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不敢置信
贺老与贺重年并没有与贺谦之透漏一点有关相看的事，只说是他的大师伯从崖州去北地任职，路过青州府要来看望一下贺老。
谦之从自家老爹那里听了大师伯林成业的事，对此人也多了些敬意，文人骨子里最多的怕就是骨气，唯有坚持最难。
“老爷，林大人他们已经到了门口。”
“快请进来。”
老夫人自去年冬上就开始咳嗽，小一年了也不见好，今儿特意起来收拾了一下，不然见不了人。
“老头子，成业家里的姑娘不小了吧？”
贺老并没有跟夫人说起给谦之相看的事，因为夫人这段日子的病情总是起起伏伏，他不想让她跟着操心。
“嗯，大的有二十了。”
“那不是早就嫁人了？嫁去哪里了，他这一走还能带过来吗？”
古代女子一嫁人便是夫家人，所以都比作是那泼出去的水。
“可不是，等一会儿他进来了，我问问他，以后他去北地就更远了，我们这边离崖州还近一点。”
贺老想着或许可以帮着林成业照顾一下大姑娘。
“林大人，这边请。”
林成业也紧张，一晃十几年过去，他再没看过老师和师娘，说起来该怨他的。
林夫人领着儿子林瑀跟在他后边，林玖和林玲倒是乖巧了许多，俱都低着头。
“老师！学生成业给老师师娘请安。”
林成业进屋就给贺老和老夫人跪了下去，跟在后边林夫人看老爷如此，她们自然也是要跪下的。
“这一路舟车劳顿，已经吃了不少苦，快都起来吧。”
这一跪贺家两老是绝对能受的，当年林成业十三岁就被贺老带在身边，贺老夫人没少操心他的穿衣吃饭。
“成业，怎么不介绍一下你媳妇啊，后边几个都是你的孩子吧？”
“师娘，我媳妇姓方，是西北雍州人，后边是我两个女儿和儿子。”
“呦，都有儿子了，我记得你给我来信说只有两个闺女的。”
“老师，瑀儿是我去崖州那年出生的，今年才五岁。”
“快都抬起头，让我这个老太太好好看看。”
林玖和林玲都不是扭捏的性子，她们二人同时抬起了头。
只听得哐嘡一声，门口处传来一阵声响，贺重年正往起扶自家儿子。
“这…老头子，你说我是不是眼花了？”
“…总不可能我们都眼花了…”贺老不可置信道。
“老师，怎么了？可是我两个女儿有不妥之处？”
“没…没有。”贺老看了一眼贺重年，又看了看眼睛一直盯着林家大姑娘的孙子，“成业啊，你家大姑娘怎么也和你们一块回来了？”
“老师，说起来惭愧，我大女儿林玖至今尚未嫁人，愁的我们两口子快要白了头。”
“哦？两个女儿都没有定人家吗？”
“还没有。”
“我记得你大女儿该有二十了吧！”
贺老一边说话一边看着林玖，实在是太像了。
“老师，玖儿今年刚好二十，玲儿也有十五了。”
林成业说起这事多少是有些惭愧的，他的同僚里就没人跟他一样如此宠女儿的，他们对于自己将女儿留到二十岁不嫁都理解不了。
“可是有什么想法？”
“老师，以前是我太纵着她们了，等这次到了北地我就开始给她们两个物色人选。”
“是该着着急了。”
“这时间过得真快啊，我还记得你当年得了头一个孩子时是给我写了信的，这几年玖儿他们几个就跟着你到处奔波了吧？”
“可不是嘛！确实是苦了她们娘几个。”
“你是六年前去的崖州就任？”
“是，六年前的正月。”
时间对上了。
“可曾路过浑河谷？”贺谦之迫不及待地问道。
“谦之！”贺老呵斥住了自己的孙子，“成业啊，这是我孙子谦之，他后边站着的那位是谦之的爹重年，你还有印象吗？”
“哈哈哈，有，我去就任的时候重年弟弟才六七岁，小着呢！”
“得亏是师兄还记得我，这要是在半路上遇到我可认不出来人，哈哈哈。”
贺重年想要化解这尴尬的气氛。
“谦之，快叫人！”
打从进来他儿子的眼睛就没从林家大姑娘的身上移开过。
“大师伯一路辛苦。”
“不愧是贺家人，俱都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林玖心里可不认同他爹的话，这个小子打从进来就一直盯着她看，跟个登徒子似的。
“哈哈哈，过奖了，大师兄。”
“可参加了乡试？”
“刚过，如今倒可以称呼为举人老爷了。”
“呦，那明年不得参加会试？”
“我爹说先不参加。”
林成业有些诧异。
“你一直在崖州那边，对朝廷的事知道的不多吧？”
林成业点了点头。
“今年恐怕是要变天了…”
林成业好歹是混官场的，贺老一句话，他就听明白了。
“这…”
“你放心，北地白城在老将军的管辖之地，只要你别犯法，老夫可保你平安。”
“是，谨遵老师教诲。”
“咳咳咳…”
贺老夫人又咳嗽了一阵。
“老夫人可是患了咳疾？”
“不碍，老毛病了。”
“玖儿，你赶紧将那个制作梨膏的方子写下来。”
“是，爹。”
“师娘，这梨膏就算是不管用，也吃不坏，功效是够润肺止咳，清热化痰。”
“好。”
“成业啊，离你正式就任还有些日子，不如在我们青山府多呆几日吧，正好让重年带你们逛逛。”
“听老师的。”
林成业一行人是被贺重年亲自送到客院休息的。等他回到主院的时候，才发现爹娘和儿子都在。
“嬷嬷，扶老夫人去休息吧！”
“是，老太爷。”
“老头子…”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先去休息吧，你的身子不能熬。”
“说吧，就剩我们三个了，今儿你们也看到人了，都是什么想法？”
“爹，我看着可像啊，只是单看神情却没有发现破绽。”
这也是贺老想不通的地方，按说英子就算是不想认他们，也不可能装的如此逼真，真的就像是没有见过他们一样，如果英子顶替了林成业的大女儿，那么他们真正的大女儿去了哪里？
看林成业夫妻俩对林玖的态度就像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难道这世界上真有两个长相一样的人。
“爷爷，我确定她就是林英。”
“哦？你说。”
“她刚才写字的时候手腕上的镯子露了出来，英子失踪之前一直戴着。”
“没道理啊，如果英子不想被我们发现，她可以不来贺家的。”
“爹，有没有可能是她失忆了，当年不是说英子被人推下了河吗？”
贺家几个男人讨论了半个晚上也没弄清楚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