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郑爷爷出事
京城和北地的消息都没过来，赵川和英子只能等，若说还有一人与他们一样心焦，那便是杨家二少爷杨翡。
“爹，查到那人没有？”
“知道害怕了？当初做下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时，你怎么没想过后果呢？”
对于自家二儿子，杨叔安如果还有其他选择，就绝不会包庇他。大儿子是个废人，二儿子又是个荤素不忌的，他的身体也不成了，杨家总还是要延续香火的。
“爹啊，我与你说正事呢？那人不找出来，我这随时都有危险，你说他到底会不会给魏家通风报信。”
“不是魏家找的人，魏家那边我都已经解决了。”
“不是魏家的人，那是谁的人，总不可能是那女人的姘头…”
“你当谁都和你一样么？”
“哎呦…”
爹，您冲我扔什么东西啊！
“要不是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能有这个事？自己不知道反省，我不打你打谁？”
“算了，我不与你说了，瞧我这额头都出血了。”
“赶紧滚。”
看着跑出去的儿子，杨叔同不停地揉搓着颤抖的右手，他怎么放心将杨家交给这样的人。
“川子哥，咱们来了几天了？”
“六天，想回去？”
“没有，就突然有点想家。”
他俩在这边除了等消息，现在是一点忙也帮不上。
“英子，你家里来信了。”
贺重年手里拿着信纸匆匆地跑了进来，幸好这几天白日里两个人都在贺家，要不然这信贺重年还要遣人送到客栈去。
家里怎么会来信？
英子疑惑地打开信纸一看，顿时感到手脚发麻。
“川子哥，我们回家！”
英子说这话的时候，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
赵川扶住英子拿过她手中的信笺一看，心中也是一颤。
林爷爷与郑爷爷双双从山坡上滚了下来，林爷爷折了腿，郑爷爷昏迷不醒。
“贺叔，麻烦您派人将林木和郑舟接回来，我们要回去。”
贺重年在把信交给英子之前并不知道信中说了什么，这会从赵川手里得了信哪还敢耽误。
“来人，去书院将谦之和林木郑舟叫回来。”
“是，老爷。”
“我与你们一起回去吧。”
“贺叔，我们几个可以的，杨家那边就交给您了，还有，如果京城和北地有信的话，您告诉我一声。”
“好。”
“怎么了，重年？好端端为什么要叫他们三个回来？”
贺老正在书院里处理事情，家里来的仆人说要带走三个小子，他怎么可能不注意？
“爹，林家出了点事，川子和英子要带他们回去。这林家有事，我去不了，我寻思着让谦之替我去。”
“姐姐，你脸色怎么如此苍白？”
“姐姐无事，林木郑舟，爷爷和郑舟都摔了，咱们要回去看他们。”
“怎么会？严重吗？”
“别担心，不算严重。”
郑舟单纯，他以为英子说没事，就肯定是没事，但林木却从姐姐的脸色上猜出来，事情恐怕不简单。
“那你们快去准备吧。”
其实没什么东西要准备的，开始轻装上阵，回去时除了多了两袋莲子什么也没添。
贺重年派了一辆马车，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出了府城。
原本是三天的路程，赵川硬是咬牙两天赶了回来，要不是路程短，马可能会倒在半道上。
“娘，我们回来了！”
林木率先跑下车，一边跑一边喊，他有些心慌，往日这时候家里院子里总有人做活计的，今日则是一个人都没有。
“你们回来了，快进屋。郑舟，你过来，我带你去看你爷爷。”
李氏眼皮浮肿的厉害，但她不敢在几个小的跟前流眼泪，眼前这情形眼泪也是无济于事了。
郑爷爷郑婆婆平日住的屋子里挤满了人，赵家人也在。
“爷爷…”
郑舟没想到回到家要面对的是这种情形，爷爷了无生气的躺在炕上，额头和脸被药布包着，虽然看不了伤口，但是从伤口处渗出来的血清晰可见。
“爷爷，您这是怎么了？我回来了，您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我回来了，求您看看我，我求您了…”
“老头子，小舟回来了，你往日里不是最惦记他吗？”
郑婆子握着老头子的手，这手只有手心还有点热乎气。
“爷爷，我是小舟，是您最疼爱的小舟，我回来了，您不想看看我吗？”
郑舟伏在郑老头的耳边，轻轻地呼唤着，他求的不多，只盼着爷爷能听见他的话。
“醒了，醒了，快，小舟，快让你爷爷看看。”林大桥一把拉起郑舟。
“呼…好…听见…以后…听…林…的话…呼…听话…”
“爷爷，我听话，我最听话的，您也要好好的。”
郑老头没再回话，他憋着一口气想要抬起手抚摸一下孙子的头，可只抬到一半的时候他眼里的光便散了，彼时的郑舟还没有意识到爷爷已经永远离开了他，他握住爷爷那双苍老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不停地摩挲着。
“爷爷，你的手好凉啊，我给您捂捂。”
现在一旁的刘郎中摸了一下郑老头的另一只手腕，抬头看着林大桥摇摇头。
林大桥想要郑舟将郑老头的手放下，“小舟，爷爷去了，节哀。”
“林叔，我爷爷就在这里啊，我都回来了，他能去哪里？”
“小舟，爷爷和严老一样，去了我们不能去的地方，安心地让他走吧！”
“为什么要让他走，我不要…我不要…不要让他走…我只有爷爷和婆婆…为什么要离开我…呜…”
林木直接跪在了爷爷的跟前。
“小舟，你不光有爷爷和婆婆，你还有我们，我们都在的。”
李氏想要将林木拉起来，使了两次力都没移动他半分。
“郑舟，你有我这个姐姐，还有林木哥哥，赵川哥哥，还有三个弟弟妹妹，你从来就不是一个人啊，郑爷爷走了，去了我们去不了的地方，总要让他入土为安。”
郑舟的哭泣是压抑的，他想着只要自己不哭出声来爷爷肯定会听不到的，那样他才不会担心自己。英子姐姐说的不是真的，是骗他的。
直到赵川将他抱了起来，看着躺在炕上一动不动地爷爷，他像是才接受了眼前的赵现实一样。
“啊…呜…”
该是有多痛才会哭的如此撕心裂肺，英子的心里痛是双倍的，一个是要承受郑爷爷逝去的事实，一个是心疼郑舟的痛。
“大桥，让郑舟哭一会儿吧，我们去外边准备丧事。”
林大桥点点头，跟着赵应勇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