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巧遇陈大小姐
谁在故作潇洒,为那一刹那,背后风雨无人问,踩过火山天边去。
遇见林无双之后,吴超蓝一整夜没有睡着。他似乎发现了,超能力3d视角的另外一种用法:在脑海里,极其细致的演化对方每一次的呼吸下,每个动作的精髓。整个夜晚,都说林无双在脑海上帝视角里一次次展示攻防动作,从站在一旁当观众;到入场独自面对九位混混;再到和林无双单独pk。
睡梦中吴超蓝周身笼罩汗蒸白雾,肌肉不时跳动,身体抖动,时而咬牙坚持。亦不知在夜间几点,颤抖的吴超蓝,突然没了任何动作,仿佛昏死过去。笼罩周身的水雾,散开,凝结水珠落下,慢慢地浸湿了席子床单。直到第二天,吴超蓝被冻醒。醒来后嘴唇却干燥起皮,全身酸胀,四肢乏力;稍微一翻身,身下湿凉侵体;努力睁开眼睛,好像又回到重生那天。
累。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吴超蓝很快发现,自己的精气神并无损耗,除了早晨受了点凉外,感觉确实身轻如意。这是怎么回事?等细细看床的时候,重生的吴超蓝不禁老脸一红。
在他看来:一觉醒来,自己床上是湿的,被单也是湿的,裤子是湿的,衬衫是湿的。这代表什么?
好在,没人看见,他做了一番清除痕迹的动作。将席子拿水冲洗了,又将被单打了肥皂泡了。别说,机灵的吴超蓝偷偷闻了闻席子、衣服。非常奇怪没有臊味。好在,当天晚上没有发生这种半夜湿衣服裤子的事。
七天一过,吴超蓝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表面上留七天的时间锻炼身体,其实,这个时间更多的作用是给自己心理做准备。眼下,继续逗留,更可能因为不敢踏出安全区,恐心理制造出的合理理由。
所以逆着来就是!
在离开前一刻,吴超蓝再次将自己会的武术套路再次练了一遍。身体内拥有澎湃力量的感觉,让人迷醉。每一个拉伸动作,都仿佛牵动着溪流,沿着身体经脉,不停地冲刷着;在进行虎扑、搬拦捶、攥拳怒目这些带有爆发性质动作时,力量沿着如浪掀起,又在极尽之处如无形水花炸开。
力量到底是因为它本身的绚丽而让人着迷,还是因为切实拥有和掌握它让人着迷呢?
吴超蓝在收功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可以开山裂石。不过,他最终在砖块上找到感觉。
曾经以为很坚硬的砖块,他放起两块砖,一掌下去,两块砖断开。而,根据砖的反弹力,让自己的手感到了一点不舒服,他知道,自己的稳定极限掌力就在两块砖了。
果然应了林无双的话,力量的暴增,会让人觉得,不是自己变强了,而是砖块变脆了。
“再见了陌生的老家,再见了那些没来得及追的漂亮妹子,再见了安逸和舒适区,我将以再世青春,化作一条固执的鱼,一头扑向怒江大海!”吴超蓝收拾好大包行囊,往祖父祖母家去告辞。
嗯???
吴超蓝灰溜溜的又回家了--赶上收麦子。收割机今儿割到他家麦田。好吧,吴大侠离开前,得把家里的麦子给收了。说好的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呢?
只要钱到位,没有麻烦事。别看吴超蓝这一连七天练的猛练的苦,可是,相较农活还是舒服的、干净的。好在,锻炼也不是白熬的,干起农活来,最起码扛运拉搬一套下来,晚上还有力气洗个澡。第二天,又灰头土脸的,晚上头发里全是扬起的碎壳和飞尘,加上头油一搅和,谁能想到这位是一位武林中人?
好吧,武林中人是吴超蓝自封的。
苦中作乐也罢,时刻苦练也罢,吴超蓝随时随地修行。扛包的时候,努力用升腾劲,走路颠伏想象成飞鸟,提扛甩放化身猿猴,拉车运粮脚趾抠地,一边控制车辆的平稳,一边平地撑拉力。或许是这般磨练的动作,让他适应的很快,等到后来,已经有了农人的朴实厚重的气质。这种气质,也是功夫练到骨子里的表现。所以八天后,将麦子晒干卖掉的吴超蓝,再次演练武功套路的时候,已经有了厚重如山的气势,表现为一掌断五块砖。
吴超蓝再次跟祖父祖母告别,又同父母商定,自己忙完了收割卖粮,坚决出门。
其实,吴超蓝并不是不愿意再忙一个插秧之类的工作。而是,暑期时间太短,他有太多的追求,如果浪费在这小的收获上面,他可能会错过离目标更近、更快的机会。那犹如诅咒的命运,可能会将他埋进无法挣脱的深渊里。
他的命运,在于挑衅整个已固化的习惯。除非,选择沉沦在乌龟壳中,否则,必须逆反生活。毕竟他上一辈子,就是顺着活的,可是呢?呵呵,被动堕落而已。
他带了一个大背包,有一本书,一个笔记本,两套换洗短袖,两条内裤,一条长裤,一条短裤。他把书看完之后,便宜的卖给一个学生。那个笔记本,却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好像有无尽倾述一般,却不知是给何地、何时、何人看的。是胜利者书,还是落败者的宽慰?
