经常约着女朋友两个宿舍联谊。有区别的是杨康的学校是市里在国家那里领养的高校,虽然对本地有照顾,但是力度不大。女友就读的高校是市里主力建设的高校,是市里的亲儿子,所以对本地户口有特殊照顾,就是所谓的降分录取和部分专业仅限本地人报考。所以说学校里面有钱人相对比较多,而且也不如杨康所在的高校学生素质高。(类似于sh大学和sh交通大学)
就这么相处了两年,三个室友,都给杨康说过,他的女朋友是拜金女,若是杨康收入达不到女友的要求,两个人走到最后的可能性不大。甚至有个室友还给杨康分析了,他女友的种种拜金行为和迹象。但是杨康表示,我和她那可是从高中一起走出来的情谊,你们有谁能比我更了解她。
正所谓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此时的杨康已经被青梅竹马和女朋友两重滤镜给忽悠了,他的女友经过两年的学习,已经无师自通了拜金属性。现在有求于杨康,靠着杨康给他交学费,买东西,包装自己,好能抱上金大腿。就这样又过了一年多,杨康的女友终于图穷匕见了,她深知学历是她找所谓的高质量男性的一个重要条件,所以在成绩不够的情况下选择报考专硕。但是她报考的专业不提供住宿,却需要全日制上课,没有奖学金,不能申请助学贷款,而且学费高的离谱(在国家没鼓励专硕之间,基本就这种情况)。怎么办,不是还有怨种男朋友嘛。
但是金融管理这种专业,没有家庭在后面提供实习场所,和实操经验,就课本上那点东西,实在学不到多少。所以杨康的研究生考试跨专业报考,结果成绩不太理想。由于又要承担女友每年高达4万的学费,以及两个人同居的房租,杨康也没有了来年再战的勇气。两个人在这里租下了一个小小的房间,女友住卧室,杨康住阳台,就这么又过了两年。
这两年,杨康干过保险,推销过信用卡,甚至还参与过一次网络诈骗,为了钱还兼职送过外卖,学过编程,等等,就这样两人磕磕绊绊的一起走了两年。钱不凑手的时候,他也问过自己的爸妈,但是他爸却让他,别在外面拼了,这个闺女心里没你,早点分了,别乱花钱了等等,所以关系也变得非常僵。
直到这一天,杨康下班之后没有去兼职送外卖,而是到花店买了26朵玫瑰花,并且花1800块钱买了一枚戒指。今天是女朋友26岁生日,他想在今天正式求婚,两个人一起相伴余生。杨康骑着小电驴,前面框里放着玫瑰花,脚下踏板上放着一个蛋糕,哼着小曲,兴致勃勃的走在回家的路上,甚至在路过兼职的外卖点的时候,忘了啐一口。回想着,他们两人从相识到相知,从相知到相爱,以及近十年的恋爱长跑。幻想着,把这几年两个人一起拍下的照片,记录的点点滴滴,在婚礼上播放出来,那该会多么浪漫。
回到小区楼下的时候,看到门口停了一辆法拉利,杨康对车也不懂,也看不出这是什么型号,反正就确定了一件事,这车不便宜,这个小区的住户,是绝对买不起的,大概率也不会认识开这种车的人,甚至都不会去租这种车。停在这里就两种情况,一种是王子与灰姑娘的虚假爱情,另一种是有美女找到了可以托付青春的金主。想到这里杨康摇了摇头,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今天谁也不能阻止我表白。
锁车收拾东西,乘电梯,开门一气呵成,准备给女友一个惊喜,结果是有惊无喜。房间很整洁,一看就是被彻底的收拾过,女友坐在茶几外面的小凳子上,沙发上坐在一个男的,30来岁,穿的是人模狗样的,这个人杨康也认识,女友的顶头上司李泰。两个人看起来也没发生什么不应该做的事,坐的距离非常远。
李泰是她们公司某个资源型股东的私生子,家里挺有钱的,他爸是辉耀控股集团的最大私人股东,传闻他爸还通过离岸公司等手段持有大量公司股份,被称作江东首富。李泰作为私生子,早早的表示了对家产没有任何兴趣,所以他爸的嫡女李芝仙决定每年给他一笔钱,并且不干涉他的未来,来显示她的大度。所以说李泰是一个没有家庭压力的自由富二代,只要不学坏,他爸和他的嫡姐对他完全放养。
杨康女友说道“康哥,你回来的正好,我有事跟你说。”
“嗯,今天我也有事跟你说。”说着提了提手里的蛋糕和玫瑰花“不过,还是你先说吧。”
“康哥对我这十年的照顾,妹妹我感激不尽,若不是你,我考不上大学,也交不起大学和研究生的学费,本来我也是准备和你结婚的,但是直到遇上了泰哥,我发现我对你的感情并不是爱情,更像是感激之情和亲情……”
“够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就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如这小子有钱。”
“你说是就是吧,反正我是过够了这种,交完房租,点个外卖都要精打细算的日子了。我也想有自己的家,我也想自由自在的逛商场,想买啥就买啥……”
“停,打住打住,就这样吧,你就当是我这些年的感情都喂狗了,十年的感情不如一套房子,我呸,这套房子是我租的,带着你的姘头滚出去。”
一听这话李泰插嘴了“小贼,怎么说话呢,嘴巴放干净点……”“泰哥,你别多说话,这事是我不对,我给康哥解释一下。”
“康哥,我知道你可能恨我,觉得我不是东西,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说,等我说完,立马就走,以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这十年你帮了我不少,我记着呢,这套小房子,我买下来了,写的你的名,6万一平,一共是320万,在这里有房了,你在找个适合你的姑娘也方便,或者卖了也随你。我往你卡里又打了10万块钱,就当是买断了咱俩这些年的感情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拉着李泰离开了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