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沙如雪死了
老人摆摆手:“不必了，你说的是莲心之血吧，孩子，听我一句劝，莲心之血也要少取，你的心脏承受不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创伤和异常失血，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取用莲心要以付出自身寿命为代价，而你取用莲心之血则是以付出心脏健康为代价，等同于以生命为代价，你每取用一滴，你的心脏便会弱上一分，血可以再生，创伤却是永久的，你现在是否会偶尔心痛难忍，你若继续取用，疼痛会加剧，发作也会更频繁。直到不堪负荷。”
沙如雪一愣，她还真没想到这些，一直觉得血可以再生，只要不一次取太多，就不会有问题。
沙如雪想起了自己为炼制冰心血斛丸取血后，炼制时出现的心脏疼痛。
老人:“孩子，去吧，去做你想做的，我也不会说死就死，若我们有缘还会再相见的。”
沙如雪明白老人是在提点自己，让自己别稀里糊涂的就送了性命。沙如雪抱拳深深的给老人鞠了一躬:“老人家保重，我们定然会再相见的。”
老人笑了笑，抬头看着天空中的龙月。
沙如雪默然退出房间，关上房门一转身，看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
月寒更是一步跨到她身前，神情复杂，有些心疼又有些气愤的问:“你又自己擅自做主，做了怎样的牺牲？”
沙如雪想起自己想取莲心之血的事，有些心虚，气势就弱了:“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
月寒:“那让飘飘给你检查一下，有什么也好对症下药。”
沙如雪忽然就来了气，居然赤裸裸的怀疑自己，还强制性的要检查。
沙如雪语气冷淡的说:“月公子，首先我要做什么是我的自由，你若愿意听，我就解释两句，若不想听，那请自便。其次，需不需要检查我自有决断，不劳公子挂心。”
月寒被噎的说不出话，脸色难看，胸膛也起伏不定，明显被气得够呛。身周的气压迅速下降。
水中月腹诽:关心就关心，干嘛下命令，这霸道独裁的习惯都带到游戏里来了。
沙如雪见月寒又不说话又不让开，眉头一皱:“烦请月公子让一让。”说着直接推开月寒，向外走去。
月寒满身戾气。一伸手就抓住了沙如雪的右手，将她拉的面对着自己，声音中透着危险:“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沙如雪看着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激起了胜负欲，反唇相讥:“你要怎么个待见法，是唯命是从，还是摇尾乞怜，对不起，本姑娘都不会。”说着想用力甩开把自己手腕捏的生疼的手，没成功。
月寒握的更紧了，这个女人生病的时候比现在听话多了，也温柔多了，不像现在这样伶牙俐齿，气死人不偿命。
沙如雪感觉手腕快要被捏断了，心中也是又气又急，刚要发作再骂月寒几句，心脏的位置传来阵阵钝痛，她下意识想用右手去捂，但右手被月寒抓着。
月寒也感觉到了心脏深处的疼痛，不由想自己心痛如斯，她却肆意践踏。手下不自觉加重了力量。
沙如雪咬紧牙关，把身体挺得笔直，强忍住痛楚，不愿示弱，却也说不出话。因为心脏的疼痛，很快沙如雪脸色就苍白了起来，额头上也浮现细密的汗珠。
月寒发现了沙如雪的变化，心中一惊，下意识松开沙如雪:“如雪，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沙如雪收回手，努力平复心情，她从刚才的老人口中知道了自己以前的做法已经让自己的心脏不堪重负。
刚刚的事情说明自己的情绪波动很大的话也会加重心脏负荷，引起不适。心念电转间沙如雪明白了关键之处，渐渐平复了情绪，心脏的钝痛也渐渐消失，更是证明了猜测。
久久不见沙如雪说话，也不动，所有人都担心起来。沙如雪看了所有人一眼，淡淡的笑了笑:“我没事，只是在想一些重要的事情，现在想明白了。”
