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情蛊
少年说着抬脚向几人离开的方向追,但是被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拦住了:“少主,赶紧回去吧,尊主在找您呢。”
少年无奈:“你们帮我查一下,刚才那个英雄是什么人,记住不能得罪,我要拜他为师。”说着骑上马,随后又从马上下来,把缰绳扔给其中一个家丁:“不骑了,师父不喜欢。”说着步行离开。
月寒、沙如雪、水中月、周唐等人到了聚友阁,周唐把大家带到一个包间里,四人一坐下,老板就亲自来了:“周公子,谢谢赏脸来聚友阁吃饭,您看现在就开始上菜吗?”
周唐点了点头,温和的说:“陈老板客气了,上菜吧。”
等着上菜的时候,沙如雪微笑着开口:“周公子是否可以说说母蛊的情况了?”
周唐心中不悦,感觉沙如雪总是这么开门见山,一点铺垫也没有,也不说两句客套话,但是面上依旧是彬彬有礼的:“如雪姑娘,先吃饭吧,吃完饭,我就把母蛊交给你,顺便告诉你怎么操作。”
沙如雪笑了笑:“好吧,那就劳烦周公子了。”
这是一顿气氛怪异的饭,月寒和水中月基本上没说话,一来周唐没有找他们说话的意思,二来他们怕一开口忍不住就炸了。
全程就是沙如雪和周唐在聊天,一开始,沙如雪也总把天聊死,但是很快就不一样了,聊天越来越愉快。
菜一上来,周唐就给沙如雪夹菜,还一边介绍:“这是这里的招牌菜,如雪姑娘尝一尝,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沙如雪:“谢谢,我有手,可以自己夹。”
周唐似乎根本不在意,呵呵笑着说:“当然,那如雪姑娘如果不太喜欢,可以告诉在下,喜欢吃什么,我再加。”
沙如雪:“我吃什么都可以的,这个也很好,不用了。”
周唐依旧笑着:“这个汤不错,如雪姑娘,我帮你盛一碗。”
沙如雪:“这个汤很有营养,很适合解除蛊毒后的镜中花喝。”
周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呵呵,等镜姑娘好了,我做东再请两位姑娘吃饭。”
沙如雪笑着说:“周公子还真是有心了。”
周唐突然用关心的语气问:“如雪姑娘,上次离开的时候好像不太舒服,不知在下能不能帮上忙?而且,今天如雪姑娘看上去气色也不是太好。”
沙如雪笑着说:“无妨,老毛病了,时常发作,休息一下就会好。”
周唐依旧关心:“老毛病就更不能大意了,如雪姑娘可否告诉在下,说不定在下能帮到你的忙。”
沙如雪突然就热情了起来,而且还有些不好意思,笑容明媚,带着一点羞赧:“这,怎么好意思啊,周公子,我就是会莫名其妙的虚弱不堪,然后休息一下就又好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哪敢麻烦周公子。”
周唐脸上闪过一抹得意的神色,很快恢复正常:“如雪姑娘,大家都是朋友嘛,互相帮衬是应当的,别客气。”
沙如雪还是有些羞怯的样子:“唉,说来话长,我啊,从小身体就不好,时常突然就晕倒了,周公子,你不知道,我啊,也许命不长久。”
周唐有些惋惜和不舍,但是面上还是谦谦君子的模样:“如雪姑娘,在下也略懂医术,不妨让我帮你看看。”
沙如雪有些局促:“这,不太好吧。”
周唐趁热打铁:“无妨的,如雪姑娘。”说着就走到沙如雪旁边,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如雪姑娘,到这边来,我帮你看看吧。”原来这个包间里面还有一个小套间,里面有一张贵妃榻。
沙如雪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低着头:“要,要不,就在这儿吧。”那娇羞的模样,月寒都快炸了。
周唐:“如雪,别担心,毕竟我要探脉,还是去里面比较合适。”
月寒最终还是没忍住:“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合适的。”
