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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温馨提示,有点虐)等到了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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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雅把信邮寄了,地址还是填的边防营,也不知这封信他什么时候才能收到。

    她从邮电局出来,夹杂着霜粒子的狂风灌进领口,冻得人骨头都在颤栗。

    这红旗公社因为在山顶顶上,狂风肆虐,一到冬天电线杆子都能吹倒。

    还好周秀云手巧,给她缝制了一条毛线围脖,毛绒绒的包裹着颈子,温暖了许多。

    林清雅把脸蛋往围脖里埋了埋,呼出的热气带来些许温暖,又扶着孕肚,往公社租房走。

    如今她也不怎么去砖瓦厂和养鸡场,公社这两个厂子的工作,都在公社租房汇报。

    林清雅听完王秘书汇报昨天因为天气寒冷,砖没烧好,冻得裂开了,残次品居多,刘师傅还来请过罪。

    这冬季确实会影响烧砖,他们红旗砖瓦厂还是手动控制的砖窑,靠着烧砖师傅的经验,林清雅也不怪罪他。

    林清雅又掏钱买了一批砖,打算在家安装壁炉。

    土墙房安装壁炉,可操作性还挺强,砌成壁炉,再打通烟道即可,主要是防火安全。

    林清雅决定做一件事,先和周秀云商量,打算给全家四个主卧都安装壁炉,这样冬季取暖更方便。

    周秀云这边同意后,林清雅立即执行,把砖买了,又找周同志给拉了回去。

    林清雅和赵香兰坐在卡车的副驾驶,赵香兰笑说:“林场长,你们这每个房间都安装壁炉,也太费事了,像我们大东北,就烧一张炕,全家都暖和了。”

    林清雅笑容清淡,好奇地问:“全家人一张炕?”

    赵香兰点头:“对啊,我们回老家大晚上都挤在一张炕上,我爹妈和我们几个姐妹,那样也不冷,可暖和了。”

    “我们那炕可长了,我二叔一家也都和我们睡一张炕。你别见怪,这是我们那边的习俗,也主要是天冷了烧一个炕不废柴禾。”

    林清雅不敢想她和周霁川还有全家睡在一张炕上的场景,幸好她穿越的是南方的农村,北方没安装暖气的农村,就这个睡炕还挺让人臊得慌。

    回到周家,把砖头卸下来, 又堆砌在院子里。

    水泥和砂石也买了回来,林清雅找了壁炉的构造图,又把图纸交给公公周建明。

    公公不爱说话,性格也比较沉闷,大抵也是因为入赘进的周家,除了不会做饭,家里大小事务都干,一年四季的柴禾,竹编背篓,竹编席子,竹编挑篼,都是他做,也比较任劳任怨。

    林清雅没听公公说几句话,不过每次她提了句的事,公公都会给她做好。

    这次林清雅把图纸交给他,就看见他在那里研究,然后自己开始拌水泥,也不让别人帮忙。

    林清雅这些天一直心神不宁,昨晚又梦见了炮火纷飞,今早枕头都哭湿了。

    周霁川一日不回信,她便一日不能安心。

    一九七七年的春天,暮色四合,炊烟袅袅的傍晚,林清雅正在火堆上给未出生的孩子缝制小棉袄,等到了周霁川的消息。

    “嫂子,张同志来送信了。”

    彩虹的声音从院子外传来,林清雅耳朵宛如幻听了般,不可置信地抬头往窗外看,瞳孔晃神了一瞬,又心头狂跳,压制不住的喜悦潮水般席卷而来。

    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动作过猛,孕肚传来不适的抽痛。

    林清雅疼得缓和了半秒,又连忙扶着孕肚,放下手里的小棉袄和针线,匆匆走出屋子。

    她走到门口,看见院子大门口,周家人都围了过去,堵住了视线,隐约看见邮递员张同志身后还站了个身影。

    林清雅心一急,温声轻唤道:“彩虹,你们这么多人围着干嘛,让张同志进来喝口热茶。”

    彩虹转身过来看她,视线变得空洞,仿佛没有半点喜悦的样子,林清雅心头的喜悦骤然冷却,又看向门口,邮递员张同志和武装部部长张同志一同走进来。

    两人神色哀凄,怜悯又充满敬意眼神地看着她,林清雅一时慌乱地不知他们为什么要以这种眼神看她,突然浮起的念头,却犹如山峦般压制而来,压得她胸口猛然坠痛,喘不过气。

    张部长走过来,面色沉重的把一封电报交由她手中,又惋惜地看着她说:“林同志,节哀!”

