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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夜铭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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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八岁那年,庙里老主持的身子骨终于熬不住,死了。

    哦,和尚们称之为圆寂。

    他们把他扣在一口老钟里,我曾混在香客中,看了一眼。

    大钟旁边没有围蝇虫,似乎是绑了一圈香料,又在钟口封了泥土,阻止尸水流出来。

    我去的时候,刚好碰见后院几个和尚吵架。

    大意是说,按照排辈,该另一个和尚当主持,但我爹为人仁善,老主持死前曾夸他最通佛法。

    这就导致谁当新主持一事,颇有争议。

    我看见我爹含笑摇头,语气谦逊的说话。

    他说他无心当主持,只想悉心陪伴佛祖,对虚名无牵无挂,可有可无。

    最后,新主持是另一个和尚。

    我坐在墙头笑的高兴,等他晚上回到小木屋,俩人肯定要吵架了。

    近些年,我娘的脾气愈发焦躁,似乎每天都在强忍着什么情绪。

    时常催促我爹快些当上主持。

    但此刻期盼落空,定是要闹的。

    我在香客的包里偷了点心和炒瓜子,赶在日落之前回到小木屋。

    随着我渐渐大了,已经很少挨打了。

    一是我娘追不上我,山上长大的孩子,跑的特别快。

    二是她似乎发觉我有用处,能帮她打探庙里的动静。

    此刻也是一样。

    在得知我爹拱手把主持的位置,让给其他和尚时,她脸上是崩溃的绝望。

    她开始打砸桌椅板凳,把院子里我爹劈砍的整整齐齐的柴火堆,全都拽乱。

    我赶紧跑远,躲在家门前的大树上坐着,一边看她发疯,一边晃着腿嗑瓜子。

    八岁的我只觉得,我娘是个疯子。

    我爹能跟这种疯子生活在一起,还要让我也留在疯子身边,他也不是个好东西。

    看天色,我爹该回来了。

    果然,小木屋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争吵和怒骂声。

    还有两人撕打的动静。

    直到窗户上溅了红血珠,我才有些害怕。

    我想的是,屋子里肯定很乱,今天怎么睡觉啊。

    我从树上爬下来,刚走进院子,就碰见僧袍染血的人慌张走出来。

    “爹?”

    “别吵!麻绳呢,她疯了,她疯了。”

    我看着他把我娘绑起来,手腕反绑在身后,脚也绑在一起。

    很像过年时候,宰杀年猪一样。

    他脸上和脖子上,都有指甲抓挠过的痕迹,一看就是女人抓出来的。

    他用布巾打水,擦洗着伤口。

    “从今以后就把她绑着,不许松开,铭儿,你早该知道她是个疯子。”

    这个疯子刚才要冲去庙里,把那个新主持杀了,让他当主持。

    他眼里有怜悯,跟我说。

    “你娘只是盼着我能当主持,可她不知道,我从不在意那些虚名。”

    我听话的点头,都按他说的做。

    也没问他为什么要在那个新主持的鞋里,放尖锐的小石头。

    没过两天,新主持死了。

    意外死的。

    因为在井边打水时,鞋里有石头,崴了脚后,一头栽进井里了。

    又过了两天,我爹穿着几代主持都穿过的绣金丝禅衣,坐在月下哼着僧歌小调。

    “你娘啊,就是沉不住气。”

    他就是这么说的。

    他说我娘沉不住气。

    所以才一再伤害我,把他当傻子哄。

    还说,要不是看在她把我养大的份儿上,他早就了结她,喂给山中野兽了。

    他说,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有个孩子。

    他还说,我娘是个蠢货,当年他一时冲动图个好玩儿,在峭壁上拽开她的衣衫。

    原本就是为了她的身子,她还傻乎乎的投怀送抱。

    以为她那些幽怨的心思他瞧不出来么。

    我这才知道,我爹是第一聪明人啊。

    我就说嘛,他会在我起‘红疹子’的时候,拿创伤药来给我涂。

    还会把我拽到一边,悄悄叮嘱不要听我娘的话。

    要注意山间蛇鼠虫蚁,别往水深的地方去。

    还会给我一套轻功身法,说是他在老主持房里找到偷藏起来的。

    这东西得从小练,他是不成了,让我试着练练。

    “蠢女人,我借她肚子留个种罢了,她还真当自己那张年老色衰的脸,能勾引我多少年不成。”

    他跟人说这话时,是在寺庙的后院里。

    他当上主持后,禅房里时常有别的女人进出。

    他跟那女人笑着说,他虽然是个和尚,但有个儿子。

    女人娇笑着说她不信。

    然后他就隔着窗丢给我一锭银子,让我问他喊爹。

    我自然乖乖喊人。

    他又叮嘱我自己去买些吃用,拿回家里去,没事儿不要在庙里闲逛。

    当时我已经十岁了,我娘被绑在柴房里吃喝拉撒已有两年。

    原本我爹是要杀了她的,说是柴房臭气熏天,跟猪圈一样。

    只因我跟他说。

    “这女人好歹是我娘,你不在家的时候,总得有人跟我说说话呀。”

    “她只会咒骂你,能教你什么好话。”

    “爹,总好过我变成哑巴。”

    “随你吧,一只母猪而已。”

    我日日除了洗衣做饭,就是练功。

    那本轻功身法虽然不难看懂,但我大多数字都不认得。

    反正历经苦难,算是练入门了。

    驼山寺的香火,延绵不绝。

    门前的破瓷香炉,换成古铜色大香炉,又换成金色的大香鼎。

    毕竟我爹是个聪明人,他当上主持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银子去拜会了县官。

    没过多久,县官领着百姓们来驼山寺进香。

    从那之后,驼山寺就恢复了香火,更胜从前。

    香火不断,香火钱自然也不断。

    我九岁那年,他给我领回来一个师傅。

    说是县牢里关着的武举人,被他从县官手里要来了。

    他说武举人的全家都在他手里,武举人不敢不教我。

    于是,我开始练拳脚了。

    原本是要学剑,但我常年在山里长大,对藤绳使得尤为顺手。

    师傅说,那就教我鞭法吧。

    我爹有时候会坐在院子里看我练功,他满脸兴奋。

    他说。

    “铭儿,你好好练功,快些长大,往后你也当和尚。”

    “爹,我不想当和尚,我听说当了和尚就不能娶妻生子了。”

    他哈哈大笑,骂我蠢蛋。

    “那都是胡说,你瞧,爹现在的日子多舒坦,给个皇帝都不换。”

    有钱,有权,有女人。

    哦,还有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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