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娇妻却是带刺的玫瑰
“这是什么呀,这幅画怎么能放在这里,还有那盆绿植,都成什么样子了,完全就是灾难现场!张婧絮,张婧絮,那个小丫头片子去哪儿啦?快给我把她叫过来。”蓝婷刚一进门就扯着嗓门大喊,原本柔美的嗓音现在变了个调,像是只被惊扰起的乌鸦,一切都不平静了,她今天的心情可算不上好。身旁站立着的女士看上去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咆哮吓得不轻,她的齐肩短发跟随着她起伏的半身,剧烈地抖动了两下,然后默不作声赶忙去传口信了。蓝婷站在那幅画前,她的视线已经从那幅画作上移开,紧接着她转过身子,双手叉在胸前,把眉头揉作一团,紧盯着正前方的那扇红漆雕花大门,连眼皮都不乏动一下。时间以微秒级的速度流逝着,滴答滴答地在脑海里回响,她身体的重心全压在她的左腿上,右腿向斜前方无限制地伸长,跟着微秒级的时间敲着地板打着节奏。终于一分多钟过去了,一个穿着短上衣和齐膝半裙,扎着个丸子头的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急冲冲地从那个门口进来了。她感知到自己大概正好撞到了枪口上,因为蓝婷在见着她的一瞬间就把目光紧锁在了她的身上,这目光像是有着能量一般,照射得她浑身灼热起来,立刻,张婧絮把自己的脸挤成一朵绽放的向阳花,一开口就是“对不起”,“我错了”,“我一定改正”,她企图将这星星之火浇灭在其扩大蔓延至全身,并令她在顷刻间烧灼毁灭之前。
刚刚去叫她的那人被蓝婷吆喝着出了门外,还刻意嘱咐了一句“把门关上”。当门关闭的一瞬,张婧絮分明听见什么东西在撕裂,她下意识地用自己的左手抓紧了自己的右手手腕。只见蓝婷没有丝毫要放过她的意思,她一字一字地叫着“张-婧-絮”,刻意地把每个字分割开来并加重读音,火气被人为压制着,但任何人都明白这是暴风雨的前奏。啪地一声,蓝婷的一巴掌扇在了张婧絮的脸上。“谁让你把这幅画挂在这里了,好大的胆子,现在还敢随意进出我的卧室,乱动我的东西了。我的那些帽子衣装,珠宝首饰你是不是也经常偷溜进去试穿试戴,我猜说不定还有被你随手顺走的。对了,我一定得好好清点一番,肯定有什么东西被你偷走的。”张婧絮的脸上已留下一个大巴掌印,明显已红肿起来,左右两侧的脸完全称不上对称了,她本来长得眉清目秀,一双大大的杏眼配着柔情似水的眼眸,尽显古典美人般的温柔,不过此时她的眼里满是恐惧,而在这亮色的瞳仁背后还有一层灰蒙蒙的色彩,那是专属于恐怖的色彩。啪地又是一声,这次张婧絮被打得整个头部都转了过去,半身趴在了木质地板上。“瞪我,还敢瞪我,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不服是吧,你有什么不服的。我还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偷了人东西还有理了是吧。像你们这种底层人民就是喜欢装可怜,求同情,好像我们理所应当对穷人仁慈,给予他们施舍一样,这种伸手就要的习惯完全就是一种下贱的劣根性,真是叫人受不了。”
尽管不太清楚里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这非同一般的动静还是引起了危新觉巨大的好奇,促使着他的脚步越迈越大,越来越快。“先生!请救救我。”张婧絮的一声呼喊为危新觉理解眼前的小剧场,提供了一些有益的线索,他迅速走到张婧絮的面前,俯下身将她搀扶了起来,他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张婧絮的两个腮帮子上,顿时心生怜悯,轻柔地在张婧絮的耳旁留下一语,“怎么肿成了这样”。就是这句话,让蓝婷勃然大怒,直接跳了起来。“季单呀季单,胆子不小呀,现在当着我的面儿就敢打情骂俏了呀,我不在的时候你不得自在潇洒,忘乎所以,无法无天。天呀,我当初怎么会嫁给你,肯定是瞎了眼了,我一定要把这件事给我爹说一说,你休想从我们家拿走一分钱,到时候随便你要怎么着,想走这大门给你大打开着,想进来的人多着去了,不在乎你这一个。”
危新觉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这样的情景很容易让他判断出谁是这里的“女主人”。随后,他开始打量起面前这个全身上下都是珠光宝气的女人,她有着精致的外表,白皙的皮肤透着光亮,反射出晨曦的微光,绝对是无可置疑的美貌。此刻,她的声音已经飘渺远去,根本无法传入进危新觉的耳朵里,因为从她嘴里出来的话语和她的外表实在不太相称。“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呢,为何要这样贬低自己?难道你嫁给我不是因为你爱我,又或者说我娶你只是因为你的财产?你的美丽不是比财产更能让男人为之折服吗?任何一个有自尊的男人宁可自己受苦受累也绝不会愿意抛弃一个爱他敬他的娇妻,起码我就是这样一个有自尊的男人。”蓝婷顿时红起脸来,她的胸口感到从所未有的火热,这是最初认识季单时的感觉,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体会过了,她原以为就此消失了,不禁让她备感怀恋而又感到不好意思起来,最后她也没有再说什么,这场闹剧就这样戛然而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