在这次出门的经历中,他想到的是力量的归属问题,这个问题,在某个时候比武功更为重要和复杂。
“个体力量在整个社会体系里,属于主要的,还是次要的存在?它是依附于其它,还是其它依附于它?它本身有价值,还是在被依附后增加了价值?在依附和被依附的关系里,武功的传承者,还剩下多少骄傲?
就像有一句话,都是大师,凭什么要惯着你呢?可是,就像被需要程度,不被需要的大师,是不值钱的。就像懂武术的,不如懂医的,懂医的永远干不过搞金融的。
如果只是这样,只能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武道的真谛。
真正的道,在于规则,制定规则,掌握规则,干预规则,驾驭规则,所有的道都是这样。武者也不是任何势力的依附,他的落魄只是因为没有掌握武道的真谛。
那么,武功有道吗?
有过。先秦以前修仙者的护卫自身之道;战国出现的刺客--坚忍血勇之道;封建王朝时的大侠;开疆守土的护国之道。这些都是武道的范围。进入新社会,人类大进步,大发展,武道已经被替换了核心,武道成了战之道。所以,武道已经沦为四处漏风,修身养性之道,却被八分分裂,四下征伐,逐渐成了人类的宠物。
它的堕落与灭亡,几乎能够预见。
既然这样,突然涌现的力量,对于武道来说,是最后的昙花一现,还是再次崛起?
可是,如果找不到武道存在的意义,它的灭亡之路仍在继续。
所以,我在干什么呢?我要武道奉献一生?笑话,可笑。
武功对我来说,只是我保持本心下,为所欲为的助力!它既然已经堕落,已经倒数灭亡,就该让它成为我脚下最听话的踏脚石!”吴超蓝一个人想入非非,在无数的思绪中,寻求最后遗剩的道理。他仿佛相通了很多。拿过笔记本,看一页,撕一页;他将所有的衬衫扯去一角;他将裤子用力撕去了裤脚。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他却很舒服,仿佛拽去了命运中的某种固化、某种约束。保留了笔记本应该记录的精彩、保留衣服的本质是遮羞保护而不是所谓的对称和完整。
也是因为某场刺激,导致他又是卖书、又是撕笔记本不重要的内容、又是扯衣服的。可是冷静过后,他还是觉得自己过于偏激,吴超蓝想了想,拿着到手的五百块,买了去九华山的车票,准备求佛保平安去了。
在九华山他逗留了很久,每天给山上送东西赚钱,或者碰到漂亮的妹子们,有需要备吃喝、摄影器材的,也会以勤工俭学的幌子跟人后面混点小钱。游客上山是豁达心胸的,吴超蓝上山是练功的过程。听游客天南海北的聊,他听着有趣,还有钱,何乐而不为?
在某天傍晚的时候,他偶遇一位娇小女生,他以为也是一位旅游的,于是上前搭讪,发现模样很俊俏,更是心花乱放。
“哈喽!小姑娘,一个人上山啊!晚上路上有蛇啊,要不要哥给你探路啊!价格便宜,还能帮背东西。”吴超蓝看到美女就在心里给对方打了折扣。
那女孩有了点兴趣,问道:“怎么收费啊?”
“上山五十,背东西十斤以内加五十,五十斤以内收100元,一百斤以内收两百。”
“我没什么重物要背,你陪着探路,不是赚不到了?”
“哈哈,这你就不懂了!我来兼职,赚钱也是附带,陪美女爬山是万分荣幸的事,不要钱也愿意。再说,万一美女你爬不动了,我背着不也能赚外快吗?”吴超蓝一副你没想到的样子。
“哈哈,是吗?你不是说陪我上山不要钱也愿意吗?就别收五十,中途累了你背我再算怎么样?”小美女狡黠的问。
吴超蓝摇头:“收钱代表了交易,代表了工作。不收钱代表了朋友。我一个陌生人陪你上山,收钱是建立工作契约,不收钱的对你不安全。如果这次交易完成后,建立信任关系,你再以朋友的身份邀我前行,不收钱也帮你背行李。你说对不对。”
“哈哈,你说的挺有意思的。不过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39;哎呀!这可怎么办?又不算工作,又不算朋友。没理由陪美女啊!
你等等。”说完,吴超蓝飞速跑向小店,买了现做的肉饼,又追向已经爬山的小美女。
“嗨,你等等。我请你吃东西,你陪我上山好不好?”吴超蓝认真的说。
“咦,奇了,这路又不是我家的,我又不会阻止你, 你为什么要这样呢?”小姑娘有些好奇。
“这样才有意思。没有联系是同行,但是有了邀请,就算同道了。”吴超蓝给了一个简单的答案。
“同行,同道?嘿嘿,你这个解释有意思。行吧,我接受你的邀请,不过咱们不熟,饼我不能吃,你能理解吧!”女孩认真的说。
“哦,哦!懂了,嘿嘿,应该,应该。那回头再请你店里吃好了。”说完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他是真的饿了。这吃相,小姑娘都不好意思跟他同行。不过她脚步飞快,这个男人却也健步如飞,竟然不比她慢。慢慢的,她的好胜心起来了,途中慢慢增加速度,提气运劲,真若环山鸟雀,灵动敏捷。而吴超蓝没背东西,踩着山阶,翩然上升,却是运转五禽鹤意。
女孩轻咦一声,暗道:“人不可貌相,高手随处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