沙如雪慢慢走到门口，转过身:“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只是和那老人家谈了一场话。”她同样想明白了月寒的反应也是关心自己。
但还是对月寒说:“对不起，月公子，以后我会注意自己的言行，以减少误会。”她仍然认为不让月寒离自己太近对月寒来说更好。
月寒明显感觉沙如雪在疏远自己，有些失望，有些落寞。他不明白沙如雪为什么总是拒自己于千里之外。
月如霜看到哥哥落寞的样子，忍不住替哥哥解释:“如雪，你生哥哥的气了吗？他只是关心你，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沙如雪笑着说:“如霜，我知道，你们都很关心我，都很担心我，我不会再轻易伤害自己，你们也要相信我。”
正说话间，里间的房门开了，那老人家走出来，对沙如雪说:“女娃子，你说一切都是公平的，付出生命，才能获得生命的道理虽然不错，但是也要以自己能承受的代价来，否则你不是辜负了更多需要你的人？”
沙如雪笑着说:“多谢您！我明白，保重。”
沙如雪说完看了月寒一眼，转过身低声对其他人说:“走吧。”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
月寒看着出门而去的沙如雪，有些不确定还要不要坚持，似乎自己的感情对沙如雪来说也是负担，让她很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难道有时候爱也是错？
众人陆续跟着沙如雪离开，水中月走到月寒身边:“到现在你还不了解如雪吗？她是遇强则强，遇刚则刚，不会轻易服软的人，你们俩太像了，反而容易互相伤害。我想要不你趁早放手吧，现在的你都不像你了，易冲动，易动气，一遇到沙如雪的事情就乱了方寸，失了理智，这可是大忌。”
月寒愣了愣，却沉声道:“走吧。”
水中月跟上月寒:“你看，对上我就能保持这样冷静睿智、成竹在胸的状态，你干嘛一对上沙如雪就智商下降，行为幼稚。”水中月喋喋不休的念叨。
月寒突然停下来看着他:“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很快月寒和水中月就追上了沙如雪一行人。
月寒脑中闪过刚才老人重复的沙如雪那句话:“一切都是公平的，付出生命，才能获得生命。”不知为什么，心中泛起浓浓的不安。
沙如雪是有些疲惫的，但是心脏疼痛和疲惫都说明她的时间也许不多了，所以她坚持即刻出发去往雾灵山。
他们离开灵湖客栈不久，在街道上，突然看到一匹高头大马疾驰过闹市区，在行人众多的马路上横冲直撞，马上无人，行人纷纷避让，一个小女孩没有注意到危险，站在街道中央哭着找寻妈妈:“妈妈，呜呜。”
小女孩眼看就要被疾驰而来的马踩踏，走在前面的沙如雪飞掠而出，抱着小女孩闪到路边，却突然感到胸口一痛，一把匕首已插入自己心脏的位置，而匕首握在被自己所救的小女孩手中。
沙如雪迅速做出反应，也只来得及阻止小女孩的第二刀，沙如雪一手架住小女孩的刺下的第二刀，一手拍向小女孩。小女孩伸手于沙如雪对了一掌，借势退到五六步开外。
沙如雪踉跄退了两步，捂住伤口，想用灵力止血，却无济于事。
此时，那小女孩一转身就要隐入人群中，沙如雪欺身向前，伸手抓住了小女孩的右肩，小女孩一矮身，几乎脱手被沙如雪带的脚步一滞，但反应亦很迅速，反手将匕首再度刺向沙如雪腹部。沙如雪一边格挡，一边出指迅速，连点小女孩几处大穴，小女孩顿时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边沙如雪救下小女孩的同时，月寒飞身上马，驯服制止了疯马。其他人也救助扶起被疯马撞伤的路人，场面混乱，都未注意到沙如雪这边发生的事，待发现不对劲，沙如雪已制服了小女孩。
沙如雪受伤后未能止血，又勉强动手制服刺客，血如泉涌，已是强弩之末，身形不稳，摇摇欲坠。
月寒发现不对，急掠而至扶住即将倒下的沙如雪:“如雪，你受伤了，发生了什么事？”
镜中花和水中月迅速按住那小女孩。
所有的事情发生太快，周围的人还没有从疯马伤人的惊慌中缓过神来，沙如雪就已经受伤并制服了刺客。
等其他人发现这边的不对劲，看到被制服的小女孩手中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的时候，沙如雪已倒在月寒怀中。
