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游戏照进现实
月寒意识到自己的情绪的失控,但是听到霍人玉利用沙如雪的好意躲过被杀的命运后,还对沙如雪下那么重的杀手,让他无法压制住怒气,但还是缓和了一下语气说:“我不是针对你。”
镜中花咽了口唾沫:“我知道,但是你的样子很吓人。”
月寒身上依旧散发着冰冷的寒意,声音也冷冰冰的:“仅凭霍人玉,对上你们几个人,恐怕都不会有还击之力吧,如雪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镜中花神色暗淡下来:“因为不知道如雪做了什么,无论谁受到攻击,伤都会出现在如雪身上,而霍人玉先一步找到了你,用短刀插入你的心脏,但是伤的却是如雪。”
水中月疑惑地说:“月寒不在仪式现场啊。”
镜中花急忙改口:“是藕人月寒。”
月寒神色阴沉:“藕人被伤,受伤的也是如雪吗?”
镜中花点着头说:“是的,霍人玉伤你,不是,伤藕人心脏时,我们正赶来莲池想唤醒你,所以未来得及阻止,等我们再赶回去的时候,她已经在藕人心脏上插了两刀了,令如雪受了很重的伤,知道伤害藕人就能伤到如雪后,还用藕人做人质,让我不能出手。”
月寒听到在心脏上插了两刀时,身体一震:“如雪,连藕人的伤都转移到自己身上,是为什么?两~刀~心~脏。”月寒最后四个字说的很慢,声音不大,却似乎费尽了力气,脸色逐渐苍白。
痛,月寒的心好痛,比那两刀插入自己心脏还痛,痛彻心扉。
水中月迟疑着开口:“也许是为了让霍人玉相信双生蛊还在,也或许是因为藕人与你一模一样。”
月寒压制住撕裂般的心痛:“双生蛊?”虽然在问,但是仅听名字他就基本上明白了很多事,因此月寒突然有些后悔,他离开游戏错过了太多。
没等水中月解释,月寒似乎是说给自己听,又似乎是说给水中月和镜中花听:“就因为这个,她激我离开游戏,并且不让我回到游戏,自己一个人面对霍人玉疯狂的报复吗?”月寒的心似乎更痛了,痛到他忍不住抬手摁住心口。
水中月不知道说什么好,但看月寒的状态不好,还是给他解释了一下:“你离开游戏的事,应该不是如雪有意为之,如雪太在乎你了,怕会伤害你,才会说出让你离开游戏的话,而你恰好心情烦躁,未能正确理解她说的话,才会因为难过而离开游戏。”
月寒看着水中月,眼神似空洞,又似无底深渊般沉寂:“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提醒我。”语调很轻很失落。
水中月看着月寒,又狠下心:“有些事,你必须解决,否则就算这一次我提醒了你,你在内外交困的情况下,迟早崩溃。”
水中月停了一下,继续毫不留情的数落月寒:“是你没有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才会影响到你和如雪,靠其他人帮你维持的感情,只会更加脆弱。”
月寒垂下眼睑,将所有情绪关起来:“你说得对,以后不会了。”声音依旧很轻。
过了片刻,月寒又问镜中花:“你刚才说,无论谁受伤,伤害都会转移到如雪身上,而不是只有藕人。”
镜中花肯定的点点头:“应该是,霍人玉伤到我的时候,伤痕也出现在如雪身上,其他人当时不在场,但是我觉得就算水中月被伤,或着莲池的你被伤,伤害也会转移到如雪身上。”
水中月突然反应过来了,接口道:“你是怀疑早上的时候,如雪不仅给所有人设下了连心印,还有转移伤害的术法。”
镜中花点点头:“只不过除了我和藕人以外,其他人都没有受伤。”