    这句话让林清雅的心落到了谷底,恍如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接过电报拆开,信件封面写着“周霁川 烈士家属 启”,这是部队邮寄来的烈士讣告。

    “周霁川同志在本部任营长一职,为保家卫国之伟大志愿参战。不幸于一九七七年一月七号边境保卫战斗中光荣牺牲。谨此讣告,并祈节哀!”

    这封信仿佛抽走了她的灵魂,无边痛意袭来,痛到了极致,天塌了也不为过,林清雅眼前一黑,只听见周围立即响起了漫天的哭声,把她的意识吞没。

    林清雅晕了过去,张部长连忙扶住她,周家人每个人脸上都是沉痛的泪水,这场面他也怕,万分揪心。

    周家人都围了过来,把林清雅扶到了屋里床上。

    周秀云像是瞬间老了十岁,声音都没什么力气,哀戚的声音轻唤:“清雅,川儿走了,你可千万别再出事啊。

    彩虹哭得沉痛不已,“嫂子,你醒醒。”

    林清阳也陷入了悲伤,恐惧地看着床上的林清雅,害怕她也想娘亲一样离他而去,不住地抓着她的手晃动,“大姐姐,你快醒来,呜呜呜呜。”

    林清雅被一声声哭泣唤醒,目光涣散地睁开眼眸。

    张部长又惋惜地拿过张同志手里的信件,交给周家人,并且告知:“这是小周的遗书,他的抚恤金,部队统计好会发放给你们烈士家属……”

    周秀云颤抖地拿过遗书拆开,嘴角却绷不住,抽噎着念出声,眼泪决堤,读到写给林清雅的那封。

    “妈,给我吧。”林清雅嘶哑地出了声,又缓缓地撑起身体坐起来,彩虹连忙扶住她靠在那雕刻着龙凤呈祥,百年好合的婚床上。

    周秀云把那张写给林清雅的信,走到床边交给她。

    林清雅接过信笺纸,看见熟悉的称谓,内心的热流翻涌而至,一滴滴眼泪犹如泉涌,瞬间晕湿了那字迹。

    “致亲爱的夫人清雅:”

    “见字如晤。”

    “过几天我要参与边境保卫战斗,暂且不能随时与你联络,你一定寄了许多书信给我,我亦不能看。”

    “夫人,假使我在战场上有恙,离婚证给你,假使我回来了,我会呵护、爱护、守护你后半生,给你我全部的爱。

    “回首往昔,短短两年婚姻,未能陪伴你左右,我心亦万分愧疚,只愿你过得好,我心足矣。”

    “我时常忆起你晨起梳妆,于穿衣镜前挽发的样子,你美好的身影,使我魂牵梦萦,日夜思念……我多想再为你挽一次发,看你为我散发的羞涩模样。”

    “夫人,假使我真的回不来了。”

    “孩儿的抚养落于你一人头上,你要抚养他长大成人,教他读书识字,不坠青云之志,争一口气,学成为国效力。”

    “父母双亲年事已高,我作为家中长子,未能留在身边尽孝,弟妹尚未成人,我作为兄长,未能及时关心爱护,我心亦愧疚。抚恤金留一份给双亲和弟妹。”

    “好了,甚念,你好生养胎,母子安康,待我归来!”

    “——深爱你的霁川。”

    林清雅大脑撕扯一般疼痛,眼泪糊住了视线,把这封信晕湿了,又小心翼翼地起身放到桌面。

    “张部长,我不信这个消息,我要部队的地址。”

    林清雅内心像是涌入了巨大的力量,强撑着身体,濡湿着眼眸看着张部长说。

    张部长也为她的坚韧而动容,又惋惜道:“实不相瞒。周霁川同志失联了一个月,部队判定为牺牲了。”

    林清雅似乎抓住了一丝希望,眼底露出黎明的曙光。

    “也就是说没找到人,可能还活着。”

    张部长噎住了,又叹气说:“战场上瞬息万变,失联的情况也多,找回来的人寥寥无几。”

