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北京
第三章 北京
为什么上了点年纪的人早上都起的那么早呢？天微亮就听到了二奶奶大声喊，你们昨晚去弄得怎么样了，折腾了大半夜。经过一夜的劳累，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的我。隐约听到二爷说，你这个婆娘，别吵吵，孩子正在睡。你不会自己去看看，别打扰他们睡觉。
我们跟二爷住一个院子里，我爷爷住偏房。他每日都要一瘸一拐的去散步去，世事不管沉浸在书屋里。所看之书，五门八类。
经过一番吵闹，二爷也睡意全无。在院子里捣鼓，不知道在做什么。狗屎，你在干嘛？一大早做什么，吵吵嚷嚷的。原来是爷爷回来了，哥、今天我要跟二明、铁蛋出趟门。二爷应声说道。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收拾东西呢，顺便打扫一下院子。你们要去哪里？一脸严肃的爷爷训问道。二爷在爷爷面前永远都跟孩子一样，可能这跟旧社会长兄为父的思想一样。即使到了今天，哥哥训话做弟弟的也只能点头嗯嗯。
我们要去一趟北京，办点事。二明先走一步了，我们随后就去。哥你就在家帮忙照看一下不多久我们就回来。爷爷听罢，不多说话，转身离去。
此时的我已睡意全无，起床洗漱。发现我爹早已不见去向，昨晚一起回来的。这会能去哪里，纳闷了我。二爷，我爸呢？我问道；二爷说，你爸早走了。先我们一步，你也收拾一下简单的东西，马上跟我去坐车去北京。
听说去北京，我兴奋的不得了。从没出过县城的我，一下就去首都这种兴奋感任何人都会蹦起来。简单收拾了洗漱用品跑出来，二爷好了好了，我们出发吧。着什么急，先吃饭然后去坐车到市里先见个人然后赶赶火车。车票你爹已经提前买好了，说着转身回屋。可把我焦急死了……时间好慢。
焦急中我爷爷进来了，跟我说，铁蛋你们要做什么我知道。我只有一个要求，安全第一。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事跟我说，出去听你二爷的话。看好你爸，你爸这个人我也有责任。小时候陪伴的太少……说完拂袖而去。留下一脸懵逼的我！
终于坐上了去市里的班车，到了火车站。二爷说带我去见一人，在车站后面有一个破旧的巷子。这儿全是卖古玩的，琳琅满目。第一次出门的我，新鲜感让我目不暇接。不多久来到街后拐角一个小房子里，二爷大声吆喝“赵老七”在家吗！屋里人应声搭话，王爷您来了。这就开门，开门看到此人身高两米左右，臂长腿长，国字脸！一看就是力量型，目光如炬。这是我侄孙，铁蛋，快叫赵叔。
赵叔您好，这是铁蛋啊。小伙长的挺俊秀啊，体型不错。王爷，这是您的接班人吗？？哈哈……在笑谈中，我环顾他的房间。到处是瓶瓶罐罐，古玩字画。二爷说，赵老七，这几年怎么样生意还行吧！哎呀，王爷这几年勉强活着。你看，现在生活不好做。大家伙都聪明了，都知道是假货。便宜不说，还不好卖。老七你上次说的事可信吗？赵叔，撇了一下眼瞄了我。嗷、没事。铁蛋我打算带他入行，未来继承搬山的衣钵，放心吧老七。原来这样啊王爷，那个事确实可靠。是我一老主顾打听的，我们这一趟去北京后，出发去福建以前您在询问一下。你是专家，内行人。话里话外你能分晓！二爷说，听你的话我猜测不会是假。之前我的师傅跟我提过就是那一带，不过具体位置一直没搞清楚。王爷，你放心这趟他也跟着去，肯定没得错。我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您了。铁蛋啊，你跟着你爷爷也是你的运气好。你爷爷啊想当年那可是我们这行领军人物，圈内无人不知。经手的东西更是抢手货，这次出门好好学学。未来可期呦……