水中月突然想起一事:“镜中花说的是有可能是真的,我在水晶阵中检查时,查探了海神宫宫主海燕的尸体,不小心被这个东西划到了手指,应当划烂了,但是当我查看的时候,却没有一丝痕迹,如果如雪的右手无名指上有伤痕,那么就可以确定了。”说着取出一个小包裹。
月寒准备拿过去看看,水中月阻止了:“小心,应该有毒。”说着,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裹的皮布,里面是6枚六角形的暗器,幽幽泛着蓝光。
月寒转身再次轻身飞到沙如雪所在的莲台,怕影响到沙如雪的修炼,不敢碰沙如雪的手,沙如雪的手呈微微半握的放松姿势放在身边。
月寒俯身,调整自己视线的角度,看到了右手无名指,虽然手上都是血,但是仍然能看到无名指指腹上有一道伤痕,伤口的皮肤微微翻起,咧着嘴。
月寒紧紧握着拳头,额上青筋暴起,转身回到莲池边:“她疯了吗?如果她的血不能解毒,你这意外的伤就有可能直接要了她的命。”
水中月明白了,他们的猜测都是真的。
月寒不仅心痛难当,还被怒气席卷,胸膛剧烈起伏:“她把自己当作什么?她是挡箭牌吗?她有没有想过,万一有意外,她自己将会面临什么?”说着眉头微皱,停了下来,竟然有血水从嘴角流下。
水中月抓住月寒的手臂劝:“月寒,虽然如雪此番操作太托大了,但是她不想让你受伤,不想让你难过的心意是真的,你冷静一下,你若出了什么问题,如雪重伤之下,也会不惜任何代价为你疗伤,你现在的表现,让我突然理解了她为何无论如何都不让你提前回来。”
月寒听着水中月的话,慢慢冷静下来,声音中满是自责:“是啊,是我不够细心,只想好好爱她,呵护她,却忘了她也是一样的在呵护我,而且做的比我好。”月寒一边说一边调整自己,怒气消散,心痛略缓。
镜中花拍着自己胸脯,心有余悸的说:“不过,如雪她居然都不告诉我们,我们可是没怕过自己会受伤,我甚至想过如果对手太过强大,就算玉石俱焚,自爆元神,豁出性命去也要把敌人干掉!幸亏此次没有和敌人正面交锋,否则……”说着竟打了一个寒颤,她不是怕自己会受伤,而是害怕会给沙如雪带来怎样的伤害。
水中月也这么想过,就算搭上性命,无论如何都要保证沙如雪的安全。
这些都是因为沙如雪处境的特殊性,但是鬼知道沙如雪怎么想的,居然敢玩这么大手笔。
月寒突然放松了紧攥的双手,看着手心中,手心中没有指甲压出的印痕,眼中闪过愧疚,自己的这一动作疼的也是如雪吧。
水中月看着月寒从骨子里透出来难过,终是不忍心了,开口岔开话题,劝:“现在我们在这里,你如果有什么事就尽快去处理,等如雪醒来你就更舍不得了。”
月寒摇摇头:“事情已经稳住了。”
水中月反问:“稳住?稳住是把问题解决了吗?如果如雪知道了,恐怕会直接把你挡在游戏外,再不让你回游戏。”水中月直言不讳,他终是不忍放任好朋友继续错下去。
月寒眼中是深深的担忧和矛盾:“怎么样能解除伤害转移?”
水中月想了想:“这个只能由施术之人解除,关键是范围太大,人数众多,依如雪现在重伤虚弱的状态强行解除,恐怕也有危险。”
月寒不由自主握住双手,又马上放松,心里堵的难受,眸子中闪过一抹狠厉:“好,我先去处理外面的事,如雪醒了立刻通知我。”说着就直接退出了游戏。
水中月搓了搓手:“完了。”
镜中花:“怎么了?什么完了。”
水中月唏嘘着说:“现实世界中给月寒制造过麻烦的人完了,月寒在游戏中拿如雪没办法,要把所有气撒到外面去了。”
镜中花想着有关寒家新掌舵人的雷霆手段和狠厉传说,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怜悯的说:“你也不劝劝,那些人可怜了。”
水中月挑眉:“劝?怎么劝?那些人找韩家麻烦的时候,就该做好接受韩家掌舵人的雷霆反击。”
镜中花眨眨眼:“他会把他们怎么样?不会杀人吧?”
