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恶人老师
同学们表面上维持的其乐融融已经彻底消失，所有人都分散开来，默默地数着人头。
刀疤李脸上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作壁上观。
“我们先按兵不动，看看情况，我总觉得刀疤李的目的不纯。”谢澜小声对我说。
我点点头，看着周围的人有的拿出法器，有的捏了个诀念念有词，只能苦笑。
像我这样一个普通人能够跟这么多奇人异士聚在一起，本身已经是开了眼界了。
“你对这些阴邪事的接受能力很高嘛，还是说你本身就是粗神经？”君雪菲拍了拍我的肩，眼中竟是一丢丢赞许。
我又想到在祭祀堂小孩对我说“你已经不再是个正常人”，突然感觉有一根线接起来了，难道说他是在暗示我的未来？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眼前一黑，耳边响起了“噼里啪啦”颗粒落地的声音。
谢澜把我们身后的窗帘扯到了面前，当我拂开眼前的布，发现一个带着眼镜的男生站在面前。
地上滚来滚去的一看就是糯米，糯米辟邪这点我还是懂的。
“法器指向你们这个方位，阴气就是你们散出来的。”他一本正经地开口。
“你居然拿寻龙尺找鬼，别上学了直接去精神病院报到吧。”君雪菲翻了一个白眼，对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我凝神一看，这个眼镜男手里确实有一个分叉棒直直地指向我们。小说我还是看了不少，寻龙尺主要是摸金校尉用来探测风水的工具。
“见识短浅！这是经过我改装后的寻鬼尺，例无虚发，你们三个就是有问题！”
君雪菲还想回嘴，被谢澜拦了下来，她冷冷说道：“就算是法器老祖公孙无邪，也不会不带脑子轻信一堆破铜烂铁。”
“谁许你把我爷爷的名讳挂在嘴边！”眼镜男怒了。
所以自己这是被当成鬼了？我哭笑不得，但还是认真对眼镜男说：“你真的误会了，我们三个都是如假包换的人。”
“口说无凭，你如何证明？”
君雪菲给的理由非常简单粗暴，鬼是没有影子的，
眼镜男却摇摇头，他露出阴沉的笑容：“这法子不准确，如果对方是厉鬼，怨气凝成实体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们的唇枪舌战成了教室里的焦点，其他的人的招式默默对准我们三人。
“有时候人比鬼更可怕，”谢澜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就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
谢澜咬破了食指，把鲜血往眼睛上一抹，大喝道：“天眼开！”
教室里金光暴涨，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等所有人再次睁开眼，谢澜已经恢复了正常。
“天师……她竟然是谢家天师！”有见识的学生惊呼出声。
我疑惑地看向闭目休养的谢澜，虽然知道谢澜的家族有些背景，不过到底是有多大面子？
君雪菲自豪地搭上谢澜的肩膀：“没错没错，小澜澜的家族是天师张道陵的后裔，她本人也是如假包换的天才天师！”
眼镜男显然是被谢澜刚才展现出的实力所慑，但为了装面子只好心虚地说：“不就是个道士，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是你真这么厉害，怎么还看不出来谁是鬼？”
谢澜睁开了眼睛，额头上已经有了细细的薄汗，淡漠的神色却偏偏让人生出一股保护欲，我不由得长叹，长得好看就是逆天！
“虽然我道行不深，天眼只能开一瞬，但已经足够了。”
谢澜越过了眼镜男，竟然走上了讲台与刀疤李对视。
“答案很明显，这个班就是二十人。”她掷地有声地说出自己的结论。
“你的意思是，我在跟你们玩心理战，实际上压根没有异常？”刀疤李半倚在讲台上，健壮的双腿交叉，像一头小憩的豺狼。
“不，这个班本该有二十个学生和一个老师，但你——不是人！”
此话一出，台下一片吸气声。
我问眼镜男：“你那寻鬼尺指没指到过刀疤李？”
眼镜男神色凝重地摇摇头：“天师必是极阳之体才能胜任，寻鬼尺却偏偏挑了谢澜，这教室的磁场太怪了。”
得，这下打脸了。
面对谢澜的指认，刀疤李眼中兴味更甚：“那你说，我到底是什么？”
谢澜摇摇头：“你身为鬼修，终日和鬼打交道，按说应该是教室里阴气最重的人，寻鬼尺却没有指你，肯定是你用了障眼法。似人非人，怕是你已经入了鬼道，以魂养鬼、以魄控鬼！”
……等等，谢澜说的是人话吗？我怎么没听懂她在讲什么？
我悄悄问君雪菲：“谢澜说的是什么意思？”
“……别问我学霸的解题思路，我等学渣听听就好了。”君雪菲打了个哈哈，朝我抛了个媚眼。
刀疤李突然开始大笑，教室里回荡着他豪放的笑声，他的破锣嗓子实在难听，却没有人敢阻止他。
“好，好，好，今年的学生确实有点本事！”刀疤李眼里精光闪过，“虽然答得不全对，但开始能有这等眼力，已经很难得了。”
谢澜皱了皱眉，我猜她是在想自己哪里说得不对，哎，天才活得就是累。
让所有学生坐回自己的位置，刀疤李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正色道：“之所以问你们这个问题，一是想看看你们到底有屁大点儿本事。”
眼镜男惭愧地低下了头，肯定是想到自己指错了人觉得丢面子。
“二是想告诉你们，这个学校远比你们想象的更恐怖，我知道你们都是天之骄子，但是——”
刀疤李的身边突然溢出了浓郁的鬼气，浓郁到肉眼可见的黑雾翻腾扭转，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抖，看来一开始他确实收敛了太多。
“就算你们是龙，也要给我趴着；就算是虎，也要给我卧着！”
刀疤李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杀意太强，没人能接受他竟然是我们的老师。
学校为什么会接纳这种大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