王爷，走吧。时间快到了，边说边走进了候车室。不知为啥，赵叔对我非常感兴趣，一直跟我说话。一路聊天到了北京站，一路除了睡就是吃。下了车有人接我们。那个年代有轿车的也是非富即贵的人，然后直接到了潘家园。这是全国乃至亚洲最大的古玩交易中心，也是各种稀奇古怪小玩意最多的地方。也有很多老人拿来自家的老古董过来卖卖或者交换之地……
赵叔带着我们直接来到了一个古玩店名叫“斋趣坊”，进了门赵叔就喊，嗨、老李头可把我想死你了。你的胡子怎么白了，腰也弯了。是不是小巷子去多了肾虚了呀。哈哈哈哈……。你个死小子，每次见面都要打趣我！ 哎呀，老李我忘记给你引荐了。这位是搬山王二爷，这位是铁蛋，二爷侄孙。哦……这就是传说中的王二爷，你好你好。未曾见面，早有耳闻，荣幸荣幸。二爷啊，这位是斋趣坊的大掌柜李有才，人称，点子王，赵叔介绍道。二爷说，荣幸荣幸，以后多多合作，相互学习。这是我侄孙铁蛋，希望以后方面多多提携。 王爷，看你说这话见外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大老板这会正在跟您侄儿商量事呢。交代我直接带你们去酒店，晚上一起吃饭。给你们接风洗尘……
王爷，这会还有时间您帮我瞅一眼我新收的物件，帮我掌掌眼。也算跟您学习一下不是。对比他们说话，我更喜欢去外面看一看。在这儿百般无聊，心里抓痒一样。二爷我想出去看看这都有什么好玩的，一会就回来。你看可好，我第一次来大城市啊，开开眼界。让你赵叔带着你吧，你也不认路，别乱跑。就这样，我跟赵叔出来闲逛。斋趣坊对面就是卖佛像佛头的，石膏做的，没意思不好玩。赵叔说，前面不远是自由贸易市场，刚到第一个摊位，我看到一个军用望远镜。是个老头摆的地摊，物件很多。有文革时候的宣传报，陶瓷碗等等……这个望远镜真不错，不眼晕还清晰，老头接着说这个东西是在英国买的，儿女都在英国定居，老头每年有大半年在英国儿女家。偶尔回来，现在家里也没人了，东西拿过来这边卖给喜欢的人有缘的人。这个多少钱，我弱弱问道；老头说二百六十块。这么贵啊，年轻人这东西是二战的，质量很好，老头边说边拿起来让我试试。太贵了，买不起。我要走，赵叔说喜欢就买了，直接掏钱，搞得我一脸懵逼。二百六十块，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太贵啦。赵叔不给我机会，拿起就走，铁蛋啊，我很喜欢你看好你。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我，这个算我送你的见面礼。我们又逛了会，真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这儿没有的。我们又买了一个小菩提，洗磨打孔当个小玩意十分好看，如今的潘家园依然有很多这种小玩意，特别是菩提种类很多。
回去吧，看看他们怎么样了，赵叔说。我们顺着原路返回，到了店里二爷跟老李正聊天呢，看到我们回来。老李头问看了什么呀，这儿好玩的物件很多，下次我亲自带你去。喜欢什么免费拿……
走吧去酒店，我都饿死了赵叔说。老李头说真巧，刚打电话过来跟我说，他们已经到了，让我们过去。又是车接车送。来到一个很偏僻的地方，环境特别好。这儿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那么的干净那么的安静。
车子停稳，一个身穿黑色中山装大概四十五六岁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过来。边走边说，王爷欢迎欢迎，大驾光临呀，一路辛苦了。一番客气话不必多说……突然我发现那人身后竟然是我爹，我爹！！怎么这个样子，这么干净了，感觉还有点帅气呦。目光依然是严肃认真，相互打过招呼进屋落座。就是我爹那让我好不自在……