水中月翻了一个白眼:“你在想什么呢?那是法制社会,哪能随便杀人,不过有些结果恐怕比被杀还可怕。”
镜中花瞪大了眼睛:“比被杀还可怕,有什么事会比被杀还可怕?。”
水中月一副你不会这么小白吧神情。
镜中花咬咬牙:“就你知道,腹黑男。”
水中月脸都黑了:“你,那些家伙罪有应得好不好,谁让他们找月寒的麻烦的,那就该准备好承受掌舵人的怒气。”
镜中花想了想:“不就是商业竞争吗?”
水中月撇撇嘴说:“正常的商业竞争能撼动韩家?。”
镜中花白了他一眼:“你们心眼儿真多。”
水中月也不想再跟镜中花计较了,镜中花还没有真正接管家族企业,还没有经历过商场竞争的残酷,说多了反而容易让他误会。
于是水中月又把话题拉回来:“月寒今天从一出现就戾气满身,结果如雪受伤了,在沙如雪那里没有找回场子,戾气没除掉,加上如雪重伤,他的怒气值和暴力倾向已经达到顶点了,偏偏所有敌人都死了,没了发泄对象,那总得有倒霉的发泄对象不是吗?”
镜中花想一想也是,点着头:“嗯,不过他不会做的太过火,惹祸上身吧。”
水中月摇摇头:“不会,他不是冲动不计后果的人。”
沉默了片刻,水中月继续说起了月寒的事:“月寒在现实世界的事情,早就需要处理好了,他们经过了一系列生死离别的分分合合,月寒恨不得分分秒秒待在沙如雪身边,不管沙如雪昏迷还是醒着,而醒着时更加舍不得离开,那现在如雪在莲池修炼,是能让他离开的最佳时间。”
镜中花点点头:“难以想象,现实世界中的人如果知道霸道狠厉的寒家掌舵人,现在整天痴迷游戏会是怎样的表情。”
水中月无奈的说:“寒天以无情狠辣让大家敬而远之,轻易不敢招惹他,如果知道他为了一个游戏角色连寒家掌舵人的身份都差点放弃,又会如何。”
镜中花吃惊:“什么?放弃寒家掌舵人的身份!”
水中月认真的点着头:“前段时间,应该是他们俩在异服期间,自从月寒能回到游戏后,月寒长时间未离开游戏,离开游戏也是匆匆来回,令寒家的好几个项目被人阴了,出了问题,韩家老爷子给他下最后通牒,结果寒天直接对老爷子说,让老爷子另择贤人继承寒家就是了。”
镜中花:“他疯了。”
水中月神色有些凝重:“估计,那段时间,他曾经动过很可怕的念头。”
镜中花倒吸了一口气:“你是说如果万一如雪真的死了,他会殉情,而且不止在游戏里。”
水中月叹了一口气:“这只是我的猜测,那段时间给他发消息,他也很少回,偶尔回复,也满是落寞和萧索的意味。”
镜中花最终还是摇摇头:“不可能吧,现实中的寒天都没有见过现实中的沙如雪。”
水中月神色古怪的说:“不知道,只是曾经和寒天的一次通话,在最后挂电话前,我隐约听到他说,我想选游戏。”
镜中花:“他在和别人谈话?”
水中月似在思考,又似在回忆:“应该不是,他不会当着别人的面和我在电话中讨论如雪的事情,他声音很低,我感觉他是对自己说的,是自言自语的语气。”
镜中花摇摇头:“就算他想过选择游戏,也不一定是要把游戏结果带进现实。”
水中月抬头看着沙如雪:“或许吧。”
镜中花也看着沙如雪,良久竟然喃喃低语道:“其实,面对如雪时,我也分不清游戏和现实。”
水中月收回视线看着镜中花。
镜中花微微低着头,垂下眼睑:“除了这款游戏,我也很久没有管过家族的其他事情了,只不过阮氏有我父亲,如果不是为了如雪的安全,也许我连这款游戏都不会管。”语气中有愧疚,那是对父亲,对家人的愧疚。
水中月看着镜中花,仔细想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的状态,似乎也与以往玩游戏不同,花了太多精力在游戏中,不仅如此,还花了很多时间在调查沙如雪被困的事件上,甚至调查游戏中对沙如雪不利的人的现实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