周唐瞥了月寒一眼,刚要说话,沙如雪偷瞄了月寒一眼,抢先说道:“周公子就在这里吧,您是医生,我是病人,也确实没什么不合适的。”说着伸出自己的手。
周唐一听沙如雪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坚持,只好作罢,中规中矩的切起脉来。
手一搭上沙如雪的脉,周唐就皱起了眉头,这什么情况,倒是真的认真的感受起脉搏来,仔细的切过脉后:“周唐皱着眉说,如雪姑娘,你这心脏受了很多次伤吗,怎么伤痕累累的,而且还有没愈合的创口,还有其他脏器都在不同程度衰竭,如雪姑娘,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到最后,周唐震惊的说。
周唐这次说话的时候真没有其他心思,主要是沙如雪让他切脉的时候,故意把其他脏器抑制的像衰竭,原本是以防万一,没想到这个周唐虽然是个小人,但是似乎医术是真的不错,连心脏的情况都直接探出来了。
只不过沙如雪一直不想让月寒他们知道的情况,一股脑的被周唐给说出来了,沙如雪除了惊讶周唐的医术外,随之而来的是担忧,但是怕什么来什么?果然月寒和水中月先后站了起来:“什么,心脏怎么了?”月寒的声音十分急切,水中月听到月寒问了就没再重复问。
因为关于脏器衰竭的事情,沙如雪和他们窜过供,说好给周唐一个错觉,看周唐什么反应。
沙如雪急忙抽回手,着急地说:“周公子你弄错了吧,怎么可能,我的心脏是受过伤,但是什么伤痕累累,哪有人心脏伤痕累累还能像我一样。”
周唐愣了愣,想想也是,但毕竟是自己亲自探的脉,应该不会弄错,所以,犹疑着说:“可是,要不我再仔细切一下脉。”周唐也有些奇怪沙如雪是怎么保持现在的状态的,想着是不是确实是自己弄错了,所以提出重新探脉。
沙如雪哪敢让他再切脉,假装担忧的岔开话题说:“我的心脏前些天确实受过伤,不过已经差不多好了,只是脏器衰竭这个事从小就这样,我也是没办法,周公子可有好的办法?”
周唐难得的皱了皱眉,有些为难:“如雪姑娘的身体情况比较特殊,在下暂时没有比较好的办法,不过我百花山庄有一圣药也许有效,只是此事须得经过庄主同意才行。”
沙如雪反而有些意外,这是当真啦,难道是自己弄错了?
沙如雪看了月寒和水中月一眼,正在考虑,要不直接摊牌得了。
突然沙如雪感觉到了异样,并且心中莫名就生出了对周唐的好感,还在快速增长,沙如雪警惕的检视自己的身体,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被种了蛊。
沙如雪暗中叹息一声,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发现。
周唐小心翼翼的观察沙如雪,沙如雪笑容明媚的抬起头:“周公子,你把镜中花所中蛊毒的母蛊给我吧,至于我,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急于一时。”
周唐诚恳地笑着说:“不如我把母蛊交给这两位公子,如雪姑娘可以随我一起回万花山庄,我一定恳请庄主答应赐下圣药,治好如雪姑娘。”
沙如雪笑了笑,发现自己正在不断加深对周唐的好感,沙如雪站起身,动情的看着周唐,走过去,把手搭在周唐的肩头,然后慢慢下滑,直至心脏的位置,沙如雪感觉到了周唐自己的身体里也有一只蛊,所以自己中的应该是情蛊。
月寒感觉沙如雪演的太过了,想要阻止,水中月拉住了他,示意再看看。
沙如雪很奇怪,周唐为什么都不阻止自己,他就不怕自己突然发难,还是说对自己的蛊深信不疑。
沙如雪突然笑着对周唐说:“你不后悔吗?下了情蛊,我若死了,你能独活吗?”
周唐愣了一下:“你,你。”
沙如雪笑的更加灿烂:“我对你的好感不断在增加,而你因为要激活情蛊的原因,提前已经对我产生了好感,所以你对我的病以及想要为我治病的诚意应该都是真的,你现在已经知道我可能命不久矣,你就不怕吗?”
月寒和水中月愣了一下,月寒直接站起身走到他们身边,把沙如雪拉到自己身边:“如雪,你刚刚说什么?”