    林清雅拿着上级团的地址,要亲自去邮电局发送电报。

    她如今六个多月的肚子,坐拖拉机很容易有个闪失。

    大冬天落了霜,地面湿滑,周秀云和彩虹不放心她,陪同她一起去公社。

    林清雅坐着拖拉机上,和周秀云还有彩虹互相依偎,一路到了公社的邮电局停下。

    林清雅匆忙起身,彩虹扶住她,先和周秀云跳下去,再扶着她缓缓地从拖拉机车斗上下来。

    彩虹叮嘱道:“嫂子,你慢点。”

    林清雅站稳后,匆匆往邮电局里疾步走。

    邮电局营业员也认出他们来,暂时先不下班,开始给他们服务发送电报,交给她一张填写的单子。

    林清雅手指颤抖地写上了发报人和收报人的信息,交给营业员。

    可能部队那边电讯过于频繁,还得等破译电文的过程,并未立即收到回复,林清雅一直在公社等待。

    当晚,林清雅一宿没睡,周秀云和彩虹也陪着她。

    痛到极致,心如死灰,反而没什么话说了。

    三个女人就各自陷入悲伤和回忆中,似乎也希望等到一线希望。

    直到第二天,天蒙蒙亮,林清雅睁开眼,看见一束破晓的光芒透过窗户投射进来。

    林清雅又急忙往邮电局走去,还没等到上班,只好又带着周秀云和彩虹去食堂吃了早饭。

    她没有胃口,可为了孩子,又强忍着吃了小半碗。

    剧烈的痛楚撕扯她的大脑神经,宛如眼前的世界都灰白了。

    林清雅扶着孕肚,和彩虹周秀云从食堂出来,又往邮电局走,同时给陆清屿发送了电报,想通过他找到些有用的消息。

    陆清屿也是刚得知这个消息,又托了关系打听,因为是保密行动,也无权查访。

    这样焦急地等待了三天,又一封电报发送过来。

    这边营业员收到电讯后,破译出来电文,又让邮递员立即派送。

    张同志焦急地把电报派送到公社,找到林清雅。

    林清雅听见张同志的声音,立即起身,去打开了房门。

    再次见到这位林场长,张同志骤然怔住了。

    这短短三日,她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瘦了大圈,让人心生怜悯。

    他们邮递员最怕派送信件给战士家属,不忍心看那双绝望的眼眸。

    “林同志, 部队发来的电报,你拆开看看。”张同志宽慰地说。

    林清雅手指抑制不住颤抖地接过电报,身后彩虹和周秀云也走出来,看着她拆开电报。

    林清雅打开电报,看着上面的内容,从未有过的狂喜瞬间蔓延而至。

    “周霁川战士的家属,我们万分抱歉,给你们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痛。我们部队特此通知,关于周霁川战士的牺牲是误报,我们已经找到了周霁川同志,将于半个月内安全将其护送回家。”

    像是一束光骤然点亮了黑夜,驱散了无尽的阴霾,这世界瞬间光芒万丈,灿烂而光明。

    林清雅控制不住地颤抖,激动地语无伦次,热泪盈眶,内心的悲伤尽数倾泻而出。

    “啊——”

    她失控地尖叫,内心激动地心脏痉挛,又无比亢奋,断断续续地说:“妈,彩虹,霁川他,没死,是误报!”

    周秀云和彩虹都看着她手里的电报,也看见了电报上的内容,也都狂喜地抱成一团。

    “川儿还活着,这不是骗我的吧,我的川儿还活着。”

    “我大哥还活着,太好了,大哥,你快回来。”

    林清雅缓了口气,又扶着孕肚,喘着气说:“妈,这是部队的特急电报,这是真的,他还活着!”

    收到这个消息,林清雅像是死去一遍,又活过来了。

    大悲大喜莫过于此。

    她眼睛不舍得移开分毫地确认了千百遍,又拿着电报去找张部长。

    张部长又发电报确认,无误后也为他们感到高兴,这些孩子是他送出去的,有个闪失他也万分愧疚,无颜面对孩子的亲属。

    林清雅又和陆清屿确认,陆清屿那边也收到了消息,周营长找到了,并立即发了电报过来。

    林清雅几次三番确认无误后,又大喜过望,激动地和周秀云和彩虹去供销社肉联厂的摊位买了一头年猪,还买了许多年货,只等周霁川回家。

    三人兴奋地差点把供销社给搬空了。

    林清雅扶着孕肚,望着远方,眼角再次泛上热泪,无限思念涌上心头。

    “周霁川,我和孩儿等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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