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火药
“姐夫，若是朝廷做出大量的手弩，我们该怎么办？”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朝廷国库空虚不假，但制作一个小小的手弩，工部便能解决这个问题。
赵川也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其实他来之前就曾与郑舟讨论过此事。
结果自然是没什么结果，郑舟也没有好主意。
这一夜过的很煎熬，赵川几乎就没怎么睡觉。
这种没办法应对的情况并不常见。
“姐夫，白城的信！”
“拿过来。”
赵川以为是李明昭给他送来的消息，不成想却是自家夫人的信。
英子在信中提到她在崖州的那六年里曾见过不少能人巧匠，里边有一人却让她印象最为深刻。
此人一直疯疯癫癫，不过英子曾经救过他，也清楚此人会制作烟花爆竹，只是后来不知是惹了谁，被人打的奄奄一息扔在破庙里，英子带人去找他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只是他最后将自己的身上仅剩的一点东西交给了英子，且告诉她这东西是火药，可用在战场上。
英子那时候不明就里，她根本就接触不到军队，也没放在心上过，这次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才想着去找出来。
“火药？”
“姐夫，这东西能做的出来吗？”
火药在大梁朝之前确实被使用过，可是因为杀伤力太大，被前朝的皇帝给禁了，算起来也有二百来年了，皇室里有关火药的记载全部被损毁，甚至连工匠都不知所踪，他们若是想弄出火药，需得从头做起。
“我也不清楚，你姐姐在信里说了，她已经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老将军和明昭，也是由郑舟带人去研制。不过…”
“不过什么？”
“你姐姐说，那张单子上只有需要用到的配料，却没有具体的数量，制作起来怕是会有危险。”
“…就不能交给别人做吗？”
林木可不想自己的弟弟出事。
“你姐姐也不愿意让小舟接手，只是他不愿意，还亲自去找了李老将军。”
郑舟对这些东西的兴趣远大于战场，一旦让他看中，不弄出来他可能会睡不着觉。
赵川原就知道火药的重要性，那东西可以炸山石，修路和采矿等。
“林木，这件事先保密。”
“我知道的，姐夫。”
他怎么敢说，一旦被人发现，小舟估计会有危险。
赵川不知道火药好不好制作，只是目前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去对付蒙国军队。
如果没有那三万草原士兵，或许他可以尝试主动攻击，这样便能做到最小的伤亡。
李家军的每一个兵的命都是珍贵无比的，他挥霍不起，老将军和世子也不会让他去挥霍。
“林木，目前我不打算再派兵出城。”
“姐夫，我明白你的想法。蒙国人得了我们的弩箭，应该会给京城那边送过去，而京城要制作出大量的手弩和弩箭也是需要时间的，所以这段日子蒙国的军队大概会消停一段日子吧。”
“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赵川很欣慰，林木经历了这么多次的战事，对于战场上的这些事情已经能驾轻就熟，言之有物。
“不过…姐夫，你说那三万草原兵会不会闹？”
“会和庞雾闹，但不会主动攻击我们。”
蒙国军队虽然受过几次重创，但是依然还有六万余兵力。
草原兵再是骁勇，论起玩计谋，他们自知是差的太远，这次肯亲自派兵出来，也是想要借着蒙国士兵的势，给李家军以重创。
没想到蒙国的庞雾大将军耍了他们一遭。
他们吵了闹了，庞雾就不是不出兵。
“我们怎么办？”一个草原将领问道。
“还能怎么办？等，庞雾不是说了嘛，他也在等大梁朝廷的消息。”
“等等等，再等下去我们今年这个冬天怕是就过不去了。”
蒙国兵之所以能在玉门谷坚持这么久，最大的助力就是来自于草原部落。
“粮食都给了他们，却对我们的求助置若罔闻，首领，我们没有退路，唯有放手一搏。”
“放手一搏？你用脑子想一想，这些年我们可曾胜过一场战事？我们草原的勇士不惧怕死亡，最可怕的是有没有胜利的希望。”
“首领，可如今我们的粮草所剩不多，若是…”
“庞雾说了，最多二十天，让我们再坚持一下。”
玉门谷的战事方歇，确实白城的将领忙碌的时候，其实最忙的还是郑舟和李明昭。
郑舟本来带着人去了城郊，只是弄那东西动静太大，他怕引起周围百姓的恐慌，所以才打算去云城外的九灵山。
九灵山山脉绵延上百里地，山里也没有人烟，确实是一个实验的好地方。
英子知道的不多，也都是一些表面的东西，她本就不擅长这些，连她给赵川去的信都是临时想来的借口。
她只能不断地嘱咐郑舟要注意安全，甚至还提醒郑舟找了几个制作鞭炮的匠人。如此再加上兵器营的那些人，也就差不多了。
李明昭是被李老将军派过去的，这东西一旦制作成功，意味着什么他们李家人心中有数，就算之前他说过再不管军营里的事，此事他却不能不闻不问。
一次次实验，一次次的引爆，郑舟因为想要在最近的位置查验火药的效果，每次从山上归来时都是满身的土，但他脸上的笑容却是一直在的，他们离成功越来越近了。
英子挺着七个月的肚子坐在堂屋里，今日她有些心神不宁。
“不是让你回屋躺着吗？”
蒋氏看到自从怀了身孕后就不耐热的儿媳妇汗如雨下，心疼得忙拿起一边的蒲扇。
“娘，我没事，不知今日厨房做什么？我有些想吃凉面了。”
“你坐好，一会儿娘亲自给你做。”
蒋氏一边给英子扇风，一边让英子坐稳。
“可是担心川子？”
“嗯，好几天都没收到他的信…”
之前几本是每三天一封信，正好赵川要给李老将军回报军情，给她的信也是顺便就捎回来了。
“那定是没有军情要回报，不然还能少了你的？”
英子没有说话，她担心的正好是相反的情况，若是玉门谷战事起来的话，赵川一定不会给她写信。
不是没功夫，是想瞒着她，怕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