周唐看到月寒却突然笑了:“如雪姑娘,你真是太聪明了,但是事已至此,别无他法,所以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沙如雪看到月寒担忧的神情,有些心疼,刚要安慰月寒,突然觉得心痛,忍不住皱着眉,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
周唐看着他们两个人的样子,明白月寒喜欢沙如雪,而沙如雪原先也喜欢月寒,但是现在沙如雪中了情蛊,除了喜欢自己外,不能对其他人有感情,否则蛊毒就会发作。
周唐微微一笑:“如雪姑娘,忘了他吧,我也不计较你们之前有什么,此刻起你我只要对彼此一心一意就好。”
月寒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如雪,你中了蛊毒,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月寒对自己的关心,让沙如雪对月寒更加愧疚,但是这样的情绪一旦生出来,沙如雪的心痛就会加剧,痛的沙如雪说不出话,额头却渗出细密的汗珠。
周唐走过来,对月寒说:“你不该逼如雪姑娘,让她为难,从今往后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她眼前,否则,她早晚会因为蛊毒发作而死。”
月寒的手、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看着沙如雪,他知道周唐说的没错,可是,不应该是这样的。
沙如雪压下对月寒的情感,看着周唐:“周公子,你为了让我对你产生感情,对自己也下蛊?”
周唐毫不在乎的笑着说:“我那天看见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上你了,是不同于对其他人的喜欢,所以我愿意和你同生共死。”
沙如雪瞪大了眼睛:“你真是个疯子。”
周唐居然深情的看着沙如雪说:“从此刻起,我只喜欢你一个,如果不能治好你,我愿意陪你一起死。”
沙如雪听到周唐这样的表白,在情蛊的作用下,不由自主生出愿意同生共死的情愫来,但是她和月寒几经生离死别的感情已经深深的满满的占据了她心脏,现在这两种情感一瞬间的冲突,让沙如雪痛苦异常,一股腥甜直冲出口,然后整个人摇摇欲坠。
月寒和周唐同时从左右两边扶住沙如雪,关切的唤:“如雪。”
沙如雪努力维持住意识,狠心将自己的心脏有情蛊的部分冰封了起来,沙如雪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凉,但是痛楚也终于停止了。
月寒和周唐都感觉到了沙如雪的变化,正担心不已。
沙如雪缓缓抬起头,看了月寒一眼:“我没事,别担心。”
然后沙如雪平静的看着周唐:“周公子,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但是我不可能喜欢你,你知道吗?我和月寒经历了两次生离死别,我们此生不可能会因为任何事情而分开。”
周唐在听到这样无情的话语时,顿觉心痛如绞,捂着心口,脸色瞬间惨白。
沙如雪看着他:“镜中花的蛊也是你下的吧。”
周唐看着沙如雪,心痛加剧,断断续续的说:“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周唐的额头上也满是汗珠,身体都晃动起来,似乎快要站不住了。
沙如雪走过去,把手放在他心脏的位置,慢慢的让他的心脏半冰封,使得蛊虫的影响减小,但是心脏功能也减弱了,所以周唐的身体向下倒去,沙如雪扶住他,让他慢慢坐在地上,靠在隔墙上,蹲在他的身前。
周唐看着沙如雪,眼神中有深情、有伤心、还有一丝痛苦,虚弱的说:“如雪,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也没想用蛊毒伤害镜姑娘。”说着将母蛊拿出来,又喘息着说:“你竟然可以冰封蛊虫,是我失算了,死有余辜,但我不后悔。”
月寒走到沙如雪身边,半蹲着扶住沙如雪的肩,他知道此刻的沙如雪也并不好受,月寒很想杀了周唐,眼神冰冷的看着周唐,极力隐忍着。
沙如雪看着周唐,心想此人还真是个疯子,竟然能按心中所想坦然接受死亡。
沙如雪叹了口气:“我们没想过要杀了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再纠缠镜中花,但是没想到你竟然对我下了情蛊,你可有解掉情蛊的方法,我和你是不可能在一起,最好的办法是解掉情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