飘飘查看伤口后，眉头紧皱，转头盯着小女孩的手中的匕首。
沙如雪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虚弱的问小女孩:“你是矮人族？你手中的是噬灵匕？”
月寒和其他人听到噬灵匕都是一惊，紧张的看着沙如雪。
小女孩甜甜地一笑:“你还真是聪明，这么快就猜出我的身份和噬灵匕了。不过已经晚了，你的心脏中了噬灵匕，无论谁来都救不了你。”
沙如雪右手捂着伤口，鲜血不断透过她白皙的手指涌出来，将手指和手背染的殷红刺目，沙如雪的衣服原本就是红色的，血流上去只是让红衣更加鲜艳，也看的不明显，但失血过多让沙如雪看起来异常苍白虚弱。
沙如雪听了小女孩的话，居然淡淡的一笑，眸光璀璨，还带着一丝讽刺的意味:“是吗？那能否在死之前让我做一个明白鬼，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我？或者说谁让你来杀我？”
小女孩沉思了片刻,沙如雪咳嗽起来，咳出的也都是血，看上去马上就死了。
月如霜哭出声:“如雪。”
镜中花更是心急如焚。
小女孩看了沙如雪片刻说:“看在你刚才舍身救我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此刻，他们周围围着许多人。
沙如雪断断续续对月寒说:“把人群隔开，你们也离远一些。”
月寒想拒绝，却在看到沙如雪的目光时，点头应允:轻轻将沙如雪放到小女孩跟前，然后站起身劝周围的人:“请大家散了吧，要不就离远一点，水中月、如霜、镜姑娘、飘飘帮忙让所有人退后三米。”
场地中间只剩瘫坐在地的小女孩和沙如雪，沙如雪坐在地上，身体前俯，双手撑地，鲜血就一滴滴的从胸口滴落到地上，沙如雪费力的将身体靠近小女孩，将耳朵凑近小女孩的头，小女孩轻声说:“南~”，然后声音戛然而止。随即沙如雪就看到小女孩软软的倒在地上，没了生气。
随后沙如雪也伏倒在地上。月寒见状，返回抱起沙如雪，急声唤:“如雪，如雪。”
沙如雪没有一丝反应。月寒却听到沙如雪的秘密传音：“先回冰渊。”
飘飘也急忙过来，想要查探沙如雪的伤情。
月寒却抢先一步说:“走，先回去。”说着就抱起沙如雪，疾步如飞，直奔冰湖而去，飘飘等人十分担心，随即跟上。
飘飘来到月寒身边：“先让我检查一下吧？”
月寒悄然传音：“如雪要先回去。”明面上却道：“这里不安全，刚才那个刺客已经被杀死了，还有他们的同伙在附近。”
飘飘明白了，也不再言语。
众人快速返回冰湖，在回冰渊的路上，沙如雪闭着眼，小声给月寒传音:“月公子，噬灵匕没有伤到我的心脏，但是需要赤尾草止血，烦请你先制造我已死的假象，将我沉入莲池，届时我会将自己冰封，然后请你带上噬灵匕秘密去找矮人族族长求取赤尾草”。
月寒心疼至极，传音：“好”。
回到冰渊，月寒抱着沙如雪来到莲池边轻唤：“如雪、如雪。”沙如雪醒了过来，醒过来就大口大口吐着血，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对众人说：“对不起，我坚持不下去了。”说罢灿然一笑，然后就闭上眼，整个人瘫软了下去，没了气息。
飘飘急忙检查伤势，听到月寒的传音：“要制造她已死的假象。”飘飘查了脉搏，又查了颈动脉，良久摇摇头落下泪来。
月如霜不明所以，以为是真的，哭的伤心欲绝：“如雪，如雪，你醒一醒，不会的，你怎么会死，你醒醒，告诉我，你不会死。”
月寒和飘飘看着月如霜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受到感染，泪水无声滑落脸庞，飘飘想告诉月如霜真相，月寒阻止了，月如霜十分单纯，不太会演戏，知道了真想会露出马脚。
镜中花在那一瞬间，如同被雷劈中，呆滞的看着沙如雪没有了生气的脸，泪水不由自主的滑落，片刻想起什么，直接扔下游戏，去查看沙如雪的情况，沙如雪的生体征十分的低，但是还有生命体征，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返回游戏，看着重伤，流血不止的沙如雪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